第11章 选择 契约
朱铸文给出的条件极好。
一成利润积分！
从长久来看，这将是一笔巨款。
毕竟对于“炼器秘技”动辄上千积分的售价来说，倘若有一百个炼器师购买，那就至少是几千的积分入账。
而一千个炼器师购买……
那就是数万积分！
当然，伏石山脉拢共炼器师都没有这么多。
陈平稍作思索，先是感激地点点头以作回应，却并未立刻应承。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岳静宜。
偷偷观察她的反应。
岳静宜似乎察觉到了陈平的目光，她温婉地回之以一笑，但并未开口加码。
“看来，这已是岳家能够给出的最优条件了。”陈平心中暗叹。
他知道，或许自己再与两人继续讨价还价，还能争取更多利益。
但此举并不妥当。
一来，这样会坏了印象，为以后的合作凭生是非，埋下隐患。
二来，他又哪里有这些底气？
当然了，其实陈平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将秘技出售给岳家，寻求二流家族的庇护。
因为说白了，家族之事，只能依靠自己。
他印象深刻。
父亲在家中尸骨未寒。
昨日灵堂中的无情逼迫，更是言犹在耳。
倘若陈平真是天真地将陈家生死交付给岳家，接受对方庇护，那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与其寄希望于他人保护，不如强大自己，用拳头说话……”
至于朱铸文所说的“讨回公道”之语，在陈平看来，也同样如此。
只能当作添头，不能全信。
整理好思绪，陈平深吸一口气，终于决断道：
“朱前辈，我考虑清楚了。我决定将这门秘技独家出售给炼器师协会。”
“哈哈！好、好，好！太好了！”
朱铸文大喜。
其实他多少也有些紧张。
想他堂堂二阶炼器师，还是协会长老，若是开出了如此优渥的条件，最后还被拒绝了，面子往哪放？
好在陈平没让他失望。
这个小伙子很不错！
他很喜欢！
他双手紧紧抓住陈平的肩膀，一边用力地摇晃，一边灿烂笑道，“陈平，你小子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你放心，协会绝对不会亏待你，我保证！”
“我当然信任协会，更信任您。”陈平也配合着说些漂亮的场面话。
朱铸文笑得更加快意了些。
一旁的岳静宜见状，虽然心中略感惋惜，但并未表露出任何失落。
她只是再次向陈平表达了日后的合作和招揽之意。
陈平顺着她的话茬，向她礼貌地抱拳示意，表达了感谢。
……
随着陈平最终做出决定，考核室内的气氛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紧张。
众少年见再无热闹可瞧，便纷纷收回心思，开始专注于自己的考核。
然而，或许是受到了先前的陈平炼器壮举的影响，又或许是炼制灵器的难度确实不小。
接下来，几人的炼器均无一例外地以失败告终。
即使是岳静宜，也是如此。
不过她炼制的是一阶中品灵器，难度更大，失败也不足为奇。
考核的时间渐渐流逝。
当最后一位少年以失败收尾后，外面又陆陆续续有些新的考核者做好了准备，等待入场。
但这一切，都与陈平无关了。
他被朱铸文拉着，快步离开了考核室大厅，向协会高层走去。
临行之际，陈平看了眼正在收拾残局的方志远，心中一动，开口道：
“志远兄，你的灵力操控稍欠，我建议你可以尝试用墨青石来炼制盾牌类法宝，这样或许更易成功。”
“墨青石？盾牌？”
方志远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恍然之色，再就是狂喜。
他朝陈平感激地点了点头。
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崭新的考核木牌，在新考官的指示下，排队等待考核……
…
协会七层。
此处是炼器师协会内部成员的特殊区域。
某间宽敞明亮的静室内。
陈平与朱铸文相对而坐。
两人身前，桌上铺展着一卷特制的书册与笔墨。
陈平凝神静气，开始将“灵纹秘嵌”的细节和步骤都倾注于笔尖，缓缓写在书卷之上。
但他的书写并非毫无保留，而是刻意省略了部分的“嵌入禁制”。
朱铸文并不知晓其中细节，他只是默默审阅着秘技内容，不时点头，暗自称赞。
半个时辰后。
秘技书卷终于撰写完毕。
朱铸文连忙接过书卷，又仔细地端详了一番。
一边看，他一边忍不住地露出了如痴如醉的赞叹神色。
他喃喃自语道：“聚灵、复合、强化……这些嵌入禁制当真神奇，简直是闻所未闻！”
阅后，他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一枚刻有协会标志的令牌，轻触书卷，完成了登记和加密的手续。
做完这些，他再与陈平一起，在一张特制的契约灵纸上烙下了两人的精神印记，确保双方能履行约定。
这个世界没什么“天道誓言”。
修者们常用的约定方式都是“契约灵纸”，一式两份。
这种契约灵纸颇为神奇，一旦某一方违背了契约内容，契约灵纸便会即时产生反馈，以作示警。
当然，这种契约灵纸的约束力相对有限，并不会直接产生惩罚。
因此对于强者，效果有限。
不过炼器师协会家大业大，自然不会主动违背契约。
……
“陈平，这门秘技的价值确实非凡，难以用常规的等级来衡量。”
静室内，朱铸文粗糙的大手紧攥着手中的秘技书卷，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在目前的权限内，我只能先给出两千积分的价格。”
“这可能会比它的实际价值稍低一些，但请放心，我们协会内部会再次对这门秘技进行定价，如果其价值超出预期，我们会为你补足积分。”
秘技与一般的修炼功法不同，无法简单地根据威能划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因此朱铸文的话倒也中肯。
陈平点头：“好的！朱前辈办事，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清楚，对方能够给出两千积分，已算慷慨。
毕竟他什么身份？而对方又是什么身份？
而且换做灵石，这两千之数已是他陈家现有财富的三倍还多。
更不用说这份秘技的真正收入大头，还是那今后的一成利润分成。
朱铸文哈哈一笑，显得对满意的反应也颇为满意。
他起身拍了拍陈平的肩膀，又稍作鼓励，才告辞离开。
他脚步匆匆。
显然是拿到了秘技，就一刻也不愿多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