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机会
千烟铃在他旁边翻白眼，眼中是明晃晃的无语，“有得吃就别挑。”
她踢了踢脚边的丧尸，“还是你想尝尝这是什么味？”
钟钦装作没听见，继续在商店里翻东西。
白肆宇也在旁边翻箱倒柜地找吃的，何清吟站在商店门口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手里的棒球棍。
这是一个小区外的商店，大门没有明显被破坏的痕迹，明显是商店的持有者自己打开的门。商店内部的空间不大，也就十几平方米，摆上货架后就显得有些逼仄。
何清吟的视线扫过门口墙壁和收银台的夹角，那里有着一串钥匙，上面带着暗沉的红色。
从缝隙和角落里翻出几包饼干和小零食的几人走了出来。
“走吧，应该就只有这些了。”钟钦晃了晃他手里的东西说道。
四人刚发动车子，斜对面就突然蹿出来了一个人。他拦在车子前面口中喊道：“你们敢开车上路一定很厉害的对吧？能不能带上我一起走？”
似是觉得不够，男人直接膝盖一弯跪在了路上，用手撑着布满沙砾的地板“哐哐哐”的开始磕头，口中还在说着“救救他”“带他一起走”之类的话。
男人的模样也确实狼狈，头发油成了一缕缕的模样，眼下黑眼圈严重，嘴唇干燥起皮，明显这几天都过得心惊胆战。
前车的千烟铃和钟钦似乎犹豫了，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动静。
何清吟听到前面的动静只是皱眉，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建筑阴影中藏着不少人，但那些人看向她们的目光让她感到恶心，他们就像看到了食物的豺狼，眼中透着贪婪和恶意。
有杀死同类夺取食物的勇气，却不敢面对外面灵活程度明显还不如人类的丧尸。
这些人在这一个多星期里有着无数次适应这个世界的机会。
千烟铃看见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
白肆宇：[碾过去。]
千烟铃看到这条消息后下意识皱眉抿住唇，眼中闪烁着犹豫和挣扎。
藏在阴影中的人群看见她们没有开车，似乎突然有了底气，一群人朝车这边跑来，试图扒着车子。
何清吟轻啧一声，点火后一个转弯甩开了扒车的人绕到了SUV前面，同时一脚油门踩到底碾了过去。
“噗嗤——”
轻微的声音让躁动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但不过一秒就如同反弹一样更加歇斯底里地敲打着千烟铃所在的车辆。
此刻的他们似乎又变得无畏起来，完全没想过他们的声音对丧尸来说是多么明显的坐标。
看着外面面容似乎都带着癫狂的人，千烟铃也冷下来脸踩油门追上了何清吟。
车轮在路上画出了两条夹杂着碎肉的平行红线。
千烟铃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打着字。
千烟铃：[他们有过机会，是吗？]
[无数次。]
两人没有说“机会”是什么，但都清楚的知道。
如果后续还有人路过并选择收留他们，那就要做好被伥鬼缠上的准备。
何清吟看着定位到禾城监狱的导航，走不了高速还需要起码一天时间。
她记得禾城监狱是著名的金融诈骗犯关押地，地处城郊，但也十分严密，森严程度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
在傍晚时，还真让他们在一个大型商场中找到了户外用品店。
“进去看看？”白肆宇看向商场的目光十分严肃且慎重。
何清吟笑着打开了安全带，“看一眼也不吃亏。”
后面的SUV也停了下来，下车的千烟铃和钟钦手里都拿着一把刀。
何清吟垂眼看了看他们的刀，“可以看看有没有棒球棍，那东西长度刚刚好，或者你们更喜欢手里的刀。”
商场的大门一推就开，内里狼藉的场景昭示着这里已经有人来过。
“小心些，虽然有人扫荡过一遍我们应该会轻松点。”何清吟走到商城地图旁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户外用品店在三楼，她扭头看向白肆宇，却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在何清吟看过来时，白肆宇眼中自动晕开了笑意，“我和你一起。”
钟钦在一旁举起手，“我们自己……”
千烟铃已经站在了何清吟身边，三双眼睛看着他，钟钦把已经到嘴边的吞了回去改口道：“肯定没有和你们一起逛安全。”
得到答复的三人朝楼梯走去，商场没有开总电源，只能走楼梯。
三楼的户外用品店是一个国内挺出名的牌子，叫“牧野”，对比起其他店铺，它的现在模样算得上是整齐干净。
绝大部分人都是奔着衣和食而来，以至于“牧野”没有受到太多的“照顾”。
“我们拿不下这么多东西。”千烟铃看向何清吟的目光有些闪烁。
何清吟面对她的目光，也猜到了她的意思，她的嘴角扬起笑容，意念一动，将东西收进了空间。
全场四人，就钟钦呆在了原地，回过神后看向何清吟的眼神就像在看他的衣食父母。
眼神灼热到连白肆宇都插在了两人中间遮挡着他的目光。
从店里出来，四人又进了隔壁的体育用品的店铺。本来只是碰碰运气，结果还真让他们找到了放有一排棒球棍的架子。
千烟铃和钟钦一人挑了一个喜欢的花纹颜色，其他又被何清吟一挥手收进了空间。
目的已经达到的几人正准备离开，钟钦感觉自己脚上突然踩了一脚，他低头看去，收银台里伸出了一只皮肉溃烂流脓的手按在了他的脚上。他当即就是一个后跳然后疯狂甩脚，“woc！”
听见钟钦声音的几人扭过头就看见收银台后面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丧尸。
千烟铃双手握住棒球棍就是一棍，丧尸被打了一个踉跄，但依然站立着，没有当初何清吟一棍下去血肉横飞的模样。
丧尸的头部到眼睛的部位都凹进了脑子里，碎裂处溢出了黄白色的东西。何清吟上前又补了一棍，丧尸的上半边脑袋彻底被打了个稀烂，但这家伙却没有丧失行动能力，反而像是彻底适应了身体一样，低吼着从收银台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