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石神凛
端木道和石神凛离开有一会儿了。
此刻书房内只剩下了北条樱和服部善道两人。
北条樱依旧坐在矮桌旁，只是坐姿早已不那么淑女。
她的面前摆放着一沓报表，修长的手指在不停的拨弄着纸张。
可目光却没有一丝落在上面，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守在不远处的服部几次想要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遇事不决，请出宝典。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如何培养一名优秀的会长》。
在翻看了几页之后，服部老先生露出恍然大悟状。
在提出质疑前，应该先进行褒奖，这叫做鼓励式教育......
老先生连忙藏好了宝典，斟酌了一遍用语后，开口对北条樱说道：
“樱现在的表现越来越有老会长的风范了。正如华国古兵法所述，恩威并行，赏罚分明......”
北条樱对没有营养的恭维话兴趣了了，于是直接问道：
“老师，不用做生硬的开场白。您有什么话，还请直说。”
服部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正色道：
“樱是真打算力保吉田，哦，端木那小子？”
北条樱放下了手中的报表，回答道：
“苍山会里可没有懂金融专业的人才。
若是再培养一个的话，不仅要投入资金，还得耗费大量的时间。
然而距离这次银行招聘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届时总不能让我亲自上阵吧？”
服部继续追问：
“可是此前我们调查过端木道，那小子高中后就辍学了。
说是人才也太抬举他了！
你确定他真的懂金融，而不是在糊弄你？”
感受到老师在质疑端木道的同时，不小心攻击到了自己，北条樱顿感无语。
她有些气闷地吐着字句：
“能临场发挥说出那些让人信服的经济学道理，即便他是在不懂装懂，那也足够应付银行招聘了。
而且吧，他说话的神态举止很像东大的那些经济学老教授。
我看人的眼光很准，必然不会有错。”
服部闻言皱起了眉头：
“那我觉得他的这种表现不符合常理，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秘密，实在太过可疑......”
没等他把话说完，北条樱便连连摇头，打断道：
“老师，我们又不是吸收端木道入苍山会，他身上有些小秘密也无伤大雅呀。
他不想死的话，必须得用‘端木道’这个身份活下去吧？
那么只要这个身份被我们牢牢抓在手里，端木君自然就任由我们差遣啦！”
服部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在思索了几秒后，又问道：
“樱所言极是。
可若是我们力保他的话，就会与那几个势力交恶，说不定还会干上几仗。
这对于目前的苍山会来说，将是个大麻烦！”
北条樱对老师武者般直来直去的思维方式感到好笑，连忙纠正道：
“错啦错啦！
‘力保’什么的，只是说给端木君听听的。
实际上，我并不打算在他身上投入多少精力和资源，等他先通过了入职这第一关再说吧。”
服部：“万一他提前嗝屁了，岂不是白白浪费‘端木道’这个身份？”
“一个十多年都没派上用场的假身份而已......这在经济学中，叫做必要的成本投资。”
北条樱很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紧接着脸色一变，带着几分狠辣的目光，继续说道，“虽说是我随意所走的一步棋，可若是端木君不全力以赴的话，那不妨让他尝尝水泥铁桶的滋味。”
......
端木道离开北条古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一轮皓月爬上了半山腰。
月光如水银般洒在山路上，明亮的都不用打开车前灯。
微凉的山风挤进车窗，肆意地吹乱着端木道的长发。
耳边时不时传来不知名的动物叫声，彻底打乱了他的思绪。
刚才初见面时，端木道先行示好石神凛。
可对方却对握手礼视而不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眼尖的端木道甚至还捕捉到对方眼底中那一丝道不清说不明、依稀像是不满的情绪。
妈的，不想干女仆的工作可以不干。
你一个精壮的男人，为何叫‘凛’这么个二次元女主角味很重的名字啊？！
当然了，人在屋檐下。
自己以后还得暂住对方的居所，而且凛裸露在外的肌肉看起来不太好惹。
所以端木道只会在内心小声吐槽，面子上还是表现出极大的友好。
“那个，石神哥，你开车累不累？要不，我来试试？”
迎接端木道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他打算再说几句以化解尴尬氛围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从屋里到现在几乎没说过话的凛冷冷开口道：
“下车！”
端木道扫了眼车外，发现此地好像是明月院的停车场。
到站了？
石神凛的大house是在明月院里？
莫非他是个和尚......
各种念头在端木道脑海中激烈碰撞，一旁的石神凛却率先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好特么高冷！
端木道自然不能让对方丢下自己，于是也跳下车追了上去。
明月院的参观时间是截止到下午五点，此刻整片山头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影。
两人沿着石子小径一路向西，越走越偏。
就在端木道心里犯嘀咕之时，却听对方开口道：
“吉田。”
仅仅这一声，就让端木道浑身汗毛倒竖。
此前北条樱在书房里给石神凛布置任务时，对端木道的称呼一直都是‘端木君’。
凛的反应也明显表明其并不知道假借身份之事。
然而，他现在喊出口的却是‘吉田’这个名字......
北条会长，你糊涂啊，怎么把我交给了一个内鬼！！！
端木道来不及喊冤，对方的鞭腿便紧随声音杀到了面前。
端木道条件反射般的举手防卫，接下来只觉得一股巨力砸到了双臂上。
他连连后退，然后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草地上。
石神凛得理不饶人，又是一记回旋踢扫了过来。
端木道只好打滚躲避，狼狈无比。
可躲过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对方像是启动了连续技，第三第四腿接踵而至。
端木道眼见无法躲闪，只得抬起双手护住了脑袋。
然后，预料中的重击并未落下来。
只见石神凛收了招式，挺立在面前。
他皱着眉头发问：
“你真的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