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隐秘的调查
为了完成任务，周水水打算开始对江孜展开彻底调查。她每天跟踪留意他的习惯、他的情绪、喜好。
这天放学，江孜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那种目光炽热得让人背脊发凉。
他突然停下球，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异常。就在他继续打球时，球场边的灌木丛里突然闪过一抹黑影。
他吓得心脏一跳，接住球：“谁在那里？”
就在江孜准备靠近灌木丛时，远处传来了喧闹声。
“江哥，你还愣着干嘛？开球了！”隔壁班的权子钧，率先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篮球。紧随其后，同班的薛凯文也大步走近，笑嘻嘻地拍着江孜的肩膀：“发什么呆呢，来比赛吧！”
江孜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没什么。”
“怎么，紧张了？”权子钧摆摆手，“行了，今晚我必须赢你一局！”
“就你？”江孜冷笑了声，转身走向球场。
看到江孜和他的两位室友齐聚篮球场，周水水松了一口气。机会来了！
她略微伪装了一下，戴紧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如间谍般在男生寝室楼外侧移动着。
她小心翼翼地溜过生活老师的门岗，忍着被发现的心跳加速，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江孜的寝室门口。
门没锁，天助我也！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关上，长舒一口气，开始她的侦查。
“让我看看你有什么秘密。”她一边翻找一边嘀咕。
但江孜的床位除了一个电脑、几张试卷、几支笔和几本厚厚的参考书，连私藏的零食都没有。
“藏得够深啊。”水水不死心，转向衣柜。
一拉开衣柜门，“咚”的一声，连同柜子里的书，江孜的衣物一起瞬间扑头盖脸砸来，袜子、脏衣服、毛巾散落一地，其中几双袜子还散发着一股不太妙的气息。
水水捏着鼻子，忍着嫌弃开始手忙脚乱地整理书，然后把衣物往回塞。
但一不小心，又把整个衣柜弄得更乱，袜子简直多到令人窒息。
她急得满头大汗，心里哀嚎：“天啊，这人是开袜子批发店的吗？！”
“咚咚咚！”就在这时，生活老师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带着严厉的敲门声。
“里面有人吗？进门怎么不签到。”
水水瞬间僵住了。“完了！”
她慌乱地把衣橱复原，但是散落一地的袜子怎么塞就是往外掉，塞也塞不进去，她灵机一动赶紧抓起地面的数十双袜子，揣进衣服肚子，赶紧跑到阳台翻越栏杆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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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篮球场上挥洒完汗水，江孜和室友们回到寝室。
他随手拉开衣柜准备拿衣服洗澡，刚脱完鞋，准备放袜子，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咦，我的袜子呢？”
他一边洗澡，一边回忆最后一次看到袜子的画面，越想越觉得离奇。洗完澡出来，他翻了书包、翻了床底，连垃圾桶都翻了个遍，袜子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什么情况？”江孜皱着眉，脑海中闪过各种荒诞的想法。
最终，因为晚自习快迟到，他只好直接赤脚穿上鞋，踩着有点硌脚的鞋垫和室友一起跑出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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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室友几个踩着铃声到教室。
江孜气喘吁吁刚坐下，跑了一路脚底不舒服，正嘀咕：“今天真是见鬼了。”然后就看到隔壁班倪曼和几位漂亮女生走了进来，是学生会突击检查课桌整洁。
“同学们，今天要检查一下你们的课桌整洁度，大家都把抽屉里的东西清理好，像江孜的课桌，平时就整洁得像个展览品，大家要向他学习！”
被点名表扬，江孜微微一愣。他桌子确实一直整洁，没啥好清理的，便安然坐着。
倪曼走到江孜的座位旁，笑着打开了他的抽屉，准备当着全班的面夸赞一番：“看到没有，要像这样……”
然而，倪曼的话音未落，抽屉里的东西让她彻底噎住了——
一堆袜子！从抽屉里松松垮垮地掉了出来，有的还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味道……
全班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年级第一果然不同凡响！”
“哎呦喂，这袜子味儿有点上头！”
“江孜！你怎么在书桌里藏袜子啊！”
“笑发财了，要像这样……哈哈哈大型翻车现场！”
倪曼捂着鼻子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都僵了：“江孜，你这是”
他站起来，抱起那堆袜子，瞳孔震颤：“这是什么鬼！”
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破防了，是谁这么无聊！
值班老师听见动静走过来，探头一看，也愣住了。她干笑两声，努力掩饰尴尬：“呃……或许是某位同学恶作剧吧。好了，大家继续学习，不要笑了。”
周水水在前排靠窗的角落低头做着笔记，假装若无其事，脸则早就红成了一个柿子，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她内心呐喊，“天呐……怎么会这样……一定不能被发现是我……绝对不能！”手里的笔却已经在课本上写得乱七八糟，甚至画出了奇怪的涂鸦。
晚自习终于结束，教室里的学生纷纷起身离开。周水水依然低头装作忙碌，手忙脚乱地收拾书本，等到教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人时，她才慢吞吞地站起来。
“赶紧值日拖地，我要拖地”她拿起拖把走向墙角的水桶，心里却在天人交战。
“要不要向江孜道歉？还是假装不知道？可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怎么办？”
她瞄了一眼教室最后排的江孜，他正低头收拾课本，动作不疾不徐，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咬了咬唇，开始心不在焉地拖地，心思全然不在手中的拖把上。去洗手间灌了水，回教室拖了没几步，她又抬头看向江孜的方向。他依旧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空气中弥漫着安静又尴尬的气息。
“他为什么还不走？是在等谁吗？难道是在等我认罪？不可能吧……”
她心里胡思乱想着，拖把却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水桶，清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周水水连忙蹲下收拾，却没想到江孜早已起身站在了她边。他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猛地抬头，吓得差点跳起来，眼睛睁得圆圆的，像个做坏事被抓现行的小兔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拖地……”
江孜靠在桌边，双手抱臂看着她：“最近这几天，你跟着我这么久，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周水水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你……你知道了？”她的声音颤抖，手中的拖把差点掉在地上。完了完了，被发现了……他肯定觉得我是变态了！不对不对，他刚刚好像是在……笑？他是气疯了吗？还是…
江孜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空气安静了几秒，周水水脑子一片混乱，支支吾吾地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只是？”江孜微微低下头，语气里带着点促狭的意味，“连袜子都搬走了，还能只是？”
老天啊……真的被发现了……周水水急得脸更红了，眼神不敢和江孜对视。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是为了……为了完成一个任务，对，就是任务！”她一边说一边小幅度往后退，像是在找逃跑的路线。
江孜盯着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任务？”
周水水双手一摊，“哎呀，还不是要帮你找回记忆的任务！但问题是，你记忆力这么好，我完全看不出来你到底丢了什么记忆。不是我说，这任务也太离谱了吧，你明明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还要让我帮你找记忆。”
她越说越气，闭上眼睛只顾着吐槽，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安静。其实在她开口的瞬间，时间已经悄然暂停。
等她终于发泄完了，长舒一口气时，时间重新回到了江孜问她“什么任务”的那一刻。
“什么任务？”江孜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如同刚才那样平静，但此时周水水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系统冷冰冰的提示音传来：【警告：不得透露系统的存在以及任务内容。积分-1000，当前积分0。】
周水水整个人僵住了，内心仿佛有无数弹幕划过：什么？！积分还会扣的？！这破系统是来坑我的吗？
江孜盯着她，表情带着几分趣味：“你卡壳了？”
周水水被他盯得发毛，一时半会儿完全想不出话来。
忽然，她的肚子在这时毫不客气地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说实话她为了这任务折腾了半晌，最近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今晚更是只吃了两块饼干。
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江孜，你喜欢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很想吃但是很久没有吃到的东西？一定有吧？”
想当年，她在国外最想念的就是家乡的美食了，什么芝麻炒年糕，糖炒栗子，梅干菜肉烧饼，麦芽圆子……谁要能给她瞬移带一份她一定感激涕零，所以江孜求你了，我可以给你带吃的，你就放过我吧……绝对不要向老师举报我呀……
江孜，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意外，不过还是认真回答了，“很久没吃的话，就是学校食堂的煎饼果子。”
“煎饼果子？”周水水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普通，“就这个？”
“嗯，就这个。”江孜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并没有特别感兴趣。他低头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书，抬脚准备离开，“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吧，那我走了。”
周水水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江孜的背影渐渐远去，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啊啊啊啊……总算换了个话题……可是偷袜子这种耻辱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翻篇啊！”
正当她咬牙切齿回忆自己今天被抓现行的尴尬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当前任务进度：0%。建议玩家以更为智慧的方式接近任务对象。”
“更智慧的方式？”周水水彻底崩溃，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绝地哀嚎，
“谁能教教我什么叫智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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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知道江孜喜欢吃学校食堂的煎饼果子后，灵光大开，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与江孜拉近距离的好机会——对啊，对啊，他没时间排队当然吃不到了！
于是，今天她特地定了三个闹钟，诗慧一早的精神状态都快被她弄崩溃。
“周水水，你这是要上天啊？！拜托，天还没亮你折腾什么。”
“对不起，我今天有大事！”水水一边穿鞋一边慌乱地抓书包，“我要去抢煎饼果子！”语气中带着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
因为学校的煎饼果子摊位是这所住宿制高中早晨的另个“名场面”。
只有一个炉子，一个摊主，却要面对一大群等着帮室友、女朋友、同学带饭的“带饭党”。
能排上队已经是幸运，但等你排上队后，大概率会因为前面的人一口气买得太多，轮到自己时已经卖光，或者直接迟到，战况堪比“抢春运火车票”。明知这是地狱级难度的任务，水水却丝毫没有退缩。
等她到那里的时候，队伍已经蜿蜒成长龙，有男生站在队伍里喊：“老板！先来五份！不对，十份！全宿舍的兄弟都靠我了！”
水水在人群后面看着前面大手一挥的“带饭党”，内心咆哮：十份？你怎么不全校都带一份？！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水水双手捏紧口袋里的早餐钱，硬生生在夹缝中杀出一条血路。
她拼尽全力挡住了一个试图插队的男生，终于排到摊位前，老板递过来一个热腾腾的煎饼果子。
水水捧着煎饼果子，仿佛捧着全世界的希望，用木质袋子精心包装好，快步跑到教室，把煎饼果子放在江孜的课桌上，心里充满期待，期待江孜看到后“惊喜”的表情。
这次他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吧？
可是，当她秘密送完早餐，然后去寝室梳洗完毕再回到教室时，看到的却是江孜和昨天那位漂亮的女生倪曼站在教室门口，一边吃着简单的饭团一边聊天，神态自然。
水水忍不住朝他的课桌望去，却发现那个木质袋子早已不见踪影。
“不可能吧……”她的心一沉，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快步走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果然，那个木质袋子孤零零地躺在垃圾桶的最上面，煎饼果子甚至没有被打开。
她愣了几秒，委屈和失落涌上心头。她把煎饼果子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忽然，她心一横，拿起煎饼果子，直接找到江孜：“江孜！你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早饭，也不用直接扔了吧！”
江孜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眼神中带着点意外：“我没扔。”
水水声音气得发颤：“你这样对我，是因为她吗？”
江孜盯着她，没说话，目光在她手里的煎饼果子上停留片刻，然后忽然伸手把煎饼果子夺了过去，水水扯着不想给，奈何江孜力气更胜一筹。
到手后他轻轻咬了一口，语气却冷得像三九天的寒风：“别再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显得干脆又疏离。
倪曼和几个女生笑着跟在他后面，语气中满是轻蔑：“我劝你照照镜子吧”“真是自讨没趣。”
很快他们双双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只剩下水水一个人呆站在原地。
叮——
耳边又响起那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宿主主动向任务目标送出礼物，获得双倍积分，积分+2000，进度+10%。】
【检测到宿主方才送礼并非情愿，任务进度将被扣除，进度回退至0%。当前积分2000，当前进度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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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水水顾不上系统的哔哔声，看着空掉的走廊心里涌上一股酸涩：
“果然，最后他还是和她在一起了。”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微风吹过楼道的声音。
她回忆起那段早已尘封的往事。
“你要出国了？”奚风问的漫不经心。
“嗯。那天你会和8班的同学们一起来机场送我吗？”
“我试试看吧。”他的回答简单，听不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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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飞的那天，刚好是奚风18岁生日。
工作人员已经叫了几遍周水水的名字，催促她登机。
她送走了爸妈，闺蜜，室友，高一8班的同学们，却终究没能等到奚风。
“祝你生日快乐。”她给他发送了一条信息，然后独自一人踏上了飞往异国的航班。
其实，她准备的不仅仅是生日礼物，还有一句一直以来都没能说出口的话。
终于，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决定在临别时告诉他：
如果他也有一点喜欢她的感觉，可不可以等等她。
飞机顺利降落后，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社交平台，心里期待着看到他发来的消息。
即便只是简短的“对不起，没赶上”，她也会感到一些安慰。
然而，屏幕上只有他已读不回的消息，接着她无意中看到了一张倪曼发布的官宣照片——她和奚风十指相扣，配文写着：“我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