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文如华盖
李如峰房间内。
谭沧澜神态微醺，但态度坚决。
“老夫把你当忘年交，你叫老夫谭公？是不是没把老夫当做朋友？”
谭沧澜看着李如峰，瞪着眼质问道。
李如峰闻言，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那好吧，既然如此，学生……我便称您一声谭老哥吧……”
李如峰只得如此回道。
“这才对嘛！”谭沧澜这才点头，露出笑容，随后才问道，“你之前是想问老夫为何被贬官吧？”
李如峰闻言点头。
“不过是看不惯一些奸佞小人罢了！”
谭沧澜叹了口气，只是于这个话题上，他却是不愿多说。
李如峰也是知趣，并不再追问。
二人又借着酒兴，谈论了一番灵武国的风土人情。
主要是谭沧澜说，李如峰听着。
谭沧澜阅历的确丰富，他在酒意之下，谈兴很浓，说了许多自己游历各地的见闻。
以谭沧澜的见识，即使只是随性而谈，但李如峰听着却是感觉大开眼界。
补足了不少因原身苦读诗书，却缺少的一些常识。
待得谭沧澜酒意稍去，便站起身，与李如峰告辞。
李如峰挽留再三，但谭沧澜却是执意离开，无奈便陪着他，直走到巷子口前。
谭沧澜踏上马车，却突然停下动作。
“对了！”他看向李如峰问道，“听小友之前说，今年是要去参加府考？”
李如峰闻言点头：“不错！”
谭沧澜微微颔首，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老夫受你之邀，也没什么好回报的……”
他返身从马车上拿出一本书册，递给李如峰。
“这是老夫编纂的灵武国史书，老夫在府城的一位弟子，住在……”谭沧澜报出一个地址，然后笑着说道“他一直想要一观老夫这份手稿，你去参加府试之前，便顺带帮老夫交给他吧！”
李如峰闻言点头，郑重接过那册手稿。
“谭老哥放心，如峰必然将此物安全送到！”
李如峰保证道。
谭沧澜闻言，笑着点头，便登上马车。
那车夫对李如峰微微拱手，便载着谭沧澜一路向南城门而去。
李如峰看着马车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不由微微叹息。
他此前邀请谭沧澜，的确带着刻意结交的目的。
但经过短暂的相处，他却是被谭沧澜那洒脱的性格感染，一时心中竟产生一种不舍之意。
李如峰惆怅一会，却忽地又洒脱一笑。
“天地广阔，我又有面板相助，在此界必有一番作为，何必做小儿女状，大丈夫应当如谭老哥这样洒脱，相信只要有缘，日后还会有相见之期！”
李如峰笑着，却是突然眼睛一凝。
在他的面前，熟练度面板，文道一项的技能数据却是再次刷新。
【感悟大儒精神，融会贯通百家之言，文气化形：文如华盖（特效：诸邪难侵、神思敏捷）初入门径：0/1000】
李如峰看着原本代表百家学术的文道技能变化，神色微愣。
“这是升级了？”
他不过是与谭沧澜交谈一会，文道技能竟然升级了。
在他疑惑升起的同时，却是看到在文道的技能一栏上，浮现一行新的字迹，比原本的字迹稍小一些，似是对其的注解。
所谓文气，便是读书人感悟书中精神，所形成的一种独特的精神力具现。
特效诸邪难侵，李如峰之前已经了解。
至于神思敏捷，则是有点类似李如峰穿越前玩的游戏里的光环类被动技能。
可以增加李如峰思维的敏捷度，增加其在学习方面的悟性。
在传递完信息后，那段注解便逐渐隐去，只有李如峰意识再次集中在上面，才会再次浮现。
看着技能解释，李如峰心神震动。
“如果武道是对外，那文道就是对内，论及辅助作用，或许还在武道之上，至少可以借此机会，试试我的文道能力，能不能帮助我参悟赤阳刀法的修炼……”
李如峰心中思索，回到自家小院，拿出周豪给他的赤阳刀谱，眼神跃跃欲试。
他对王婶招呼一声，便回到房间，开始参悟赤阳刀谱……
南城门外，马车刚刚驶出城门，车夫勒住缰绳，让马车停下。
谭沧澜掀开车厢布帘，看向身后的江川城。
在他的视野中，那江川城上多处，有如璎珞的气流落下，如片片金花坠落，带着一股方正之气。
这些气流有大有小，有的明显，有的则是微不可查。
如果仔细看去，大部分璎珞之气都集中在江川城的书院位置，只有少数几缕散落县城各处。
其中有一道气流最为特殊，位于东城之上，那道气流比起其余各处都更加粗壮，如河流一般，不断自半空洒落，端的神异无比。
只是这种景象，却只有那谭沧澜可见，来往行人，却是对此毫无所觉。
而在谭沧澜注视的过程中，那东城上的气流忽地聚合，不断上升，最后竟是形成一道如伞盖状的云气。
那云气流转，其中带着一丝蓬勃精神，竟使得整个东城，越靠近那云气汇聚之处，越是显得生气盎然。
谭沧澜看着此景，抚摸苍白胡须，微微点头，脸上尽是欣慰神色。
“没想到这江川城中，竟有如此年轻，便能凝聚如此精纯文气的青年才俊，文如华盖……便是老夫当年，亦是不及也！”他呵呵笑着，自语道，“李如峰……老夫很期待，你能走到哪一步……”
说完，他飒然一笑，之前的进城时的暮气尽皆收敛，似精神乎亦是受到影响。
回到车厢，谭沧澜拿出一方小茶几，铺上白纸，研磨提笔，一会功夫便是写好一封书信。
他将白纸折好，递给车厢内另一人。
那人一身黑色劲装，中年模样，五官轮廓凌厉。
那人之前坐在车内，任何人靠近都未发现此人的存在，就连那鸣夜司杨树，都无法察觉丝毫，只觉车中只有谭沧澜一人，可见其武道境界。
那人编如锋刃藏于刀鞘，他不动时锋刃内敛，一旦你看到他，便会被其身上所散发出的凌厉之气震惊。
那人接过谭沧澜递过来的书信，目光朝后者看去。
谭沧澜道：“送到南方，让那边给我准备一家书院……”
他说着，嘿嘿笑道：“老夫就不信，在朝堂上老夫斗不过你们，那老夫就多培养一些弟子，在老夫未回归前，先让我李老弟跟你们玩玩……”
谭沧澜对面那男人闻言，摇头叹道：“那小子还太过稚嫩，斗不过那几人，我看同流合污倒是有可能，谭公是否太过看重那李如峰？”
此人虽是一直并未出现，但似乎却任何事了如指掌。
谭沧澜闻言，摇头微笑道：“小靳呐，你太小看他了，这般年纪便到达文气自生的境界，比之书院那帮苦读的诗书的博士们都要强出许多，如此心性怎么会同流合污？况且老夫看人一向很准……”
对面那被称作小靳的中年武者闻言，有些无奈。
他摇头道：“总之大人能再度振作总是好的，那我便走一趟，大人保重！”
他说完，一个闪身便从马车内消失不见。
那赶车的车夫动作微微一顿，脸上露出笑容，便继续赶车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