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烽燧的集体生活
沈承飞回到队列中，等待其余烽燧的考核结束，同时在脑海中查看技能介绍。
【识人术：初级，不可通过熟练度升级。作用：对人类生物体使用，可以查看基本信息。注意：该技能具备嘲讽功能，被使用者会一瞬间对宿主产生强烈不满。】
“系统，你这奖励的技能怎么还有副作用？”沈承飞看见最后一句话后皱了皱眉头，本来挺强力的一个技能，因为这个副作用一下子就变的鸡肋了起来。
“因为宿主能力不足，当前技能为初级，所以有一定的副作用。”
“渍，这怎么是我能力不足，明明是你这个系统的能力不足啊，都不能直接给我个高级的技能。”沈承飞表示，后世反职场PUA了那么久，系统你少来这一套。
系统可疑的沉默了一下，“正在检测……稍后会为宿主发布系统升级任务，系统升级后，技能会有进一步提升。”
嗯？沈承飞意外了，只是随口说了一下，没想到真的可以。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好了，大飞，这挺像话的，知足吧。”二勇接话道，沈承飞才注意到自己不经意间把最后一句话念叨出来了。
心虚的看了一眼二勇，二勇满脸兴奋的并没有多想，反而晃了晃手里的腊肉。这是本月考核烽燧整体成绩第二的奖励。
“第二挺好的，有一串腊肉呢，我上次吃肉还是过年的时候。”
肉食对人的吸引力是巨大的，沈承飞不仅瞬间感觉到自己腹中的饥饿，也看到了所有人黏着在腊肉上的炙热目光，石头和大勇适时的将二勇护在身后冷哼一声，打消了其他烽燧跃跃欲试的眼光。
此时，高台上的蒙阔也发表完了讲话，这次的考核结束了，所有新兵列队离开了校军场，赶回自己戍卫的烽燧。匆匆赶路的过程中，沈承飞再一次打量了一下整个襄平关的环境。
边塞的天空似乎额外的辽阔，午后的阳光照射着远方那看不见尽头的青灰色石墙。这就是从秦始皇时期就开始修筑的长城，也是后世万里长城的前身。
长城分割出了大楚和匈奴的国界线，在长城的后方，每隔一段距离，就竖立着一道高大的烽燧。整个襄平关共十座烽燧，在十座烽燧后的正中间地带，矗立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关堡，这个关堡，就是整个襄平关的核心，襄平堡。
整个襄平堡呈“同”字形，三面是各式建筑，中间是高台下的校军场，而沈承飞等人，正从这个“同”字的下方离开，赶往自己戍卫的第七烽燧。
离开了襄平堡，气氛也相对活跃了起来，二勇一边晃悠着手里的腊肉，一边好奇的看着沈承飞问道：“大飞，你怎么突然就病好了，还箭术提升了这么多的？”
早就预料到了会被问这个问题的沈承飞准备先含糊过去。随意的说道：“我也不知道，病好之后就突然觉得自己的箭术有了很大的进步。”
很意外，大家没有继续追问，石头一脸我兄弟就是厉害的表情。大勇和王峰照旧沉默着，他俩的话一向很少，只不过大勇是真的话少，而王峰偶尔冷冷的一句补充能噎死人。至于一旁的二勇，跟他的兄长相反，话多的似乎在娘胎里就把他哥的表达欲望都安在了自己身上。
果然，从不让话掉地上的二勇，摸摸后脑勺，奇怪的说道：“难道病一场还能让自己的箭术大进？那我也病一场试试？唉哥，你别瞪我，我说着玩呢”
大勇收回了瞪向弟弟的目光，王峰冷冷的接了一句：“别大飞病好后箭术大进，你病好后变成傻子就行。”
二勇一副生气的样子想从王峰身后偷袭，被王峰顺势往前一甩，二勇刚踉跄的往前走了两步，就被他兄长大勇随手拉了起来，而一旁看热闹的铁石笑的一脸畅快。
沈承飞趁机把话题岔开：“今天是老兵换岗的日子，不知道新来咱第七烽燧的是谁？”
襄平关每烽燧六人，除了他们五个新兵还有一个老兵。
二勇再次接话道：“谁知道呢，不过总归是咱县里的人就是了。真羡慕他们老兵一个月一换的，哪像咱新兵一戍边就得一整年”
铁石满不在意的挥挥手：“再过三个月，等过了最终考核后，咱也就是老兵了，也可以每年就戍边一个月，剩下的时候都在家了。”
“新兵可以熬成老兵，但老兵就再也变不回新兵了”王峰抽冷子的一句话让大家都沉默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安静的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赶路上。
等众人赶回第七烽燧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一分。但眼前的烽燧却显得更加的巍峨，最高处的瞭望台上站着两个来替岗的老兵，大楚边塞军规，无论何时，烽燧瞭望岗上必须有人站岗，遇到新兵考核等情况，就由关堡的老兵去各个烽燧替岗。
烽燧上面是瞭望台，下面是住人的屋子，屋子外被很大的围墙围住的空地上，三个石头砌成的放火点是点燃狼烟的地方。
此时，一个中年老兵正在检查放火点的情况，察觉到众人的脚步声望了过来。
“爹，你今年戍边是守烽燧？”王峰惊喜的往前跑了两步，眼前的中年老兵，正是王峰的父亲王远。
王远拍了拍露出小狗一样表情的王峰后脑勺“不错，又长高了，快赶上你大哥了。”
旋即看向众人“呦，小子们不错啊，获得了腊肉，这是考核得了前三？”
众人赶紧上前见礼，二勇笑嘻嘻的说道：“可不是，王叔，多亏了沈承飞和铁石，王叔你来的正好，咱把腊肉吃了庆祝吧”
王远笑呵呵的制止了二勇：“不错不错，但腊肉现在不能吃，等你们最终考核的时候在吃，我刚才已经把饭弄熟了，先吃饭吧。”
沈承飞一天没有进食的肠胃早已经饥肠辘辘，军中一日两餐，朝食本应该在襄平堡的庵庐吃的，跟胡大夫斗智斗勇就把这件事忘了，眼下闻着高粱米熟了气味哪里还忍的住。
众人围在了烽燧露天的灶台前，每人端着空碗从灶台上的大陶罐中挖了一大勺的高粱米粥，又从一旁的小陶罐中挖了一勺酱菜盖在上面，然后便蹲在一旁吃的稀里哗啦。
高粱粥在后世是营养丰富的粗粮，眼前黄中透白的米粒格外晶莹，又因为煮的足够久已经有了朵朵的米花，配上重盐的黑绿色的酱菜，装在黄色的陶碗里，别有一种粗狂原始之美。
就是不好吃，也吃不饱，还烫。
沈承飞被烫的龇牙咧嘴后，不得不慢慢吞咽着这口感粗粝的高粱粥，众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王远单手扶住碗边，一边吹气一边笑呵呵的问道：“你们之前是怎么分工的？”
二勇快速的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跟我哥是夜岗，大飞跟石头是朝岗，王叔，你接着跟疯子……王峰晚岗吧？正好父子兵，嘿嘿”
王远将正打算跟二勇算账的儿子拽了回来——王峰对自己“疯子”的外号一向不满意，点点头说道：
“行，那就继续如此吧，还有三个月就最终考核了吧？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这可是会影响你们以后军职的。”
提起这个，气氛瞬间沉重了一些。大楚军制，这次戍边的五十新兵，最终考核的时候，会产生一个队长，五个什长，十个伍长，剩下的就是普通的乡勇。不光是在军中，即使是日常在县里的所有活动，都根据这个军职有不同的地位。可以说是边关男儿一生的起点了。
铁石率先打破了沉默，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还是蛮有信心成为一名什长的。”
“嗨，石头你成绩一向不错，什长对你不是问题，就是我们……估计没戏了”二勇一瞬间没了食欲。
大勇和王峰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王远奇怪的问道：“就石头自己吗？那你们是怎么获得第三的？”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聚集在沈承飞身上，沈承飞迟疑了一下，“我刚病好，恐怕……”
“叮，检测完成。发布系统升级任务：成为新兵队长。任务成功：奖励系统升级一次。任务失败：无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