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杀
武馆日子平静的过去了五天。
殷川一直在提升，服用了宝草，白天站桩打磨基础，下午跟着李老头从直拳开始恶补拳法，傍晚经常挑着灯背布条上的功法。
甚至就连睡觉前，他也在有意的调整呼吸，运用龟息。
第六天夜晚。
月黑风高。
将床底藏着的砍刀拎了出来，又将写有功法的布包小心翼翼的塞了进去。
今天晚上要去杀人，殷川调整心态，在大院里抻了抻筋。
大筋像皮带绷紧一样，发出“吱~”一声，浑身气血舒畅。
和半个月前相比，殷川此时面色红润，身体也壮实了不少。
不过，这样正面硬刚马成虎，他还是没有把握。
虎形拳堪堪入门，龟息又没有战斗力，火药成功爆炸的比例他还是没有倒腾出来。
一只眼，这虽然是个强悍的战斗力，却也只能在山林里帮助他。
“日后要赶快易兽形，解锁显圣真君道果。”殷川吐出一口浊气。
现在的他，进攻手段太少。
要杀马成虎，必须靠阴招。
殷川背好砍刀，准备翻墙，才发现武馆院墙前不知何时多了个梯子。
“靠，这老头还挺贴心。”
对于李老头这方面的细心，殷川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动。
爬上梯子，翻了墙。
走了一段路，殷川吹了个口哨，一直在外的黑三现身。
“怎么样？找到位置了吗？”殷川摸了摸黑三的脑袋。
黑三这几天一直在归拢城内外的野狗，可以说是殷川在黑缘城的“信息网”。
“找到了”黑三摇了摇尾巴。
“外城，东城区，黑水巷。”
……
殷川跟随黑三踏着内城的青砖，奔向外城。
今夜，无风，无云，月亮却格外黯淡。
走在泥泞的小道上，慢慢放缓脚步。
殷川的呼吸，不免有些急促。
他连忙调整心态，让自己平静。
出刀，就需雷霆手段将对方一击毙命，不容半点闪失。
否则，自己可能会有被反杀的风险！
殷川思绪万千，不断在心里推演杀掉马成虎的过程。
不知不觉间，已然穿过不少小巷，来到城东头的黑水巷。
殷川学着那天在医馆里碰见的蒙面人，拿块黑布将自己的脸包裹的严严实实。
半夜十二点，爬到低矮的房檐上，使用龟息藏匿自身的气息，随后伏身将耳朵贴上，听屋子里发出的动静。
隐约间，听得马成虎正在和小弟们吃吃喝喝，海碗碰撞。
还没睡觉？
殷川心里一沉，他原本计划着等马成虎熟睡，潜入房间一刀给他抹了脖。
看来，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
“大哥，你说说如果是为了宝草，直接抢了便是，那殷长河又能放个屁，何必杀他？”
马成虎的一个小弟光着膀子坐在炕头，红着脸问。
显然已经喝上头了。
“当然不是。”马成虎冷笑。
“老子是因为胡大人！”
“胡大人？”那个小弟疑惑一声，“难道是……那个城里当衙役的胡大人？”
“没错，胡大人和殷长河有过节，他们之前同为一家武馆的学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啊？什么狗血剧情，为啥就因为这个要杀了殷长河？”
“呵呵，知道你为什么只能当小弟吗？”马成虎摸了摸那人的脑袋。
那人摇头。
马成虎拍了拍他的脸，得意道：
“当然是因为脑子！”
“你没脑子！”
“你想殷川那个瘪犊子哪来的？”
“他妈*生出来的呗……啊！我懂了！”那小弟刚喝一口酒，立马喷出来，“胡大人之前想泡的妞是殷川他妈，殷长河是胡大人的情敌？？”
“对了呗！”马成虎哈哈大笑，“胡枭抢女人没抢过殷长河，心里肯定对殷长河有怨气。
在加上，殷长河仗着在猎户圈子里也有点威望，老子收账没收他的也就罢了，他居然还帮着别人和老子作对，老子就趁着机会，杀了殷长河！”
“要不然，你以为老子怎么巴结到的胡枭？那厮抢女人没抢过别人，倒是运气好在城里混上了个衙役当当。”
“倒是殷川那个小犊子，心比他爹黑，手也比他爹脏！小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马成虎咬咬牙。
“等明天，衙役那边立案抓了殷川，老子立刻让胡枭在狱里弄死他给小马偿命！”
“正好最近陆尽劫现身了，胡枭也有用的上我的地方，这条线搭上，从胡枭指缝里流出来的油水足够老子突破武者境！”
“到时候，要多少个小马都没问题！哈哈哈哈哈哈！”
“我草，服了，虎哥，我真服了！你真他娘是个天才！”
屋内，几人有说有笑，屋檐上的殷川却是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毒，太歹毒了！
这他妈也能够一瞥一捺，叫做人？
殷川脸气的煞白，少年当下脑袋一热，气血上涌，就要抱着刀下去拼命。
可就在这时。
砰！
门被一下子撞开。
殷川清醒过来，吓了一身冷汗，伏身趴在屋顶。
“谁叫马成虎？”
月光下，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
“路，路……陆尽劫？？”
马成虎在胡枭那看过陆尽劫的画像，看清来人长相，吓得脸都绿了。
“你是马成虎？”陆尽劫扫了他一眼。
“我不是……他是。”马成虎指着身旁的小弟。
“我草……”那小弟气的当下想骂马成虎的娘。
“你以为我傻吗？”陆尽劫人狠话不多，宝剑出鞘。
噗嗤！
滚烫的鲜血喷涌如泉。
“给你爷爷记住，下辈子别再帮胡枭做事！”
剑归鞘，陆尽劫扔下一句，干脆利落的离开。
院子里，马成虎的小弟四散而逃。
房梁上，殷川都懵逼了。
怎么回事？
见周围彻底没了动静，他跳下房梁，钻进了屋子里。
只见马成虎被拦腰斩断，但却没有立刻死透。
他半个身子爬出院子，挣扎着。
“救……我！”
感觉身前有人，马成虎抬头。
“你……”看来人裹了块布，他瞪大眼睛。
殷川冷眼，一把拎出身后的大砍刀，又连砍数刀。
直到马成虎瞪着圆鼓鼓的双眼，彻底凉透，他收回刀，绕着血迹走，翻找了一下屋子里的东西。
几两碎银，还有一堆欠票。
这些欠票，都是马成虎威逼利诱其余猎户签下的。
殷川将那些欠票全部撕成碎片。
然后，确认自己没留下什么痕迹，他揣着银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