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磨皮
“多谢师傅。”
殷川对李老头道了句谢。
今天要不是李老头替自己说话，胡枭那边还真不一定怎么回事儿。
他是谁？
孤儿！
这个词，在任何时代都是及其沉重的。
没爹没娘，没钱没背景。
就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老夫说过，你解决完麻烦就是我的学徒了。”李老头说完一句，拿上烟杆子出门。
殷川照惯，打扫完院子，除了继续站桩外，他还在研究如何冲关。
四大练之首：通明玉络。
“大筋撑开了，就要抓紧进行四大练，先冲皮这一关。”
一些野兽，其实天生就是半个武者。
比如说一只眼这样的野猪，皮厚实，劲大，相当于冲开了皮关和肉关的半个武者。
没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就要努力。
皮有筋撑，韧而坚硬，防御力大增！
只是，殷川现在想努力，但是没个方向。
“看来，回来得问问李老头了。”
……
中午。
李老头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布包。
他小心翼翼的将杂物间里的小锅炉，小秤，拽了出来。
将手里的布包打开，里面散发出一股股浓郁的药香。
他拎着小秤，一点一点在秤布包里的药材，然后扔进小锅炉里。
“哟，小师弟有“服”了啊，师傅这是给你做药汤呢！”何大头冲着不明所以的殷川坏笑。
殷川不懂就问：“药汤？”
“你问问竹子，咱师傅的药汤什么滋味！”何大头说。
竹子一张脸憋得通红，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嘀嘀咕咕什么呢。”李老头煮着药汤，回头瞪了一眼，何大头立刻闭嘴。
“殷川，去把杂物间的木桶搬来！！”李老头又吩咐道。
殷川搬出木桶，就见何大头在那儿看着自己憋笑。
殷川：“……”
李老头当着他的面，把粗砂混合着细沙倒入木桶中搅了搅，然后，他把殷川的胳膊袖子往上撸了撸。
“筋撑开了，就要磨皮。”
李老头说：“把拳打到这木桶里。”
殷川听话照做，一拳打入带有砂石的木桶里。
拳面触及到冰冷的砂石里，粗糙的质感。
瞬间，殷川感觉有千百把小刀在扎自己的皮肤
滚烫，灼烧，像是要一天天吞噬自己。
“用力，深一点！”
“打到桶底！”李老头说。
殷川忍着剧痛，将赤裸的胳膊全部砸进了木桶里。
“接下来一个小时，脚下站桩不能虚，上身左右手交替，使劲打入木桶。”
“每一拳，必须触到桶底才算合格。”李老头板着脸。
殷川听话照做。
一个小时候，他的双臂掺着一些细砂，彻底红肿，满是淤青，还冒着鲜血，像是用粗砂纸使劲揉搓要漏了一样。
何大头已经放弃了站桩，幸灾乐祸的看着殷川。
就连认真的竹子，也暂时性的望了过去。
李老头将锅里熬的滚烫的药汤倒在了一个盆里。
“泡。”李老头言简意赅，指了指盆里滚烫的药汤，对着殷川说。
“师傅，要不然咱稍微等凉了点呢？”殷川喉结耸动。
这特么，比伤口撒盐还狠，直接撒热水！
“凉了，药效就打折了。”李老头说，“你的两位师兄都经历过磨皮，习惯几次就好了。”
说完，他直接将殷川的手按在了那盆滚烫的药液中。
“啊啊啊啊啊！”
“我草！”
“我草！！”
“唉，就是这杀猪般的叫声，爽了。”何大头贱贱一笑。
竹子不禁摇了摇头。
殷川红着眼睛，感觉自己的整条胳膊像是被火烤了一样，都快烂掉了。
“师傅，完事了吗？”他感觉，自己要掉小珍珠了，不是他柔弱，而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等药效吸收。”李老头淡定的按住殷川的手，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
殷川的惨叫持续至少能有五分钟。
等李老头松开，他把手拔出来的那一刻，他感觉，世界都温柔了。
浓郁的中药味冲入鼻腔，绿色的药液正被他吸收，手臂的伤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整条手臂一片通红，殷川慢慢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带上了一层牛皮手套。
厚重不少！
“五两银子是最低效用，每周一次。”李老头将盆收好。
“那个布包可以循环利用，每次我去给你抓药都会用上，算你15文。”
殷川：“？？？”
“单独收也不太好，算你下个月学费里吧，如果你想下个月多泡些药浴，就给我20银子15文。”李老头将盆塞到杂物间。
他细细算着每一笔帐，恨不得把武馆里的空气也算上钱。
学武，可真他妈费钱啊！
二十两银子，普通人家一年吃喝花销也才二十两银子！
还不算上别的消费。
比如吃喝。
踏入修炼以来，殷川的胃口越来越大，足够的气血，就要有足够的能量去支撑。
学武若是学半年，都够平常人在内城讨个老婆过日子！
再次印证了穷文富武的那句老话了。
殷川面皮抽了抽，手臂仍旧隐隐作痛。
这时，一只眼那边突然传来消息。
自从殷川实力提升些，他就能和一只眼有些精神感应。
一只眼找到宝草了！
殷川一喜。
他和这一只眼，真是不打不相识。
这半个月，不算刚找到的这株，他收获了三柱宝草。
试问，整个黑山的猎户，谁有他效率？
黑山，就是他的宝库！
夜晚。
练完虎形拳，将带有功法布包重新塞入怀中。
这次，殷川直接牵着黑三去黑山打猎。
李老头这梯子，自打上次放在墙边，就没撤掉过，好像特地为他准备似的。
下了墙，前往黑山。
按照一只眼所给的方位，在山林里碰了个面。
自从上次刚开始打了一架，黑三对一只眼很是抵触。
“三啊，以后这就是你哥们。”殷川摸了摸黑三的头，宽慰它。
黑三这才不情愿的伸了伸爪子，一只眼也哼哼两声，跟着示好。
宝草的方位在深山以西在深点的方向。
这一片，因为离着黑缘城很远，经常阴气沉沉，又有野猪群频出，所以基本没有多少猎户会涉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