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漩涡
为什么，陆尽劫背后的人一定要挑起三合谷和城主府之间的矛盾？
殷川仔细思索，其背后的利益关系。
城主府，城主是朝廷下令任职的。
大顺以武立国，宗派与朝并立治天下。
三合谷，也是朝廷下派监管城主府的。
二者现在，谁都看谁不顺眼，这是两个互相制衡的存在最好的相处方式。
朝廷自然不会让一家独大，或者两家通好。
这，便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
想要打破平衡的意思，就是要重新洗牌！
而洗牌，代表着势力的变更。
有人，想掌权黑缘城。
猜到一半，殷川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想重新涨权的人，必定是有非凡的野心。
究竟是什么人，胆大包天，居然想要摆脱朝廷监管重新洗牌一城的势力？
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好像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某种权力的争斗漩涡中。
稍有不慎，他就会在这场漩涡中被拉扯的粉身碎骨！
气氛短暂的僵持了半分钟。
直到医馆外突然传来一声狗叫。
殷川拉回思绪，接着开口问道：“三合谷不开门庭，不收外人，我怎么进？”
陆尽劫笃定的道：“明年春，三合谷会大开门庭。”
“18岁以下，达到虎背蜂腰螳螂腿，皆可入谷。”
陆尽劫就说这么多，殷川却是明白，明年春，自身条件达不到这个标准，他就是个“死”字。
关关难过关关过。
被架在火上烤，殷川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是块真金！
“你是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也自然不会乱说。
真吸本气图你背下来后烧了吧，在进入三合谷拜师前，不要轻易施展。
等我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陆尽劫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殷川离开。
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
医馆老头不禁长叹一口气，问向身旁的陆尽劫：“令牌丢了，为小陆铺的路没了，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一条路摸到黑，我之前试探过陆商的反应，他不会跟我有半点牵连。”
“人这种东西，最过于复杂，亲情更是如此。小陆嘴上说不管你这个哥，可这几天他明着暗着调走了部分的城卫军。”店主老头说。
“关键时候，陆商不会犯傻的，我这个当哥的太了解他了。”陆尽劫摇了摇头。
“那小子只是一步无关紧要的棋，但若真成了，确实能为咱们省去不少麻烦，等明年城内乱下来彻底洗牌的时候，就由上面的人取代！”
……
殷川走到内城武馆附近，一条黑色细犬靠了过来。
“记住陆尽劫的气味了吗？”殷川俯下身，摸了摸黑三的头。
黑三点点头。
殷川长出一口气。
他刚要回到武馆，在半路却让胡枭给拦住了。
“你这大早晨的不在武馆，跑哪去了？”胡枭眯着眼睛，盯着他。
殷川身边的眼线，几天早上都被干掉了。
那杀人手法，就是陆尽劫准没错。
殷川，果然和陆尽劫有联系！
胡枭死死的盯着殷川。
“打猎啊。”殷川装傻充楞。
他现在不打算利用胡枭对付陆尽劫。
驱虎吞狼，更是危险。
再者，胡枭对于陆尽劫来说，或许也算不上老虎。
“打猎？猎物呢？”胡枭道。
“这不很明显，没打到！”殷川无奈摆了摆手。
“你压根就没去打猎吧！”胡枭冷笑一声。
“你是不是去见陆尽劫了？”他将话挑明，腰间的捕快令牌在风中晃动。
“陆尽劫，就是最近那个凶人？”殷川耸了耸肩，“我怎么可能去见他？我根本不认识！“
“胡大人，你这么关心我一个武馆学徒干嘛？”
胡枭捏了捏拳，“殷川，陆尽劫十分危险，他不是你能周旋的。”
“胡大人，我真不认识陆尽劫。”殷川摊摊手，“你就算想找茬定我的罪，也不用给我带这么荒唐的高帽吧？”
“哼，你掂量掂量，好自为之吧！”胡枭见殷川半点有用的话都不说，当下没了兴质，转身离去。
回到武馆。
李老头依旧抽着大烟，在躺椅上悠哉游哉的躺着。
自己的两位师兄，在专心的练着拳。
何大头最近离着气劲破关很近，几乎是半只脚踏入了武者境。
竹子也大差不差。
“早上连院子都没打扫，这么慌乱的出门，是又惹了什么麻烦吧？”李老头抬头问向殷川。
“没什么……”殷川随意的糊弄了几句。
他不打算告诉李老头陆尽劫的事儿，而且就算告诉了，这老头也十成不会帮自己。
毕竟，没人会愿意主动接脏水上身。
殷川有自知之明，他和李老头也算不上熟。
……
翌日。
石宽身死的消息很快传遍黑缘城。
石宽可不是普通的护卫长，而是城主一手带出来的。
起初，大家都以为城主肯定会勃然大怒，全面封城抓捕陆尽劫。
可不成想，城主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殷川也感到奇怪。
不过今天令他惊喜的是，他终于成功的捣鼓出了火药成功爆炸的比例。
有了一个堪称大杀器的火药，殷川的心里踏实了一些，但还是不够。
夜晚。
“唉，你听说了吗？最近三合谷放出消息，明年要大开门庭！”武馆通铺里，何大头坐在床上，对殷川和竹子道。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殷川终于也和这两位师兄彻底的打成了一片。
“没听说。”竹子鼻涕留了出来，又吸溜了回去，盘腿坐在床上。
“这也是我家大人告诉我的。”何大头看向殷川，“十八岁以下，虎背蜂腰螳螂腿。
可惜我和竹子年龄不合格，川子你努努力，肯定能上三合谷！”
殷川点点头，却是没有过多探讨。
何大头越发感觉无聊。
在这破武馆一天天闷着，他都要闲出屁来了！
“这一天天的，真无聊。”何大头望着床板。
“唉，对了！”他眼睛一亮。
“竹子，川子，你们去过城内那家花满巷吗？”何大头越说，眼睛越亮。
“什么是花满巷？”竹子问，他语气一直都是慢吞吞的。
“白衣青楼花满巷啊！”何大头说。
“我家大人经常去哪，还不让我去，我这回就要去看看！”
“怎样？去不？”
“现在？现在这个点是要睡觉的。”竹子说。
“哎呀，睡个屁啊！川子，穿衣服！咋俩给你竹子哥架出去！”
“今天的消费，由你们何公子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