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杀!
“好好好。”
面对暴露本性的马赖子,殷川也不恼,像是服软似的道:
“马哥,你别生气,我跟你上山成吧?不过我得回屋拿弓。”
软蛋一个。
马赖子闻言,瞬间觉着自己摸清了殷川。
“等等。”马赖子低笑着,却不见什么笑意,“我帮你找!”
他不由分说,闯进屋子。
他的目的自然是看看殷川家里有没有值钱的玩意。
殷川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偷偷拿出藏在院子内青石缝里的弓。
料想到今天马赖子还会找上门,这是他早上藏在这儿的。
屋内,马赖子拽起黑三的尾巴将它扔下床,在屋里东翻西找,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殷川道:
“那宝草凭咱两挖不掉,一会找我爹一起进山!”
他说着,翻找到一个木盒子,正欲打开,却忽然听到背后有弓弦紧绷的声音。
猎户对这种声音很是熟悉。
但马赖子以为殷川只是试试弓。
此时,殷川牙关咬紧,拉满了弦,搭上箭对准了马赖子。
“你背后的刀,不是你的吧?”他扔下一句。
闻声,马赖子脸色猛地一变。
殷川眼里泵发出凶光,箭矢对准了马赖子的后脑,急射而出!
“咻——”
离弦箭,电光火石之间,直逼马赖子命门。
面对奇袭,惊出一身冷汗的马赖子竟在危难之际小幅度调整身位,微微偏头侧身,箭矢不偏不倚,钉入他左边肩膀。
奇袭,失败!
“小兔崽子,差点让你阴死老子!”
马赖子一张脸狰狞起来,大拇指按住肩膀上的羽毛箭,向下弯曲,忍着剧痛,折断箭尾,留下箭头在肩膀上止住血。
他愤怒的摸向身后,右手抽出砍刀,褪去刀身上包着的白布:
“你们老殷家穷的也就只有这口刀值得老子拿了。
真可笑,你爹临死之际哀求老子不要为难你,你现在倒为难起老子了!”
马赖子跃步,殷川只感觉阴影笼罩了他。
他一刀砍来。
殷川躲闪,顺势抄起地上的瓦罐砸去。
马赖子不慌不忙,横刀格挡。
瓦片碎了一地。
马赖子冷笑,似乎觉得殷川奇袭失败,没了威胁。
他戏虐道:“殷川,你知道吗?那株宝草是你爹找到的,他本想挖出来换钱供你读书识字。
可惜,那株宝草旁有只野猪看守,比虎都壮,异常凶猛!
你爹自己挖不出来,所以找到我爹打算一起合作挖草。
一尺高啊!你懂吗?那株草是上年份的蛇节草!
殷长河太特么木讷,不肯让利,没谈拢,最后还说什么‘大家都别挖了。’
没办法,他咎由自取,我和我爹只能他砍死了!”
马赖子徐徐讲述事情经过,好像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的成绩一样。
“可惜那野猪太凶了,我和我爹最后没能得手。”
“本想带你去挖草,算是补上你爹的那份利。”
马赖子摇头叹气,“可你这个小王八犊子居然还想阴死我?”
“不自量力!”
殷川听的额头青筋暴起,趁着机会,猛的咆哮一声。
“黑三!”
一嗓子下去,黑三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马赖子的身侧,它猛地扑过来,一口咬住马赖子的卧牛之处。
殷川伏腰下沉,趁机从地上抄起一片碎瓦片攥在手心里。
“草!小畜生!”
马赖子痛的撕心裂肺,掰开黑三的嘴,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正欲举刀砍去。
殷川二话不说,窜到马赖子背后用力勒住他的脖子,手里的碎瓦片同时狠狠扎向他的喉咙。
“噗呲!”
感受着手里的碎瓦片深深没入皮肤,殷川的手剧烈颤抖,却没有手软,用力向上一挥。
碎瓦片不算特别锋利,却足以划开脆弱的脖子。
马赖子的颈动脉被割开。
鲜血狂飙。
马赖子扔下刀,倒在地上,恐惧的用手捂住脖子,试图阻止血液流出。
“你…唔……”
他本想求饶,但喉咙里填满了倒灌出来的血液,压迫气管。
不多时马赖子双腿一蹬,睁着圆滚滚的双眼,彻底没了气息。
死!
“血债血偿!”
殷川扔下手中的碎瓦片,关上屋门,喘着粗气。
他本是这个世界这具身体的换乘者,说实话,前身的父亲跟他完全是陌生人。
但,殷川这人有血性,这样的事情,想必任谁都不会袖手旁观!
于情,于理,于心。
马家父子,必杀!
整理心情,殷川想着。
马赖子今天来找自己不见了,傻子都知道肯定和他脱不开干系,马赖子他爹马成虎绝对会起疑。
明天,马成虎大概会找上门。
半个武者,殷川绝对不敌。
“轰隆隆——”
这时,外面突然一声惊雷炸响,瞬间将殷川从思绪中拉回。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屋内蔓延。
殷川没再思前想后,当即扯下马赖子身上的衣服死死缠住他的脖子,见血还是发了疯似的狂涌,他又拽下床单,大致包裹住他的尸体。
在搜身的时候,殷川还顺便拿到了三两银子。
他觉得晦气,但想了想,又擦了擦银子上的血迹,揣进口袋。
老猎户都会观察天色,在阴天不会选择进山,这也意味,黑山这边不会有人,是殷川抛尸的绝好时机。
不过,还是忌惮有人看见,为了稳妥,殷川要等雨再下大点,趁机把马赖子的尸体扔去深山。
至于怎么对付他爹,昨天殷川想杀马赖子之时,就已经想出个大概。
深吸一口气,又将屋子里打斗的痕迹简单收拾了一遍。
屋外,雨势渐大。
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落在身上,生疼。
殷川扛着马赖子的尸体,嘱托黑三看家,随后一头扎向黑山。
马赖子的颈动脉被割开,鲜血很快淌出包裹着他的床单,弄的殷川浑身都是血。
“你妈的,死了还特么给我找麻烦!”
殷川进山,没好气的扔下马赖子,唤来一只眼,嘱咐它把马赖子尸体拖进更深的深山。
粗布衣粘的都是血,没办法,殷川只好把血衣脱了下去,只剩下个单薄的葛布衣。
风一吹,殷川只感觉越走越凉,抱着膀子哆哆嗦嗦的出了山。
回到家,他一刻没得闲,里里外外又收拾了一遍家中打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