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测验
跑道四边的篮球场，每一个场地都在进行着测验，测验内容分别为运球、外线、体能及基本动作。
“素质怎么样？”校长问着临时被他找来当教练的高中队友，李伟捷。
李伟捷摇摇头：“不怎么样，基本动作很差，运球太花俏，不稳。有几个看的出来蛮有潜力，可是身高不够。当然，如果你要派五个后卫当先发就另当别论。”
校长沉思一下：“那就只能希望还没测验的高年级生有好的前、中锋人才了。”
“对了，新伟的儿子不是也在东联吗？他测验了吗？”
“没有，他班导师禁止班上参加篮球队。”说着说着，校长正好看到怒气冲冲的顾念琴：“说曹操，曹操就到。看，就是她，”
“蛮年轻的啊，新的老师？”
“是阿。”
“新进老师就敢违抗你这新任校长，有种！”
“你白痴啊，她老爸就是我们的校长。”校长翻了白眼。
李伟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难怪，没想到他还有个女儿，长的还那么漂亮。”打量了顾念琴几眼后，李伟捷说：“好险长的不像校长！”
“够了。奇怪，这时候她怎么会跑来篮球场，走，我们过去看看。”校长快步走向顾念琴，而这时的顾念琴找上了站在球场边观看测验的林冬。
“林老师！”顾念琴直接走到林冬身前，面对面。
“怎么了？”林冬看着顾念琴恼怒的脸，笑了。
“郑天鸿同学在哪里？”顾念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声音象是从紧咬的牙缝里钻出来一样。
“在你正后方三十公尺的方向，而且刚好轮到他测验了。”林冬兴奋的说，但在他面前的顾念琴马上调头走向球场，见此，林冬马上把顾念琴拉住：“顾老师，别那么激动。”
“你叫我别那么激动？”顾念琴怒火中烧：“郑天鸿是我的学生，你凭什么对我的学生说可以让他参加测验！”
“我没有凭什么，我只是给他一个选择，如此而已。”林冬始终把顾念琴抓的紧紧的，不让她挣开：“顾老师，处在青春期的学生会有很强烈的叛逆心理，你越是限制他，他只会越想脱离你的限制，就像现在的郑天鸿，但如果你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试试看，让他知道篮球队没那么简单，也就是成语所说的知难而退，这样不就可以一劳永逸吗？”
听到林冬这番话，顾念琴虽然依然感到气愤，却也因为林冬讲的话确实有一番道理，因而渐渐冷静下来。林冬见顾念琴怒火消退，稍微冷静下来，对着球场大喊：“郑天鸿，你的班导师来看你测验，好好表现给她看！”
郑天鸿回头，看到顾念琴，精神一振，露出大大的笑容，举起大拇指：“好！”
郑天鸿现在站着的球场上测验的是运球，在长28公尺，宽15公尺的球场上摆了十几张椅子，而测验的人必须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运球绕过这些椅子，来回算一趟，结束前还要做两步上篮，将球投进测验才算结束。
“开始。”测验官将球传给郑天鸿的同时按下码表。
郑天鸿下球，向前冲刺，身体重心压的很低，边运球边观察椅子摆放的距离跟方向，在通过第一个椅子的时候，心里已经浮现最快通过的路线。
球场外的顾念琴及林冬看着郑天鸿用背后、转身、换手、跨下运球不断变换着方向绕过一个又一个椅子，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眨眼间郑天鸿已经完成半趟，但是郑天鸿却没有按照程序继续完成另外半趟，而是拿着球快速冲向篮框，在通过三分线的时候把球丢到篮板上。
“老师，这是我给你的惊喜！”郑天鸿向前冲，用力跳起来，在空中接到反弹的篮球，身体在空中转了360度，然后双手抓着篮球，把球用力塞到篮框里！
“砰！”
“这种爆发力、这种扎实的运球、这种惊人的弹跳力！他是哪一班的学生！？”看到郑天鸿表现的李伟捷，激动的走到测验官旁边。
“他是高一年五班的郑天鸿！”测验官还来不及开口，一旁的林冬就开口大声喊道。
“高一年五班，郑天鸿？”校长皱起眉头。
“老师，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郑天鸿露出自信的笑容，走到顾念琴及林冬身前。
“很棒。”林冬竖起大姆指。
“你的动作很漂亮，哪一间中学毕业的？”李伟捷双眼发光，走了过来。
“文光中学。”郑天鸿说。
“文光中学？”李伟捷觉得耳熟，脑子转了转，突然想起：“文光中学不就是今年台东地区中**赛的冠军吗！？”
“是阿。”郑天鸿点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文光中学是成立篮球队以来第三次拿到冠军，但是距离上一次拿到冠军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李伟捷看着体育版，虽然这则新闻只占了小小的篇幅，但是标题却吸引了他的眼球：“阔别十六年，文光中学再得冠！”
“看你的动作，应该也是校队的一员吧？”李伟捷问。
“是的。”郑天鸿手拿着球，脸上的表情显露着自信。
“怎么没有继续就读文光高中？虽然文光高中至今还没有在高中甲级联赛得过冠军，但也算的上是一只强豪。”
“因为我爸叫我念东联，他说在他那个年代东联也有篮球队，而且很强。”
“是吗，你爸是谁，我记得东联只有在我那一届有篮球队，说不定我也认识你爸。”李伟捷问完，校长马上拍拍他的肩膀。
“不用问了，你一定认识他爸。”
“是谁？”
校长大大的笑了：“那个超级大混蛋。”
李伟捷吃了一惊：“你是新伟的儿子！？”看到郑天鸿点头，李伟捷马上说：“难怪、难怪，那种怪物般的弹跳力，有你爸当年的影子。”
“叔叔你说错了。”郑天鸿摇摇手指，说：“我跳的比我爸还高。”
“哈哈哈，说的好，果然是新伟的儿子，其他三项测验测了吗，还没？没关系，不用测了，你直接录取篮球队。”
“恭喜你了，MVP。”林冬拍拍郑天鸿的肩膀。
“老师你知道？”郑天鸿讶异，而更讶异的是顾念琴。
“我弟现在是文光高中的助理教练，上次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诉苦，说中**赛的MVP竟然要过来读东联中学，从那之后我就有特别注意一下。”林冬瞄了表情复杂的顾念琴一眼：“好了，既然录取篮球队了，那快回教室上课吧。”
“好。”郑天鸿偷偷瞄了顾念琴一眼，然后离开球场。
顾念琴有点无力，心里更有股难言的酸楚。
当天晚上。
顾念琴拉开桌子右边最下面的抽屉，然后在抽屉的最深处拿出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一对情侣，男生拿着一颗篮球，皮肤黝黑，身材高大，脸上露出非常阳光的笑容，是个长相帅气，笑容又非常迷人的男生，而站在男生旁边露出幸福笑容的赫然是顾念琴，照片里的她绑着马尾，穿着运动衫跟小短裤，靠在男生的身上，似乎是全世界最快乐的女人。
那高一年，她是个小大一，他是大三的学长，校队的灵魂人物。
一开始顾念琴很讨厌他，因为顾念琴在走过篮球场的时候被篮球K到头，痛到她流出泪，而始作俑者就是他。
然后就是这么一颗篮球，他闯入了她的世界，他强烈的男性气息、迷人的笑容、开朗的个性、专属于她的温柔，还有奔驰在球场上认真的模样，让她马上掉入爱情的漩涡之中，然后就是在她陷的无法自拔的时候，他那么突然的离开她的世界，永远回不来。
“小翔…我好想你…”
这个晚上，顾念琴手里抓着这张照片，趴在桌子上哭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