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托尔的礼物
“这边！“莉莉招手，“跟我来！“
艾伦和维莎快速跟上。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显然追兵已经从地宫里出来了。
“其他人呢？“维莎一边跑一边问。
“托尔和克莱尔在准备'惊喜'。“莉莉带着他们拐进一条小巷，“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摆脱这些追兵。“
晨光中的维尔哈伦城开始苏醒。街上已经有了行人，但看到这么多追兵，都赶紧避让。
“往哪走？“艾伦问。
“老城区。“莉莉说，“那里的街道复杂，小巷众多，最适合甩掉追兵。“
话音刚落，前方的街道突然被一队魔导卫队封锁。装甲整齐的士兵举起魔导枪，瞄准了他们。
“这边！“莉莉拉着两人拐进一条窄巷。
枪声响起，蓝色的魔力弹在墙上炸开。但窄巷的地形限制了追兵的射界，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前面。“莉莉指着一扇半开的门，“进去！“
三人钻进门内，发现这是一间老裁缝铺。店主被突然闯入的年轻人吓了一跳，但看到后面追来的魔导卫队，立刻明白了什么。他指了指后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谢谢。“维莎快速行礼。
穿过后门，是一片晾晒衣服的天井。更多的小巷从这里延伸出去，交错纵横。
“真是熟悉的场景。“艾伦想起了在伊斯塔黎顿时的逃亡。
“习惯就好。“莉莉笑道，“不过这次我们有准备。“
她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球：“托尔的新作品，烟雾弹加干扰器。“
追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显然在封锁整个区域。
莉莉将烟雾弹分给两人：“记住，扔出去后要等三秒再逃。“
三人分头行动。烟雾弹被扔向不同方向，几秒后同时爆发。浓重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而且还带着奇异的魔力波动，干扰着魔导装备的探测。
“那边！他们在那边！“
“不，是这边！“
追兵的队形开始混乱。三人趁机从烟雾的掩护下逃脱，钻进了另一条小巷。
“还有多远？“维莎问。
“快了。“莉莉说，“托尔说他需要十分钟......“
话音未落，前方的空中突然掠过一个身影。刺目的金光从天而降，将小巷截断。
“真让人惊讶。“塞巴斯蒂安从天而降，“区区几个孩子，竟然能在维尔哈伦城掀起这么大的风波。“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不过，游戏该结束了。“
金色的魔力在他周身流转，形成一个华丽而致命的法阵。这一次的气势比之前更加强大，显然是准备速战速决。
“你们先走。“艾伦上前一步。
“不行！“维莎想拉住他。
“相信我。“艾伦握紧银棒，“我刚才可是上了一堂很好的课。“
塞巴斯蒂安轻笑：“真是自信。那就让我看看，守护者教了你什么！“
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但这一次，艾伦的应对明显不同。他不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引导魔力的流向，就像在跳一支优雅的舞蹈。
“有意思......“塞巴斯蒂安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巨响从城市的另一端传来，仿佛某个巨大的机械正在启动。
“那是......“塞巴斯蒂安皱眉。
“托尔的时间到了。“莉莉露出狡黠的笑容。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地面开始震动，墙上的瓦片都在颤抖。忽然，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出现在街道尽头。
那是一台巨大的魔导装甲车，但明显经过了改装。原本光滑的装甲上布满了临时焊接的钢板，炮塔被改成了某种奇怪的喷射装置。
“我说什么来着！“托尔的声音从装甲车里传出，“矮人的手艺不是盖的！“
“托尔，你这个疯子！“莉莉大笑，“你到底从哪弄来这玩意的？“
“军械库啊。“托尔理所当然地说，“反正都要打进来了，干嘛不拿点好东西？“
装甲车轰然前进，碾过路边的一切障碍。就连塞巴斯蒂安也不得不闪到一边。
“上车！“克莱尔从车顶探出头。
艾伦三人立刻行动。但塞巴斯蒂安没有坐视他们逃脱的打算。金色的魔力凝聚成锋利的光刃，直取装甲车的履带。
“想得美！“托尔大喊，“尝尝我的新发明！“
炮塔转向，喷射装置启动。但喷出的不是魔力炮弹，而是......大量的蒸汽？
“这是......“塞巴斯蒂安一愣。
蒸汽中混合着特殊的魔力干扰物质，是托尔根据之前的烟雾弹改良的。瞬间，整条街道都被浓密的蒸汽笼罩。
艾伦趁机跳上装甲车。维莎和莉莉也安全登车。
“走！“克莱尔下令。
装甲车轰鸣着冲出蒸汽区。等塞巴斯蒂安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拐进了另一条大街。
“往哪走？“托尔一边操纵一边问。
“城门肯定封锁了。“克莱尔说，“得想别的办法。“
“城墙！“莉莉突然说，“那边的城墙是最早修建的，年久失修，说不定......“
“明白了！“托尔兴奋地说，“所有人抓稳！“
装甲车猛地转向，朝着城墙方向疾驰。后方传来追兵的声音，但托尔灵活地在街道间穿梭，不断拉开距离。
“还有多远？“维莎问。
“快到了，就在前面......“莉莉的声音突然顿住。
因为他们看见，城墙下已经布置了重重防线。大批魔导卫队和装甲部队严阵以待，显然早有准备。
“怎么办？“克莱尔问。
托尔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放心，这台车可不是普通的装甲车。“
他拉动一个特制的操纵杆：“让你们见识一下，矮人工程学的厉害！“
装甲车突然开始变形。装甲板重组，履带折叠，原本笨重的车身变得流线型。而最惊人的是，车底竟然伸出了类似弹簧的装置。
“你该不会是想......“克莱尔脸色发白。
“就是想！“托尔大笑，“坐稳了！“
他猛地推动操纵杆。弹簧装置压缩到极限，然后......
轰！
改装后的装甲车像出膛的炮弹一样弹射而出，直接朝着城墙飞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
改装后的装甲车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从目瞪口呆的守军头顶飞过。阳光照在金属表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托尔！你这个疯子！“克莱尔的尖叫声在风中飘散。
“哈哈哈！“矮人男孩大笑，“这才叫真正的矮人式载具！“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装甲车开始下坠，而下方是城外的悬崖。
“你该不会忘了想着怎么降落吧？“莉莉脸色发白。
“啊这......“托尔挠挠头，“我觉得应该会有缓冲......“
眼看装甲车就要坠入悬崖，艾伦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了守护者的教导，关于如何引导魔力流向。
“维莎！“他大喊，“用你的冰系魔法！“
银发少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迅速结印，寒气在悬崖边凝结成一道冰滑梯。与此同时，艾伦用银棒引导魔力，为冰面增添韧性。
装甲车重重落在冰滑梯上，擦出大片火花。但冰面没有碎裂，反而像弹簧一样将冲击力转化为推进力。
“抓稳了！“托尔重新掌握方向盘。
装甲车顺着冰滑梯一路滑行，最后安全降落在悬崖下的山路上。
“我的天......“克莱尔瘫软在座位上，“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坐托尔改装的车了。“
“嘿！要不是我的改装，我们早就被抓住了！“托尔不服气地说。
“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莉莉打断他们，“快看上面！“
城墙上，大批魔导飞艇正在升空。显然，追击还没有结束。
“得找地方藏起来。“维莎说，“等风头过去再说。“
托尔驾驶着伤痕累累的装甲车，沿着山路疾驰。他们现在位于维尔哈伦城的西侧，这里是连绵的山脉地带。
“那边！“莉莉指着一个方向，“我记得山里有个废弃的矿场。“
确实，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个隐蔽的矿洞入口。托尔熟练地将装甲车开进去，找了个视线死角停下。
“总算安全了。“克莱尔松了口气。
但艾伦却皱起眉头：“等等，你们有没有觉得...太顺利了？“
“什么意思？“
“塞巴斯蒂安。“艾伦说，“以他的实力，不可能就这么让我们逃掉。“
维莎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说......“
话音未落，矿洞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说得对。“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次追击确实太顺利了。“
塞巴斯蒂安从黑暗中走出，金色的魔力照亮了整个洞穴。在他身后，是整整一个中队的血色卫队。
“因为，“他露出优雅的微笑，“这里本来就是我们设好的陷阱。“
矿洞内的空气瞬间紧张起来。
血色卫队迅速展开，封锁了所有可能的退路。他们的魔导装备在黑暗中发出不详的红光，与塞巴斯蒂安的金色魔力形成鲜明对比。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艾伦问。
“当然。“塞巴斯蒂安优雅地行礼，“从你们进城的那一刻起，每一步都在我的计算中。包括托尔找到的这台装甲车......它本就是我们故意'遗留'在那里的。“
托尔脸色一变：“你是说......“
“没错，就连逃跑路线也是我们设计好的。“塞巴斯蒂安说，“这个废弃矿场是最理想的包围圈。“
艾伦环顾四周。洞穴空间狭窄，不利于大规模动作。而且岩壁上裸露的矿石会反射魔力，让战斗变得更加危险。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维莎警惕地问。
“因为我欣赏你们的才能。“塞巴斯蒂安说，“尤其是你，艾伦。拥有源法师血脉的天才，这种人才不该被浪费。“
他向前一步：“加入我们吧。艾森伯格家族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地位、财富、力量......甚至关于你身世的真相。“
“真相？“
“没错。“塞巴斯蒂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你以为守护者知道的就是全部吗？殊不知，真正的秘密......“
“够了！“克莱尔突然打断，“别听他的，艾伦。这些大家族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
塞巴斯蒂安摇摇头：“看来你们选择了困难的方式。那么......“
他打了个响指。血色卫队立刻举起魔导武器，瞄准了五人。
“最后的机会。“他说，“投降，或者......“
话音未落，托尔突然大吼一声：“你们的装甲车，老子改装过了！“
他猛地按下一个按钮。装甲车的外壳突然脱落，露出里面缠绕的大量炸药。
“你疯了！“克莱尔惊呼，“在这种地方引爆的话......“
“正合我意。“托尔狞笑，“既然是陷阱，那就炸了它！“
塞巴斯蒂安的表情终于变了：“住手！这里的矿石......“
但已经来不及了。托尔按下了引爆装置。
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矿洞中回荡。气浪掀起无数碎石，洞顶开始崩塌。更糟的是，裸露的矿石受到冲击，开始释放不稳定的魔力。
“快退！“塞巴斯蒂安命令道。
但混乱已经无法避免。崩塌的岩石封住了部分通道，而不断释放的魔力让整个空间都变得危险。
“借着这个机会......“艾伦正要说话。
“不。“维莎突然说，“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她指向矿洞深处。在魔力的紊乱中，一道淡淡的银光若隐若现。
艾伦立刻明白了什么。银棒开始发出共鸣，指向那个方向。
“那里有一个......“
“没错，“维莎说，“另一座圣殿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