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火力清除
午后,车队缓缓停在马路正中,轰鸣一路的引擎关闭,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欧扬耳朵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似的,使劲张了张嘴,立刻恢复正常。
狭窄的车窗外,一栋高大的建筑挡住了的阳光,投下一大片灰暗的阴影。
阴影之下,不久前还到处都是废弃车辆的路面,忽然变得宽敞许多,只有一辆翻倒的救护车,以及一辆变形的警车。
微风吹过,断裂的警戒线在风中无力地飘荡几下。
欧扬不禁怔住,这个地方,好熟悉啊!
他曾在新闻里、地图上和安迪的口中,不止一次地知道这个地方!
路边那栋陌生中透着几分熟悉的医疗大楼上,四楼的窗口全部崩碎,窗口上方残留着烧灼的焦黑。
正门外,一大片干结的菌丝覆盖地面,好似一层坚硬的外壳。
欧扬的视线落在加里森脸上,心头思绪翻涌: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加里森开启无线电:“各单位注意,执行A计划!”
装甲车重新启动,调整各自的位置,在医疗大楼的正门外排成一行,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大门。
“乔,开始吧!”加里森说。
“Yes sir!”驾驶员在多功能显示器上轻轻一点,刺耳的警报声顿时响彻四周,余音在长街左右回荡不休。
貌似平静的大街忽然生出几分不安和躁动。
欧扬异常忐忑,对老米的行为极度不赞同,却又不能阻止。
数秒后,街对面突然冲出几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一不留神摔倒在地,后面的一群人躲避不及,全都绊在那人身上,摔出一片滚地葫芦。
然而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迟滞,立刻就爬了起来,撒开双腿飞一样冲向车队。
根本不用下命令,2号车马上调转枪口,12.7毫米的重机枪喷涌火舌,向毫无理智的重度感染者打了几个短点射。
子弹命中奔跑的感染者,只一瞬间,就把他们变成满地残肢断臂。
另一个方向,成群的感染者潮水般涌出来。
与此同时,更多感染者冲出医疗大楼。
就连远处的建筑里,都有大批感染者出现。
开胃菜结束,正餐开始!
数以千百计的感染者包围车队,同时从各个方向冲上来。
放眼望去,不管前后左右,到处都是疯狂奔跑的活尸,许多人中途不慎跌倒,立刻被无数只大脚反复踩踏,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更有感染者跌倒之后,绊倒了更多感染者,转眼之间,摔倒的感染者就堆成一座小山。
欧扬头皮发麻,怎么也想不到,这地方居然藏着这么多活尸!
老米们也很意外,加里森表情大变,立刻在无线电里大喊:“后退,后……不,前进,全速前进,自由开火!”
乔一脚踩死油门,低沉的咆哮声中,装甲车猛然前冲。
同一时间,车载机枪开火。
一号车负责扫射正前方的活尸,二、三号车分别负责左右两翼,四号车查缺补漏,哪边的目标多就朝哪边开火。
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横飞,枪口指向哪里,哪里就是一片腥风血雨,数不清的感染者倒下,又有更多感染者冲上来。
欧扬从没想过,这种只能在电影里看到的场景,居然真的在现实中上演。
他甚至能感觉到机枪在车顶开火时产生的震动!
感染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根本用不着瞄准,只要开枪,每一颗子弹都能穿透好几个目标,每一轮扫射,都能在疯狂涌动的感染者中犁出一片空白。
车载机枪备弹有限,没多一会儿就打空了弹箱,一群感染者突破封锁,像决堤的洪水般卷向一号车。
欧扬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
加里森大声命令:“榴弹,抛射榴弹!”
车顶传来沉闷的嘭嘭声,十几个黑点抛在装甲车四周爆炸,把冲在最前面的活尸炸得人仰马翻。
连续两轮抛射,把车队附近的感染者彻底清空。
活尸只剩本能,既不会害怕也不懂畏惧,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冲。
但经过一轮缓冲,车队已经缓过一口气,所有人都戴好面罩,打开射击孔扣死扳机。
枪身震动,弹壳跳跃,硝烟弥漫,连续的枪声混杂在一起,完全听不清个数。
欧扬顾不上自己只剩两个弹匣,同样加入激战之中,短短一小会儿,就打空了弹匣。
一个老米打开顶盖,以最快速度为机枪换上新弹箱。
没等老米从车顶缩回来,砰地一声闷响,速度已经飙起来的装甲车与迎面冲过来的感染者撞在一起。
车速骤减,车里的人不由自主地前倾,欧扬本能地松开手指,差一点就把子弹打在加里森身上。
换弹箱的老米倒霉,腹部撞在舱门边缘,疼得他直不起腰来。
包括欧扬在内,几个人一齐伸手,把他从上面拽下来,正要关舱门,几个感染者已经像猴子一样爬到车上。
欧扬想都没想,操起身后的战术格洛克就朝舱外的感染者开火。
感染者头部中弹,倒栽葱摔进车里。
加里森关紧舱门的同时,二号车向车顶打了个短战射,把爬到车上的感染者全部清除。
装甲车辗开挡路的感染者,终于冲出了包围,把满街感染者远远甩在车后。
从大街的一头到另一头,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却有种翻越了千山万水的错觉。
一路上不知道打倒了多少活尸,可回头再看,依旧满街的感染者。
加里森迅速换上新弹匣,顺手一拍顶上子弹:“调头,打回去!”
车队调转方向,又迎着人潮冲了回去,再次杀出一条血路。
就这样,四辆装甲车来回往复,连续走了五六趟,打光了机枪的所有备弹,终于把满街的感染者屠戮得一个不剩。
事实证明,只要弹药够多,在现代化的武器装备面前,所谓的尸潮就是个笑话。
如果不给丧尸开挂,电影里的尸潮根本不可能波及全球。
然而车厢里的气氛却导演沉闷,没有任何人觉得振奋,只有满满的疲惫和无奈。
所有人都知道,活尸不是真正的尸体,亲手打死这么多感染者,心里哪能一点触动都没有?
但重度感染者的危险性不比真正的丧尸弱到哪儿去,心里有再多同情,也必须硬起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