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狩猎
“游戏要开始了，尽情地奔跑吧。”
耳畔并没有熟悉的‘呢喃’耳语，而卢修斯感受到了胸口的眼睛印记微微发烫。他‘呼’的吐出一口浊气，在一呼一吸之间，全身的贯通、流窜着。
他右脚跨出一步，猛的一蹬地。
脚下的地面瞬间崩裂，而卢修斯的身躯化作一道闪电，疾驰而出。
他轻轻一跃。
身体化作一阵风，转瞬已经在一座建筑的顶端，矗立于黑夜之下。
“让我看看。”
卢修斯对霍宁镇了如指掌，和迷雾小镇格局一致。他感觉到视野前所未有的开阔，而眼前一片明朗。
那些迷雾好似不再遮挡视线。
一轮绯红之月悬挂天际，洒下淡淡的月光，透过迷雾，如银丝般轻柔地洒在小镇上。而卢修斯俯视着街道。
他的眼睛像是老鹰的眼神一般凌厉，瞬间捕捉到了猎物的动态。
“找到了。”
卢修斯身形轻盈一跃而下，他一拳锤击在墙壁上，墙壁轰然坍塌。同时，他的余光看到了想要绕过来偷袭他的黑影人，瞬间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他假意朝着远处寻找。
身后劲风袭来。
黑影人一个跨步冲过来，拳头在耳侧呼啸而过。
卢修斯迅疾出手，狠狠地单手勒住了对方的脖子。而另外一只手的单刃刀已经朝着对方腹部刺去。
“被骗了，怎么会。”
黑影人惊呼一声。
他怎么也没想到时隔短短数日，对方的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嘎嘣——
骨头脆裂的声音，黑影人的眼睛充满了红血丝，大脑一片空白几乎窒息。
他的身形样貌渐渐失去了伪装。
卢修斯甚至看到了他在身边的猎枪。
“看来你还是很有自信，分明有武器也不用。”
“你不知道轻敌是最致命的吗？”
黑影人的脖颈快要断了，他痛苦的挣扎着，思考已经开始迟钝。
他的样貌完全展现了出来。
“主人不会放过你，A先生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会死得很惨，卢修斯。”
“还真是你……卡特·柯夫曼说得对，他说你是一只只会吠叫的走狗……尼科洛·史密斯！”卢修斯手上用力，尼科洛的脑袋彻底耷拉下来，失去了生机。
卢修斯看着倒在地上的尼科洛的尸体。
他握紧了单刃刀，又在他的腹部、胸口连戳了几十刀，直到血肉模糊才罢手。
“莉奥拉怎么说来着……猎杀非凡者‘继承’能力……非凡者能力具有‘驯服’和‘融合’的特性……”
“那我是不是能得到尼科洛·史密斯的能力。”
卢修斯盯着尼科洛·史密斯的尸体，他的尸体的腹部伤口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点，它们忽闪忽闪的，像是心脏跳动的韵律。
他想要触碰那团光点。
骤然，光点却凝聚成团。
吧嗒——
一颗黑色的石头落在地上，卢修斯捡起石头端详着陷入沉思，“说好的‘驯服’和‘融合’呢？难道是要我把这块石头吃掉，这……会得胃结石的吧。”
卢修斯感觉到这块石头是有温度的，而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与某种气味混合的味道。
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卢修斯，才突然想起一件怪事。那就是他为何会突然如此疯狂、暴躁。那时候脑海中一心想要剖开尼科洛·史密斯的腹部。
难道仅仅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还是说……
“我的心智也受到了影响？或者是这种影响就是爱格伯特老师所说的黑夜的影响，而且迷雾小镇的污染更加严重。”
“而我具有特殊性，也许有某种免疫力。”
“总之，这些都是要解开的谜团。”
卢修斯将石块揣进了口袋。
又翻找了一下尼科洛·史密斯的全身上下。
“地方长官的狗腿子就这么点钱。”
他掂量着手中的18先令，6便士，即便是苍蝇腿也是肉，自从上交了那18镑，再加上这些一共不足3镑。不过对于卢修斯来说也已经在杜松子酒吧消费一段时间了。
……
卢修斯再次进入教堂的大门。
“你是……来找神甫的吗？”尼古拉斯一眼就看到了卢修斯，“我想你来的还是不是时候……我已经把你的话转述给了神甫，他说，你可以在礼拜日到教堂来找他。”
“好的，愿信仰之光庇佑你。”
“赞美信仰之光。”
卢修斯毫不犹豫的离开，回到位于霍宁镇西北角的半入式两层房屋。
他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
“莉奥拉是故意为我留门的吧，我得告诉他我现在爬墙的本事挺不错，女孩子在家还是要注意……不要惊吓到……小偷和盗贼的……”
卢修斯突然想象小偷进入盗窃的悲惨下场。
客厅。
一盏煤气灯点燃着。
莉奥拉在躺椅上安静的睡着，她的身上盖着一条毛毯。
卢修斯端详着，那金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垂下，长而翘的睫毛倒影出一小片阴影，光洁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娇嫩的唇瓣……还有莉奥拉手中依然握着的亲自编写的督导他功课的小册子。
“挺好的，哈……”
他能想象得出，莉奥拉为他担忧。
可是那本小册子，可是他的噩梦。
莉奥拉曾经声情并茂的告诉卢修斯，她有一所梦想的大学——牛津大学，想进入人文科学专业进行深造。可是上一次再一次提起，她又说自己想要进入深造的是生命科学专业。
卢修斯说，他想进入加利敦大学。
莉奥拉数日后，告诉他，那一定是一所不正规的大学，任何途径都找不到与这一所大学相关的信息。
“莉奥拉，回房间睡吧。”
卢修斯轻轻地将莉奥拉抱起来，不费吹灰之力。熄灭莉奥拉卧室的灯，又为她盖了盖被子。
“晚安，莉奥拉。”
在卢修斯离开卧室后，黑暗中莉奥拉缓缓睁开浅蓝色的眸子。
“晚安，我的卢修斯。”
……
卧室内。
睡意如潮水般袭来，卢修斯沉沉的睡去。
突然，脚下一沉。
卢修斯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龇牙咧嘴的揉着酸疼的肩膀，狠狠地瞪过去，到底是哪个小毛贼扰了他的清梦。下一秒，却瞬间睡意全无。
空旷寂寥、广阔无垠的浮空神殿。
熟悉的青铜宝座。
除此之外，还是一片雾气缥缈的虚无。
“这里是梦里？我做了清醒梦？为什么我会再次来到浮空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