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采石斛花
梁轩拿着剪刀、小盆和一个塑料袋走到后院，徐线云问道：“去哪？”
“上山看看，等下就知道。”梁轩应声道。
话声落下，梁轩继续往后院的山地上走，两只小土松跟着他一起。
头先几步它们还能追一追，见到后院的青菜后便停下脚步去嗅嗅，转身一看他已在五六米开外了。
两只小土松急着跟了上去，上山地的小阶梯不太好走，它俩花些时间卯足力气登了上去。
“狺狺（yín，犬吠声）~”
“狺狺……”
小土松眼看梁轩越来越远，发出低声求救。
梁轩听到狗叫声停下，两个小家伙看到他停下来叫得更是用力。
梁轩蹲下身等着它们跑上来，山地最大的石头阶梯它们已经翻过来了，不能偷懒，让它们自己跑上来。
白土松抢先跑了过来，张嘴就要舔他的脚，梁轩捏着它不安分的小尾巴玩。
黄土松也跟了过来，向他冲了过来，用头轻轻蹭他，它是公狗，白土松是母狗。
徐线云娘家的邻居分别养了白土松和黄土松，两窝小狗从小就很熟悉，徐线云各抱一只。
白土松眼睛小一点，特别黑，全身素白的狗毛配上它的淡黄的小折耳，真真可爱。
不单是耳朵是黄色，整张脸从鼻子至额头亦是淡金黄，颜色颇淡，没有耳朵的重。
徐线云一眼便喜欢了，选了唯一一只粉鼻子的白土松，她早早和邻居说了想要那只，等回门抱回来。
邻居说以后长大了，白土松的耳朵不会竖起太高，偏向低矮宽大，徐线云一听更是喜欢。
另一只黄土松的耳朵不太相同，长大后会竖起来很高，四肢健壮修长，爪子硕大，正在褪掉淡黑的胎毛。
梁轩带着它们慢步至昨日的山石上，把两株大石斛端详数遍。
石斛披针形的互生叶子浓绿宽大，茎干肥胖多节，茎节相距恰恰一个手指长短，叶鞘淡紫色。
石斛花淡黄，向下开的花瓣有一处惹眼的红色条纹。
一条茎干约有八朵至十六朵小花，多条茎干同时开花，六月是盛花期，少部分花苞在等着开，六月能剪几次石斛花。
梁轩将小盆放到茎干下，拿稳剪刀慢慢剪下石斛花，脚下的两只土松狗够不着石斛，不停在踩着他的鞋子在试怎么上去。
它们绕山石一圈不见有能登上去的自然石阶，靠别的山石借力跳跃到大山石也不现实，对于它们都很高。
梁轩让它们在地下，没有抱它们上山石玩的想法，山石有些面很锋利，稍不小心便划伤了爪子，站也站不稳。
第一株大石斛的十三条茎干剪下了约一百六十朵花，和另外没有剪过的大石斛对比，绿色和金绿双色对比很明显。
梁轩走了几步，小土松便跟他一起走，绕到另一面。
少顷，第二株大石斛也剪下来相近的数量，加起来便有三百三十朵了。
其他的山石都在高处，梁轩需要爬上更高的地方去剪花，两只小狗留它们在下面叫吧。
另外的六株中石斛花少了不少，每株茎干有八九条，每株约有九十朵开。
六株中石斛约有五百八十朵，加上方才剪下的花数，八株石斛合计九百一十朵。
梁轩拿上山的小盆早已装满了，把剪刀放了上去压着，方欲跳下小狗所在的地方，他往这边移动，小狗便跟着梁轩的方向“接”他，他移到另一边它们也随之移动。
梁轩一看直接跳不行，便先下一腿，它俩以为是要接它们上去玩，争先爬上他的脚。
他的裤脚上印上几个带泥的小狗爪印，四个独立的小肉垫加上大块肉垫，是它们给梁轩的第一个礼物。
等他站直的时候已经多了二十几个狗爪印，最调皮是白土松，大半数多为它所赐，给它起名“小印”，黄土松刚才爬石阶梯花些力气，便叫它“小台”。
小台小印屁颠颠跟着梁轩走下来，去嗅拳头大的小南瓜，两条小尾巴翘上天。
梁轩取笑道：“南瓜有什么好玩的，大把多，小台小印快回来了。”
他原地唤着而小狗不走，先快步下了石阶梯，小台小印感觉梁轩的味道淡薄许多，转了个身，只见梁轩已经下到后院的三分地了。
“狺狺……”
小台小印丢下小南瓜，四爪发力飞奔到石阶梯处，下这里慢了许多，对它们来说有点高。
少刻，小印安稳回到三分菜地后，加足力气奔到梁轩脚下，试着跳上他的腿上，多送两个狗爪印。
小台慢了一会儿，也附赠两个。
梁轩到家后找了一个大竹筛和两片竹篾盘，回到厨房，先用竹篾盘架在锅上，将今日的石斛花撒上。
大火慢慢烧干石斛花的水分，烧了很长时间后掀开锅盖，将这些石斛花都取了下来，用竹筛摊开放凉。
后院的八株石斛梁轩不想动它们，等六月花期过了，到七月再“卸磨杀驴”。
石斛花约一万七千朵一斤，约三十四朵一克，一斤干石斛花两千二块钱，单克收价在四块四。
今日剪下来的九百一十朵花，干后超过二十六克，得一百一十块钱。
将竹筛架在大门旁的屋檐下，大门两侧都有几平方的空处，南方的土房子为了避雨，房屋的出檐很长，在这地方架竹筛最好不过。
他选了离地半米的地方将箩筐架好，在上面放好竹筛。
后面移开附近的杂物，避免家鸡飞上来打翻竹筛。
脚下的小台小印这会儿停下来嗅他的裤脚，转头去嗅箩筐的味道，之前放过吃的在里面，它们能闻得出来。
梁轩把手放到竹筛中间，石斛花暖暖的。
七点左右，一家五口人坐下，台下也坐着两只小朋友。
梁台明开口道：“阿轩，我和你妈过大后日下岭南了，你打算是留在寨上还是……”
徐线云握箸的手也慢了下来，竖耳潜听。
梁轩点头道：“我和线云留在家里吧，我想种些东西试试。”
邱羽闻言点点头，用平话向徐线云问道：“线云，你们要什么就和我们讲声。”
她是会听桂柳话，不会说。
而徐线云不会说平话，大部分能听懂，便用桂柳话笑道：“嗯嗯，妈，我们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