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断臂重生
龙狱内，季无忧睁眼，听出了楚山孤话中的意思。
旨在说明自己为大乾创下的功劳，甚至还断了个胳膊。
季无忧轻笑，没想到这家伙几十年过去了，还是如此不着调。
他灵力稍动，将十米高的厚重大门隔空拉开。
同时龙狱外突然狂风大作，楚山孤只觉眼前一黑，一股无法抵抗的无形之力将他瞬间挪至大殿内。
轰——
石门应声关上。
楚山孤先是如临大敌，在看到季无忧后才反应过来是这位皇太祖的手段，知道自己失态，原本战胜宗师的心气顿时被这股风吹散了。
心中不禁想到，若是那日对上的不是那位永康宗师，而是这位太祖，恐怕杀自己都不需要他起身动手。
季无忧看他这副失神样，无语道：“是浩轩那孩子让你来找我的？”
楚山孤乖巧答道：“太祖料事如神。”
他眼睛一瞟，看见了季无忧身旁同样盘腿打坐中的季湫眠。
在楚山孤的感官中，季湫眠呼吸平稳，体内却是隐隐有江河流淌声响起，这是气血盈体、真气自流的表现。
作为宗师的他自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他暗自心惊，当朝长公主竟然不声不响成了武道宗师。
他收回视线，再看便是失礼。
立马再度拜道：“臣，拜见长公主。”
季湫眠闻言微微抬眸，朝他点头示意。
季无忧问道：“你应该只是肩膀遭了刺伤，怎么弄成现在这幅样子？”
楚山孤苦笑道：“本来都要结束了，谁料永康那宗师最后关头还想鱼死网破……”
一想到当日的场景，楚山孤便轻轻叹气。
“一个不注意，根骨经脉全都被绞断了。加上医治不及时，这条胳膊没了。”
楚山孤没说的是，就算当时保住了这条经脉寸断的胳膊。也无法再使用真气，跟废了没区别，还不如截掉了事。
季无忧听完，没说什么，只是让季湫眠去后边的密室里拿点药出来。
关于密室中的法器和丹药，季无忧也和女儿说过，都是自家人，不用太防着。
不多时，季湫眠带着几瓶药罐回来。
季无忧灵力一动，将这些瓶瓶罐罐取至楚山孤跟前。
“这些药你拿去，涂抹在断臂伤口处……不过会有点痛，你可要忍住。”
季无忧并未解释药物的名字，没有那个必要。
楚山孤虽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还是接了下来。
至于会痛？
他已是宗师，习武至今遭了多少痛楚，肉身对疼痛早就麻痹，更别说服药那点小疼。
“谢太祖隆恩。”
说罢，他便走至一旁角落，拿起罐子开始给自己上药。
药膏一点点涂抹在断臂处。
刚开始什么感觉都没有，反倒清清凉凉很是舒服。
楚山孤心想这位太祖虽境界深远，但不曾像他这样闯荡江湖，连这点小疼都要提醒……
可这一想法刚升起没多久，楚山孤突然感觉不太对劲。
断臂处，上一秒还是冰凉，下一秒就如同火烧。
从未有过的痛觉自伤口诞生，直击他的大脑。
“呃——”
楚山孤闷哼一声，竟兀地晕了过去。
季无忧无语，也好，至少能安静点。
……
楚山孤醒了，一醒来便感受到一股异样，他顺着看去，竟发现断臂的伤口处长出了几个小肉芽来。
痛感不再，只剩些许瘙痒。
“这……这！”
楚山孤再也不能平静，失态地猛然站起身来。
季无忧侧目，淡然道：“别激动，血肉重生罢了。”
他说得轻飘，实则此事若是传出去，定会被人珍视若仙法。
楚山孤久久未有言语，他今日已被震惊太多次。
季无忧再道：“不过……也只是血肉重生，骨头不算，不知你还能不能找到那条断骨？”
楚山孤苦涩道：“若是骨头碎了……”
“别人的也可以。”
楚山孤闻言，便直直离开龙狱。
再回来时，手中已多了几根完整的白骨。
迎上季无忧冰冷彻骨的目光，楚山孤不禁打了个寒颤，赶忙解释道：
“张延的，原本带回来是为了挂在城门上的，结果谁知道野狗叼走了……我可是从狗嘴里抢过来的骨头，你们别误会。”
季无忧听到他是去拿的张延尸骨，便也没说什么，只补充了句：
“趁着血肉还未长成，你自己接上吧。”
……
数月时间过去，楚山孤已然长出半只胳膊，不过仍有半截白骨露在外边，看上去很是渗人。
期间由于不能练武，他只好观察季无忧与季湫眠两人修炼解乏。
他惊奇的发现，二者修炼时的气息竟一模一样，与他此生见过的所有功法武学都不同。
看似简简单单的呼吸节奏，却好似有说不尽的道韵蕴含其中。
楚山孤看不懂，再一想到这段时间季无忧施展出来的种种奇迹……
隔空取物，
血肉重生，
体冒金光。
他已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武道？还是那传说中的仙法？
索性不再去想，干脆就当这位大乾太祖真是仙人了。
……
又是数月时间过去，龙狱外大雪纷纷，皇宫内外银装素裹。
楚山孤的胳膊已近乎痊愈，宛若新生，与身体其他部位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修炼中的季无忧忽然睁眼。
并非是看楚山孤，而是望向身旁的季湫眠。
他眼灿莲花，开启三清天眼。
视线中，季湫眠丹田处有一丝微弱的灵力逐渐成型。
可就在即将要成型的那一刻，竟又有向体外消散的趋势。
与此同时，正在修炼中的季湫眠急得额头上沁满了汗珠。
这种情况她已不是第一次经历，每每在快要成功之时，最后都会功亏一篑。
季无忧眉头微皱。
什么情况？
他记得当初自己修炼怨龙经时，未曾出现过这种现象，反倒是顺利无比，直接炼出了灵力。
季无忧暂时没有头绪，开始思考如何帮湫眠一把。
他催动灵力，缓缓将季湫眠包围，与外界隔绝开来。
下一刻，季湫眠体内那缕灵力竟然不再消散，开始再度凝聚成型起来。
一个时辰后。
季湫眠长出一口气，浑身失了力气往地上倒去。
好在一股无形的灵力又将她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