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别扭的性子

“啧！爽快！”

城内的食肆中，许链放下酒碗，脸上的满意之色没有丝毫掩饰。

“真不喝点？酒就是这些小店的才够味。”

齐渊吃着饭菜，笑着摇头道：“我一般不喝酒。”

“那倒是可惜了。”

许链摇摇头，神色随之一正：“以你如今的实力，对付大多四境修士应是没问题，但要说厉害些的，便差了些火候，倒不是说你一定败，只是就算胜，也得付出些代价才是。”

“再者，这天下间最不缺的就是天才，玄门手段更是五花八门，总有些你未曾见过的手段让你猝不及防，所以玄门战斗中，若是能提前了解对方手段，胜率自然是会拔高三成的。”

齐渊点点头：“许大哥之前说我法术造诣有些问题，可否具体些？”

“这个啊。”

许链顺手为自己再倒了一碗酒，“其实谈不上问题，而是熟练度，你似乎不太了解也未曾像模像样的去学过你的术法，应有上缺陷比较大，这不是问题，反而更像是没人引导。”

“差不多，我大多是自己在摸索。”

齐渊认真点头，左手绝对算不上一个合格的老师。

“那就对了。”许链抬碗喝了一大口酒，接着才继续道：“我不了解你的术法，只能给你一些建议，不一定对，你还是要自己判断。”

齐渊点点头。

“你的身法和拳劲都像似水法的一种延伸，类似于波涛之力，其实认真看的话，这两门术法有些术出同源，但你在使用的时候却完全是独立开来的，这一点我很确定，两者定然是有互相叠加增强的方法，不过我肯定不知道如何做。”

许链娓娓道来。

“再者就是你的剑法和那水墨一般的术法也是如此，这两者你有意的在相互促进，但结合的术法依然没有。我认为你的术法是成体系的，越是这种术法越能在结合使用时发挥强大的能量。”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觉得你对于术法的应用有些刻板了。”

“嗯？”齐渊没太懂。

许链笑了笑道：“也就是用得太简单了，你水墨术法的潜力超乎意料的强大，可你在使用上只是将其当做了一个辅助，真正的战斗中对你的用处并不大，对吧？”

齐渊略一回想后便点点头。

事实确实如此，一开始他便认为水墨卷很强，但在应用中却不是如此，他仅仅是将水墨卷当做了一门制造术，以其制造的能力帮助战斗，从未让其真正主导一场战斗的胜负。

“若是我的猜想不错，你的水墨术法足够强，那便是你的用法有问题，并不是你造诣不够。”

许链沉吟片刻，又道：“举个例子，你在战斗中以水墨术法制造假身的那次便是足够惊艳的运用，但之后你却没有以这门术法制造出相似的惊艳之处。”

“事实上，你的那门术法太过全能，也太过超乎想象，比如……”

许链拍了拍自己的衣衫：“这是法器，而你水墨术法不就可以制造出这么一件法器吗？”

“这便是有形之物，那无形之物呢？假设你能以水墨术法画出长剑，那为何画不出一道风？应是可以的，别被你的想法所限制了，术法本就是超过思维的存在。”

“这是攻击，那困术呢？防御呢？你的术法造诣让这门术法还停留在水墨外形之上，但总有一天会脱离这个外形，此刻于你来说重要的应是不被思维所限制。”

许链咧嘴一笑：“建议而已，实际上我不确定你这门术法能到什么程度，只是有些惊讶于它的全能。”

“我甚至有些好奇，你这门术法就算在龙庭之内也是镇山之宝，而你竟然是一个散修，你那师父不会是从玄宗出来的大能吧？”

齐渊的双眸越发明亮，他确实想当然了一些，或者说被前世固有的思维限制，即使展开水墨卷也是以有形之物来固化，全然没有想到无形之物。

事实上，左手并不是没教过他，只是他那时候依旧没有明悟过来，画脸那次，不就是褪去了水墨外形的一次尝试吗？

虽然只是简单的改变了轮廓，但确实是做到了。

当然，这和他的造诣分不开关系，也和他修炼时间过短有关，但许链的话确实为他打开了这扇玄妙的大门。

“许大哥说笑了，这门术法确实是我修炼不深，才显得有些弱。”

许链闻言只是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追问什么。

两人从食肆出来时已是夜幕淡淡，幽蓝的星空中点缀着繁星，高悬的圆月洒下银光。

行馆中居住的人不多，此刻显得异常安静，齐渊和许链告别后就回到了居住的小院，刚一开门，就感到一束目光望来。

抬眸望去，云轩坐在院中的石凳之上，眼神中透露着几分看不懂的神色，脸色谈不上好看。

“怎么了？”

齐渊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衣衫，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抬头问道。

云轩默然，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中有些隐隐的不舒服罢了。

怎么说呢，哪有人昨夜一起谈了心，今日就彻底消失不见的。不该是像朋友似的以自己的故事来交换吗？

念头闪过，他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和齐渊谈不上有什么感情，这种情绪更是没有来由，实在不值得开口说些什么。

朋友，也是一个有些奢侈的关系。

他压下这种隐晦难言的心思，淡声道：“你们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和许大哥对练的时间有些久了，此刻方才回来。”

齐渊说着，到他的旁边坐下后继续道：“明日我们还要去的，可能也会晚些时候才回来。”

“哦。”云轩淡淡的应了一声，作势便要起身，“我便先回去休息了。”

“对了。”齐渊瞥向他，“昨日的酒钱我是从你怀中摸出银两付的。”

云轩的身形顿了顿，随后起身大步走出。

“知道了。”

齐渊眯了眯眼：“要不，明日你也一起去，许大哥造诣颇深，应也能指点你一二。”

云轩脸色松了一些，身形却没有丝毫停顿，应道：“我不擅长战斗。”

“好吧。”

云轩脚步倏然加快，径直回了房间。

齐渊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摇头。

不去和不擅长战斗是两种答案，但他不觉得有必要过多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