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欺压
在家闭关了两天,这天,林文森穿着一身探员制服,身姿挺拔的出现在巡察局。
他首先问了门房,有没有人来找自己,结果依旧没有,唐婉还没约唐玲?
心里不由思忖着,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又或者唐玲此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得自己出手逼一逼?
进到局里,沿着狭长的走廊往办公室走去,沿途遇到他的人都捂着嘴巴偷笑,然后快速离开。
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心里不禁犯嘀咕,出什么事了?
一直到了自己办公室,拿出钥匙想开门,却是发现在门上挂着不止一个锁,另外又加了一道。
林文森伸手扯了扯,发出金属撞击的当当声,新加的锁是锁死的。
他明白刚才那些人在笑什么了,在笑他的办公室叫人给锁上了。
谁干的?
其实也不难猜,除了陈振生一伙,他想不出谁还会这么无聊。
他皱了皱眉头,这件事不论他怎么处理,丢人的全都是他。
传扬开去,只会遭人笑话,说他管不住属下。
可他总不能连办公室都不进,传出去照样丢脸。
陈振生一伙敢这么干,无外乎是欺负他势弱,没有根脚,没有靠山。
“林头。”
一道声音传来,林文森闻声望去,只见陈振生带着那群巡警来了。
“陈老哥。”
陈振生笑眯眯的,瞄了一眼办公室的门把上的锁,“林头你这两天去哪儿了,老哥来找了你好几趟,今天总有空了吧,正好人也齐整,我们出去喝一杯。”
“不巧,我门锁坏了。今天就不喝了,我还得去找开锁匠。”
说罢林文森也不理他,竟然就真的出门去了,留下陈振生一干人员。
看着林文森毫不动气,挺拔着身姿远去,陈振生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这小子搞什么鬼?”
边上一巡警说:“陈头,他在刻意的躲我们,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何况,快要月底了。”
“头,我们钱照收吗?”
“当然收。”
陈振生冷笑一声:“只不过收上来的钱,我们自己拿。”
“还是像以前那样,一切照旧吗?”
陈振生摇头,“不,老总的那一份也不给,我要让他知道,没有我陈振生,他的损失也很大。”
“高,头,实在是高……这样一来老总只能让头重新回来当探员。”
陈振生原本的确是打算退了,老总要扶亲外甥小石上位,他无话可说,只求保住鱼档。
可让一个没有根脚的小崽子上位,他可就不乐意了。
让林文森上位,还不如继续让他探员。
林文森的确找开锁匠去了,出了巡察局,却在街上遇到了王锤跟董京两人。
不同往日巡街,王锤的手上还拿着本子跟笔,董京很二鬼子的对着小摊小贩又打又骂。
“王哥,董哥,好巧。”
见是林文森,两人立刻收起凶狠严肃的表情,王锤笑着说:“是啊,好巧。林头,我们可当不起您哥的称呼了。”
“你们年长嘛。”
林文森问:“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拿起本子跟笔来了。”
“这不月底了,要收账。”
收钱?
林文森闪过一个念头,三队的开始收钱,那自己那组是不是也要收钱了。
“吴头呢?”
王锤说:“应该也忙着呢吧,到了月底,吴头也要去跟一些商铺掌柜见面。”
说是见面,实则也是收钱,只不过文雅一点而已。
“哦,那你们先忙。”
王锤见林文森这就要走,忙拉关系说:“林头,你要找吴头的话,去和风茶楼看看,他很有可能在那边。”
林文森微微颔首。
“林头应有麻烦了。”董京眯着眼,一副了然一切的样子。
“是啊,都躲起来两天不见人了。”
小石都搞不定,王锤不认为林文森能搞得定,皱起眉头不无担心的说:“不知道吴头有没有办法帮他?”
林文森没有去找吴宁,而是去到了二队的辖区。
沿着莲花街,三道坪……一路巡视了过去。
馄饨摊,商铺,杂货铺,妓馆,茶楼,菜市场……尤其是菜市场,由于还是早市时间,很是热闹喧哗。
几条街逛下来,林文森发现,二队的区域要比三队负责的区域人流更多,更兴旺。
在宽阔的北滩大街上还有几栋小洋楼,其中一间挂着大丰号银行的招牌。
拐过黑衣巷,则是一条运河码头,码头一路延伸过去是长达一里的凉亭廊道,里面摆满了鱼摊,乌泱泱的人头在里面耸动。
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北滩河鱼档。
陈振生在跟小石谈判的时候就是想要留下鱼档,可见利润很惊人。
走近一些就能看到穿着麻布挂衣,裤脚卷到膝盖,赤裸着脚,用一根稻草穿过鱼鳃提着鱼的打鱼人叫卖。
在鱼档口,有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一大清早的就聚在一起赌牌九。
应该是当地的……鱼档管理人员。
看到穿着探员制服的林文森路过,不禁都多看了几眼,眼中没有敬畏,反而是冷笑。
林文森直觉告诉他,这些人应该知道自己是谁。
而且不屑。
“你这鱼……”林文森走到一个亭外的打鱼人跟前。
“老板要鱼吗,这条算你5铜钱。”
这些是普通的鱼,可不是宝鱼,跟宝鱼的价格相差了几千上万倍。
见林文森跟卖鱼的搭话,管理人员都停了下来,紧张的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5铜钱,你要给他们多少?”
“3铜钱。”
卖鱼人也有怨气,直言不讳的回答,“我们没有摊位,有人按月给,我是偶尔抓了一条,他们也不管我们来几次,就先要给3铜钱。老板,这鱼你要了吧,还活的。”
林文森摇头,“听说河里抓到过宝鱼?”
关于这件事,林文森一直都很上心,宝鱼对一般人只是起到一些滋补的作用。
可神奴吃了,神能能飙升。
跟古小溪买了两次,鱼小又鬼,他想找找其它途径。
“是有人抓到过,可北滩河河水湍急,水下暗流又多,大家都不敢往深了去,只这个月就淹死好几个人。”
林文森问:“打到宝鱼怎么处理?”
“当然卖啦,前面有家味鲜楼,一条宝鱼能卖好几百块银元,如果你想习武,也可以把宝鱼献给武馆,武馆会收你为徒,不管练的怎么样,总算也有了靠山。”
林文森问:“那些收钱的,是哪个帮派的?”
“这……”卖鱼的却是不敢说了。
眼看林文森跟卖鱼聊半天,担心他说了不该说的,那几个管理扔下了牌,呼啦啦的走了过来。
“长官。”
为难的开口,“我这里都是正规经营,每个月都按时按点的给陈长官交钱。”
“陈长官?”
“陈建兵。”
林文森对这人有印象,是陈振生一手扶持的起来的,跟小石拍桌子的就是此人。
是陈振生的头马,心腹中的心腹。
自己不露面,让帮派代收,这边的情况看来比三队那边要复杂。
林文森试探着说:“我是新来的探员,你收到钱,以后不用交给陈建兵,交给我。”
“长官,这不符合规矩,我们只认陈长官,其他人,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
林文森脸一黑,“那你们以后不用在这里干了。”
“哈……”
领头的尬笑一声,“我们在这里几十年了,可不是你说让我们别在这干我们就得走,这里……是我们的,该让道的是你。”
情况如预料的一样。
陈振生在鱼档的根扎的很深,一般外来人很难插的进去。
“我很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回去跟你老大说,就说我来过了,是不是真要跟我作对。”
说罢,林文森也不买鱼直接离开了。
“哥,怎么办?”
“不用理他,陈长官说了,他就是个废物,很快就会被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