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嫁冷面权臣,炮灰庶女赢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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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秘密

太晨殿内,肖钰正专心批着折子,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公主,陛下在忙,您不能进去啊!”

“你让开!”

永平一把推开拦路的宫人,

“本宫是公主,哪轮得到你个小太监拦本宫的路?信不信本宫扒了你的皮!”

肖钰听见外头吵吵嚷嚷,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进来吧,永平。”

永平恨恨地剜了一眼旁边的小太监,推开门便大步走了进去。

肖钰放下奏折,抬眼便见永平的身后跟着个女子,只是那女子形容可怖,着实让人胆寒。

“永平,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怎么什么人都往宫里带?”

肖钰厉声斥责道,却见永平只是使了个眼色,旁边那女子便立刻跪倒在地。

“陛下!”

女子再抬眼时,眼里已经蓄满了泪花。

“陛下,小女子有冤!还请陛下为小女子做主!”

看着永平一脸了然的神色,肖钰只当这又是她的什么小把戏。

“你既有冤,且先说说吧,朕听听看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戏谑道,复又悠然坐回椅子上。

钟莲一揖,又将方才给永平讲的那番话重新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

肖钰起先还抱着看戏的态度,可渐渐地,他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眼底染上一片阴翳。

说完,钟莲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肖钰轻咳一声,语气沉沉。

“你是说,你才是真正的将军夫人,如今那位,是你的妹妹钟芳懿?”

“是啊,”

钟莲擦掉眼泪,

“钟芳懿曾经来皇宫参加过选秀,只是她实在上不得台面,入不了陛下的眼。她回去后嫉妒我有了这么一门好婚事,便想了法子占了我的身份,这才···”

肖钰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一时间,气氛越发的可怕。

肖钰良久无言,面色却越发的沉重。

他想起来了,那日选秀,还有那个貌丑无盐的秀女。

“你说你是钟莲,那你可有证据?”

钟莲方才本以为肖钰信了她的话,正沉浸在大仇得报的喜悦中,却冷不防地被这个问题噎住,一时又慌乱起来。

“这···臣女···”

她冷汗直冒,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皇兄,这还要什么证据啊!”

永平见势不对,连忙上来帮腔。

“她都这么惨了,这还不算证明吗?若不是那个钟芳懿···”

“够了!”

肖钰突然暴怒,将桌上的奏折通通扫落在地。

永平惊得一哆嗦,不由得退后两步。

“永平,你还没胡闹够吗?真当朕这里是你的戏台子?朕知道你想嫁给季风林,好,那朕今日就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朕活着一日,你就别想!”

永平被吼得不知所措,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里打转。

可肖钰此时已气得满脸通红,压根没空理会她的情绪。

“此女子殿前欺君,蛊惑公主,妖言惑众,不知廉耻!来人,将人拖下去,乱棍打死!永平公主被奸人蛊惑,殿前失仪,罚禁足半月,非有诏不得出!”

“殿下,救我,救我呀!我不想死!”

眼看着钟莲被禁军押走,永平正要求情,可肖钰似乎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他冷哼一声,拂袖进了内殿。

“殿下,您请吧。”

大监挡在门口,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永平心中焦急万分,可却没有任何办法。

门外,沉闷的棍棒声已经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女子痛苦的呻吟。

永平再也无法忍受,冲出殿外夺过宫人手中的棍棒。

宫人畏惧永平,可禁卫军却不是吃素的。

霎时,殿内的禁军一股脑冲过来,一双双大手将永平死死钳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殿下,得罪了。他们也是奉命办事,您多担待。”

大监说着,几名禁卫便押着永平朝宫外走去。

身后再次响起刺耳的棍棒声。

女子的呻吟逐渐小了下去,最后完全消失。

永平回头,就见钟莲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半点生息也无了。

她不断哽咽着,脚步踉跄地跟着禁军出了宫门。

从前,她以为自己是大虞最尊贵的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所不能。

可如今,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

永平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就算她是公主,可她也只是一个女子。纵然身份尊贵,但本质上,她和其他的女子并无不同。

她再尊贵,照样得在男人的施舍下讨生活。那人高兴了,她便是公主;若是不高兴,那她便什么也不是。

宫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面前是公主府的马车。

回头望着高高耸立的城墙,永平第一次觉得这个地方竟如此陌生。

不,不只是地方,人也一样。

太晨殿内,氤氲的茶香渐渐将肖钰的怒火抚平了几分。

他对着夕阳负手而立,脑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画面。

除夕宴上,宫墙之下,女子宛如谪仙一般的面容让他心神发颤。

也就是那次,他险些失了理智,竟想着若是季风林在殿上闯了祸,便可一举解除了婚事。

可如今,如今有人告诉他,她本就该是他的后妃?

不对,太荒谬了。

可直觉告诉他,这是真的。

正苦恼着,大监从殿外走进来,向他拱手一礼。

“永平回去了?”

“是,咱家看着公主安全出宫,这才回来复命。”

肖钰点点头,随即疲倦地半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陛下还是在为将军夫人的事苦恼?”

大监绕到他身后,放下手里的拂尘为他捏肩。

“朕只是有些唏嘘。”

肖钰疲倦地叹了口气,

“钟氏竟宁愿扮丑,也不愿成为朕的后妃。罢了,到底是没有缘分。既然如此,就随她去吧。”

“陛下,您可是对钟氏动了心?若是换做旁人犯了这欺君之罪,您可不会像这样轻轻放下。”

“是又如何?”

肖钰的语气有些惆怅,

“这可是朕一手促成的姻缘。而且,风林也算个良人。嫁给他,确实比嫁给朕要好。”

大监捏肩的手一顿,突然轻笑一声。

肖钰回头,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怎么,你在嘲笑朕?”

“不不,老奴哪敢呢!只是老奴觉得,季将军与夫人确实是有缘分。”

“哦?你为何这么觉得?”

大监继续手上捏肩的动作,脑中不禁回忆起一桩事来。

“选秀那日,老奴带着落选的女眷出宫,可是途中突然下了大雨,那些女子有的没带伞,又怕衣裳湿了出丑,都乱作一团。等雨停了,老奴才发现钟氏不知何时不见了。于是老奴带人到处找,却都没找到钟氏的踪迹。”

“哦?还有这事?”

肖钰似是听得起劲儿,一个眼神暗示他接着说下去。

“老奴火急火燎地跑到马球场那头,正好见到季将军。当时他怀里抱着个女子。老奴问他是否见过钟氏,他给指了路。老奴顺着那条道找到天黑也没找到,当时还以为是钟氏自己出宫去了,现在又想起这事,只怕季将军那时候是在给钟氏打掩护呢!”

大监边说边笑着,全然没注意到肖钰越发阴沉的神色。

“行了,朕乏了,你退下吧。”

肖钰闭上眼,分外沉重的鼻息在安静的殿内听得十分清晰。

大监只当他是真的累了,略一拱手便拿着拂尘退出殿外。

半晌,肖钰睁开眼,起身朝外走去。

一路上,他脑中都在回想着大监方才的话。

天光昏暗,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明明灭灭,有如烛火。

他骤然想起那日指婚,季风林在一众女子中选了钟莲。

当时他只当是意外,可如今,两件事串联起来,此事就不那么简单了。

这么说,钟氏故意扮丑落选,这其中是否有他的手笔呢?若是没有,那他为何在那次选秀后与钟氏幽会?

他思来想去,都只有一种可能。

便是季风林与钟氏早有私情,这一切都是他们二人事先设计好的。

肖钰踱着步子,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明义书堂门前。

他负手走进去,入目便是瓷瓶里仍然盛开的黄梅。

肖钰怔怔然看了半晌,突然一拂衣袖,瓷瓶登时碎裂一地。

细瘦的梅枝掉在地上,却是丝毫都未弯折。

肖钰冷笑一声,抬起脚将那株黄梅碾的粉碎。

“季风林,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她本该是朕的妃子!”

他喃喃道,语气带着十足的狠戾。

“朕如此宽宥于你,可你却算计朕。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朕不留情面了。”

天色渐晚,钟芳懿与杏花找了一整天,可小莲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遍寻不得。

回到将军府,宋叔也是一无所获。

一府的下人皆是气喘吁吁地蹲在庭前的石阶上,整个府内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汗馊味。

“夫人呐,”

宋叔迈着虚浮的步子迎上来,

“咱们就别找了吧,再找下去,老头子半条命都要没了!”

“是啊,”

杏花站在一旁,也是气喘吁吁。

“夫人,实在不行,咱们明天再找吧,好不好?”

钟芳懿此刻也是疲累不已。

她点点头,随即便同杏花一起回内院去了。

当晚,肖钰回到太晨殿,抬眼就见李京正在殿内来回踱步,看着十分焦躁。

见到肖钰回来,李京匆忙上前,将手里的折子递到肖钰手中。

“陛下,雍亲王的暗桩属下已经拔除大半,可剩下的这些太过隐秘,再加上北蛮二皇子已死,实在是无从查起。陛下,是否需要属下到地牢里去问雍亲王?”

“哦?”

肖钰接过折子,上面的名单半数已被油墨划去,剩下几个写得模糊笼统,确实不易查证。

看着这份名单,肖钰沉吟片刻,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不必了,朕会亲自去找皇叔谈谈,这件事你不必再管了。还有,”

肖钰顿了顿,又接着开口,

“你去将军府,找几张季风林的手书给朕送来。记住,不要被人发现。”

李京应是,随后便戴上面具从窗口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