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鬼神之勇
云天养很喜欢一句话,那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换一个更加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谁怂谁是狗。
很显然,云天养并不喜欢当狗,更不可能让那个自己变成日倭寇的俘虏,所以他莽了。
正面打可能打不过,那么他就不介意用一些比较莽一点的办法。
毕竟那句老话是怎么说来着,大力才能出奇迹嘛!
而且很显然,云天养现在有这个资本。
除了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的宝船,他坐下的福船已经是这个时期东亚最坚固,最庞大的船只了。
虽然它现在已经残破不堪,但是庞大的体型是不会变的。
而当这样一个海上巨兽在加速到最快,然后义无反顾的朝着你冲来的时候,没有人能够不感到恐惧。
惊慌失措的北条正从来没有想过对面的家伙竟然敢如此疯狂,他这是第一次上战场,他吓懵了。
一旁的村下此时也顾不上上下尊卑了,疯狂的摇晃着自家少主的衣服:“少主,快开炮!开炮啊!!!”
“对!对!开炮!快开炮!把他们打到海里去!!!”
北条正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炮手们飞快的清理炮膛,填装弹药,然后点火开炮。
随后一阵阵炮响,一发发炮弹从炮膛中飞出,朝着福船义无反顾的飞来。
距离如此之近,即便是再不准的炮也能打中目标了,两发炮弹狠狠的打在了福船的船头,将船头打的木屑横飞。
不过云天养早就已经命令所有人隐蔽了,所以这两炮并没有打中人。
“继续开炮!继续开炮!”
在北条正的催促下,炮手们用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将大炮重新准备好,准备再次朝着福船开炮。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虎!虎!!虎!!!”
随着云天养的三声怒吼,船舱里的季大林和一众水手们将船桨摇的飞起,福船的速度被加速到了最大,随后带着无可匹敌的姿态正面撞上了北条正的座船。
因为怂,北条正想要跑。
因为怂,所以他转向了。
而这一转向,则亲手将他送进了地狱。
船头坚固的撞角在速度和力量的双重加持下,就像一把滚烫的刀子切进黄油一样,从船只最脆弱的中间狠狠的扎了进去。
“轰!!!”
随着一声巨响,北条正的座船被从中间位置直接破开,坚固的撞角深深的嵌入了船只中间,巨大的力道硬生生的推着北条正的船在海面上横着滑行了好远。
而在如此强烈的撞击下,福船的船头被高高抛起,随后又在自身重量的加持下重重落下,将北条正的船死死的压在身下。
大量没有防备的武士被直接撞进了海里,紧接着就是大量的海水从破口处涌入船舱,又是一批人被海水卷入了海中。
一击,必杀!
当然了,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策略让云天养等人也很不好受,好在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众士兵们全部用绳子将自己牢牢的捆在船上。
所以当撞击结束,云天养便迅速的割断绳子,用刀剑抵着地面将自己撑了起来。
“怎么样?都没事吧???”
回头一看,只见众多士兵纷纷人仰马翻的躺倒在地上,云天养赶忙上前一把拉起陈彪。
这倒霉孩子选择将自己捆在了一堆杂物箱子上,在撞击之中连人带杂物箱子全部倒了下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差点将他给埋了。
“将军!将军你在哪???”
陈彪只觉得眼前黑乎乎的,两只手胡乱挥舞着,折腾了半天才发现是一块不知道从哪飞来的破布糊在了自己的脸上。
咦~这味真上头,别是谁的裹脚布吧?
陈彪没好气的将脸上的破布条扯下来,随后抓着云天养递来的手连忙站了起来。
“都怎么样了?没事的都站起来!!!”
二人联手将其他被埋在杂物堆里的兄弟都刨了出来,情况还不错,除了三四个摔断了胳膊腿的倒霉蛋外,其他人的状态都还好。
“季大林!季大林!”
云天养扯着嗓子朝着船舱下面大声喊道,没一会功夫,季大林的声音便通过中空的传声管道传了过来。
“没事!我这边情况还好。”
季大林的声音有些虚弱,不过此时的云天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能说话那就说明没问题。
他再次扯着嗓子喊道:“这里有几个伤员,你赶紧带人来安顿一下。”
“船上交给你了!”
“好!我这就来!”
满头都是血的季大林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在刚刚的撞击中,他一头撞到了一旁的船壁上,现在的他只感觉脑袋疼的要命。
他甩了甩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擦了擦眼前的血迹,努力的抬起头朝着船舱里看了看。
因为要划桨,船舱里的兄弟都没有用绳子固定自己,好几个兄弟都被撞晕了过去。
好在他们很多人的身上都套了甲,就算没甲的也有两件厚实衣服挡着,看上去都没什么大问题。
而那些船夫们可就惨了,他们身上别说甲了,就连衣服都没几件,毕竟谁家船夫划桨的时候还穿着厚衣服的?大部分就是套着一件单衣罢,甚至直接光着身子的也有。
季大林伸出手,想要抓住一旁的船桨站起来,一伸手却摸了一个空。
他抬起头一看,只见他刚刚划的那根船桨直接被折断了,而折断的那一节竟然直接飞进了一个船夫的肚子里,将这个倒霉的家伙捅了个对穿,肚子里的各种零件流了一地。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有些惊悚,不过季大林都已经是个打老了仗的老兵了,什么恶心的场面没见过,眼前的场景对他来说实在是稀松平常。
扶着一旁的墙壁站起身来,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时候的季大林才发现,合着他的脑袋没事,只是被撞了个大包而已。
而他身上的那些血,全都是眼前这个倒霉的船夫的。
见此情景季大林不得不长吁了一口气,要是这玩意捅进自己的身子里,自己怕是没个好的。
而甲板之上,重新整理好一身装备的云天养带着陈彪和周勇以及两队士兵已经率先一步冲了上去。
接舷战,甲板的控制是重中之重,云天养必须趁着对面还没缓过来的时候控制住甲板,这样他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站上甲板一看,只见福船的船头深深的嵌进了倭寇战船的深处,两艘船已经紧紧的卡在了一起,一时半会之间肯定是分不开了。
一群倭寇被冲进了海里,正在海里不停的扑腾着想要爬上自己的船,甲板上还有二三十个运气好没掉下去的倭寇,正挣扎着从甲板上爬起来。
事到如今也不需要跳板了,云天养一个助跑冲上船头,随后脚下用力一跃,整个人如同一只炮弹一般朝着倭寇的甲板上冲去。
他在半空中调整好身形,整个人微微侧过来,将左手的盾牌挡在身前,借着下落之势直接狠狠的砸在了一个刚刚爬起来的倭寇脑袋上。
只听见“咔嚓”一声,这个幸运的倭寇顿时七窍流血,云天养顺势一个翻滚,将这个刚刚爬起来的倭寇又碾回了地上。
随后以此为基点朝着前方翻滚,在经过了两周半的翻滚后顺势站直了身子。
如此天神下凡一般的出场将附近的几个倭寇大惊失色,一个留着恶心月带头的家伙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就朝着云天养砍来。
对于他的攻势,云天养连看都不看一眼,自顾自的将右手的斩马刀抡圆了朝着他的腰间横斩而去。
战场之上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也没有什么格挡啊,反击啊什么的,有的是有一往无前。
比的就是谁的力气大,比的就是谁的动作快。
只要我在你杀死我之前杀死你,那么我就赢了!
面对云天养的斩马刀,眼前的这个倭寇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连忙转换招式,想要挡住云天养的这一刀。
但是这一刀是他能挡住的嘛???
他挡不住!!!
斩马刀,什么叫做斩马刀?巨大的斩马刀岂是倭寇手中那个小小的刀片能挡的住的?
“砰!”的一声响,倭寇手中的武士刀直接被斩马刀砸成了对折,随后刀势依旧不减,直接将这个家伙的腰部砍开了一半。
腰斩!这就是腰斩!
随后云天养顺着刀势迅速转身,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已经是双手握刀举过头顶,随后朝着另外一个倭寇重重劈下。
这次别说格挡了,这个家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斩马刀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朝着自己劈头盖脸的砍了下来。
这一刀,直接从这个家伙的左肩砍了进去,随后从右边的腰部砍了出来。
一刀两断!
如此恐怖的一幕直接将剩下的倭寇吓的肝胆俱碎,这些武士们什么时候见识过如此恐怖的场面,有的胆小的甚至已经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没有如此勇武,云天养如何敢陷阵先登!
“虎!”
见敌人已经丧胆,云天养振臂高呼,陈彪和周勇则带着士兵高声回应,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到了云天养的身后。
“凡不跪地乞降者,杀无赦!!!”
随着云天养刀锋所指,众将士奋勇杀敌。
陈彪和周勇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带着麾下的士卒以一种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姿态冲杀出去,一个接着一个的倭寇被他们斩于马下。
就算有人想要将这些已经丧胆的倭寇重新组织起来,但在云天养的斩马刀面前,不过是蚍蜉撼大树而已。
很快,云天养等人便已经控制住了甲板,而只要控制了甲板,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艘船并不大,除了一个两层的艉楼外,其余的舱室都在甲板的下面,通过一个楼梯与甲板相连。
周勇先是带着几个士兵冲进了艉楼,砍死了几个还滞留在里面的倭寇,随后便发现剩下的人都躲进了船舱里面。
看着眼前黑洞洞的入口,陈彪直接抓起一旁的火把丢了下去。
借着火把的火光,几人清楚的看到里面乌泱泱的挤满了人,船舱里已经进水了,只听见“扑通”一声响起,火把直接掉进了水里。
“将军,这些狗日的杂种躲在里面不出来。”
陈彪恶狠狠的朝着洞口吐了一口浓痰,随后转身对着云天养说道:“我带人下去弄死他们!”
说罢,这家伙抄起刀就要往下跳,云天养一把拉住了这家伙,朝着他摇了摇头。
“用不着。”
云天养跺了跺脚,指着脚下的甲板说道:“你看就这样子,他们能在下面藏多久?”
整艘船在福船的撞击下已经倾泻,大量的海水正从裂口处不停的涌入船舱里,就算这些人能延缓水涌入的时间,但是距离彻底沉没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些倭寇的船可没有水密舱,仅靠着人力,是阻止不了这一切的。
“呵呵,咱们就堵在这儿,看他们能在水里坚持多久。”
云天养嘿嘿一笑,随后笑着对着陈彪说道:“把甲板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咱们现在穷的都快当裤子,只要是有用的就全都给老子运回船上去。”
纵然那些倭寇手中的武士刀不咋地,云天养本人也不太看的上,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刀不是。
还有那些大炮,再差劲的大炮那也是炮啊。
“对了,让季大林指挥水手,先把咱们的船拔出去,好好检查一番,看看咱的船碍不碍事。要是不能开了的话,咱们还得赶紧想办法转移到白树贵的那条船上。”
说起白树贵,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他那边的敌人也不少,不知道这个小子搞不搞的定。
但是这是在海上,他们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去支援他。
云天养转身回到甲板上,看着不远处已经纠缠在一起的两艘船,一时间眉头紧皱。
那边的喊杀声依旧高昂,即便搁着一片大海也依旧听的清晰,看来白树贵遇到麻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