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青楼接风,花魁头牌
流溪城外,三名身着鎏金黑袍的男子缓缓走在路上,一左一右两人如众星拱月般,落后于正中间的男子一步。
“蔡师兄,您看,那边好多的叫花子。”
蔡师兄眉宇微微一皱,脸色铁青,只是神色中暗含幸灾乐祸的意味。
“汪轻亭这个城主是怎么当的!”他佯装愤怒,怒声说道。
身旁二人对视一眼,连忙劝道:“师兄息怒,汪师兄虽修为极高,但管理庶民非他擅长。”
蔡师兄冷哼一声:“我看他暗藏祸心!这些难民怎么出现的?他们为何能擅自出城?都是他私下纵容!”
“蔡师兄大人有大量,若是把此事上报,想必汪师兄定会遭受惩罚呀!”
“是啊师兄,大家同门一场,没必要计较此等小事。”
“哼!你们还向着他说话,他可是把你们看作眼中钉肉中刺。”
三人走至城门口,汪轻亭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蔡师兄,二位师弟。”汪轻亭向三人拱手行礼。
身侧二人不得已只能回礼,蔡师兄眯着眼笑道:“师弟,我们虽远道而来但身负重任,这接风洗尘大可不必。”
汪轻亭一听这话瞬间领会,他面带微笑,说道:“这宴席早已安排好,还请师兄万万不能拒绝。”
蔡师兄大笑一声,颇为无奈。
“既然师弟如此盛情相邀,我这个师兄还是要卖个面子。”
“只是师弟你知道,师兄我向来喜欢歌舞,不知这宴席上······”
汪轻亭恭敬回答:“真是巧了,我安排那地方正是歌舞升平之地。”
蔡师兄来了兴趣:“哦?在何处?”
汪轻亭作了个“请”的手势,一边说:“春风楼。”
············
在汪轻亭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春风楼中。
此地装饰奢华,胭脂浓粉密布于整座楼内,屏风后有女子端坐弹琴,好不优雅清静。
楼中甚为空旷,整个厅堂只摆放了一张圆桌,也不见其他客人踪影。
蔡师兄满意地点点头,口中夸奖:“不错,师弟找的这个地方甚合我意。”
汪轻亭连忙摆手,满脸谦虚:“能让师兄满意便好,此地乃城中第一青楼,我已嘱咐过,今日只有我师兄弟四人。”
四人入座,便有一群侍女端上菜肴。
蔡师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面上虽无表情,可心中满是嫌弃。
凡人吃食终究比不上他们修士的食物。
这酒中一丝灵气都不曾蕴含,味道也相差甚远。
离开宗门后就是这一点让他很不习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蔡师兄端起餐后茶,一边说道:“师弟,怎么不见歌舞?”
汪轻亭招来老鸨。
老鸨连连赔笑:“还请各位大人稍候,我家娘子正在梳洗打扮。”
待蔡师兄品完茶水,一位俏丽美人自扶着把手自楼梯走下。
这时,曲调变换,一阵节奏分明,乐声中满是暧昧之意的乐曲奏响。
四名舞娘走前来,俏丽美人则站于队形最前端。
这美人面带纱巾,双眉如弯月,眼角处勾勒黑线,散发出勾人的魅惑。
身披轻薄纱衣,里着贴身肚兜,一双长腿裸露在外,大腿内侧纹有妖冶牡丹花,浑身上下一股狐媚之色。
五位舞娘随乐舞动身子,动作大开大合,尽情展现女子的柔软,引得蔡师兄三人目不转睛。
一曲舞毕,蔡师兄的目光仍旧放在那领头舞娘身上,身旁二人有所察觉,纷纷移开目光,不敢再盯一眼。
“她是谁?”蔡师兄指着那女子,问起身侧老鸨。
老鸨见蔡师兄有了兴趣,颇为自豪地说:“大人,那位娘子可是我春风楼的头牌,连续两年蝉联流溪城花魁!”
蔡师兄招了招手,那舞娘身体一轻,整个人飘起,飞至他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怜春,见过大人。”
蔡师兄手指一弹,遮面纱巾旋即被弹开,露出了真面目。
怜春没想到自己的遮面纱巾竟然飞走,连忙双手挡住容貌。
汪轻亭怔怔盯着怜春,一手紧紧捏住桌角,桌角那一处顿时有了裂痕。
他没想到,这春风楼的头牌,流溪城的花魁,这么一个狐媚女人,竟然是那位茶铺老板娘!
汪轻亭记得那老板娘的模样,容貌昳丽,面色和善,就像是一位邻家大姐。
可是眼前的怜春却极尽魅惑,大部分皮肤裸露在外,甚至那光滑大腿上还有牡丹花纹身!
她可还有女儿!
这么一位母亲居然成了青楼头牌,这里面没有下流勾当,他汪轻亭第一个不信!
在他的治下,居然能出现逼良为娼的事?
汪轻亭捏碎桌角,盯着怜春俏脸,说话虽慢但却隐藏着滔天大怒。
“你是被他们胁迫的?”
怜春表情僵硬,脸上挂着的微笑逐渐消失。
这位客官怎么会在这里?
他认识我······
怜春垂头避开满含怒意的目光,不出声。
汪轻亭愤然起身,语气更重:“他们拿什么威胁你了?灵石?性命?”
怜春侧过身去,始终不应。
“哎哟我的大人!您这话说得可冤枉我春风楼!”
老鸨连忙解释。
“这城主明文规定不准逼良为娼,我们这小本生意哪敢知法犯法。”
“这怜春娘子是自愿入楼!”
自愿!
这二字如魔音贯耳,不断响彻在汪轻亭脑中。
他一拳砸下,地板顿时凹陷进去。
自愿······
怎么可能是自愿?
她明明是位好母亲,怎么敢自愿来这风尘之地?
若被她女儿知晓,让她女儿如何面对这样一位母亲!
难不成,这老板娘当真是浪荡女子?
这时,老鸨的话语还没结束。
“怜春娘子入楼之时,我还担心她对伺候男人一窍不通,没想到她却说不用教,她会。”
“被她伺候过的客人都赞不绝口。”
“所以她入楼仅一月,便成了我春风楼的头牌!”
汪轻亭身形一颤,以手扶额。
不久前,她还说自己要努力挣钱,供养女儿成为修士。
等女儿步入修行,她此生便无望了。
她还在期盼未来的美好生活。
女儿长大成人,与心仪男子结为道侣,生下孩子。
她就可以颐养天年。
可如今,这样一位又当爹又作娘的女人,却自甘堕落,堕入风尘。
她难道就没考虑过她女儿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