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从山脚下就开始演戏
郭海想了想，走向石碑。
剩下的那位女弟子张了张嘴，还没出言告诫，郭海就在石碑前凝视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静默的感伤气息。
女弟子满眼的问号。
她守山数年了，从未见过有哪个来客，会对着本门的石碑，表现出这般哀伤的心情。
好吧，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郭海，把自己代入张三丰。
他看到的不是峨眉二字，而是那个明慧潇洒的少女。
……
峨眉金顶，大殿内。
灭绝师太负手而立，望着香炉后边的峨眉石碑，神色沉思。
她这一生有两大心愿，一是覆灭元廷，光复汉人河山，二是让峨眉成为中原武林之首。
可惜，一个也不曾实现，甚至看不到成功的可能性。
“师父，守山弟子禀报，有海外人士，想要拜见你，并呈上了一封信。”一道温柔的嗓音在身后冒出。
灭绝师太转过身来：“海外人士？”
“对，来人是一位名为郭海的少年，说是受长辈嘱托。”纪晓芙双手将信件递上。
一旁的丁敏君，轻笑一声：“晓芙师妹，这类闲杂人等，你让山下弟子打发即可，何必要打扰师父。”
“师姐，也许来人有要紧事呢。”纪晓芙低声道。
守山师妹恳求了她一会儿，她不好拒绝。
灭绝师太接过，只见信封上写着“灭绝师太亲启”。
带着疑惑，她拆开信件。
白纸上，只写了五个字：屠龙刀，兵法。
灭绝师太神情骤变，沉声道：“晓芙你去，速速带那位少年上山，让他来见我。”
“是！”纪晓芙领命而去。
丁敏君闻言，小嘴微张，颇为错愕。
旁边的静玄，也是面露愕然，想开口询问，却又不敢。
不过，丁敏君就没那么多顾忌了，问道；“师父，那位郭海是什么人？”
“不该问的别问。”灭绝师太冷声道。
……
山脚下。
纪晓芙和圆脸师妹疾驰下山，视线里很快出现郭海凝望石碑，遗世而独立的景象。
“师姐，郭公子他是怎么了？”圆脸师妹朝留守的师姐发问。
“你上山后，他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态。”
纪晓芙听了两人的交谈，径直走到郭海的身侧，柔声道：“郭公子，掌门有请。”
郭海循声看来。
眼前女子，墨黑的发尾，散在左肩的淡粉色衣衫上，脸颊柔和、清纯，不施粉黛，偏偏又长了一双桃花眼，令人见之难忘。
老六，你的未婚妻我抢定了……近距离目睹这张脸，郭海脑暗暗庆幸自己来早了二十年。
“请姐姐带路。”郭海眼眸微垂，声音低沉，恍若还未释怀一般。
演戏要演全套。
他要是多看纪晓芙几眼，分分钟毁人设。
纪晓芙眸子闪过些许不解，走在最前面。
郭海落先是谢过圆脸小姐姐，接着落后半步，目不斜视，瞳孔里还残留着难过。
片刻后。
纪晓芙领着郭海，进了大殿。
郭海抬眼看去，灭绝师太身穿黑色袍服，双手后背，双眸充斥着审视之意。
穿着橙色衣衫的静玄和紫色衣衫的丁敏君，分列左右，加上带他进来的纪晓芙，峨眉派的颜值三巨头齐活了。
而且，在灭绝师太的衬托下，纪晓芙三人的漂亮程度那是直线上升。
脑海念头纷杂，郭海保持一贯的清澈、无辜，微微欠身：“晚辈郭海，拜见灭绝师太。”
“晓芙你们都出去守着，包括你们在内，没我命令，谁也不准靠近大殿。”灭绝师太沉默一瞬，厉声道。
纪晓芙三人面面相觑，齐声应道：“是！”
三人齐刷刷地退下，各种各样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朝郭海撇去。
郭海不动如山。
“你姓郭？哪个郭？”灭绝师太第一句就是最关键的问题。
“师太心中认为的那个郭！”郭海委婉地道。
“信上的内容，是什么意思？”灭绝师太明知故问地道，“屠龙刀和兵法有何联系？”
“当年，曾祖将神雕大侠赠送的玄铁重剑，加上西方精金，铸成了一把屠龙刀，一把倚天剑。”郭海娓娓道来，“其中，屠龙刀藏有兵法，武穆遗书，倚天剑藏有武功秘籍。”
“分别是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
话音落下，灭绝师太神色变得复杂了几分：“郭家除了你，还有多少人尚存世间？”
即使早就猜到此人的身世，可从对方话里得知峨眉派历代掌门才能知道的隐秘，依然令她倍感五味杂陈。
郭海露出悲戚的神情，低语道：“当年襄阳城破之际，我爹还在襁褓之中，被几个忠仆带走，隐姓埋名，他年近五十，才老来得子。”
“五年前，他染病身故，娘亲悲伤过度，也在一年后追随而去。”
“令尊临终之前，让你来投靠峨眉的？”灭绝师太语气放缓了一丝。
“我爹没说。”顿了顿，郭海继续瞎掰，“我还有一位长辈，他是我娘家族的护卫，我娘喊他三叔，是他建议我来峨眉的。”
“他说，倘若要完成我娘的遗愿，唯有峨眉派能助我一臂之力。”
听到这，灭绝师太两条眉毛拧成一团：“他也知晓屠龙刀、倚天剑的秘密？”
“不知道，我爹要求我不准泄露此事。”郭海解释道，“他只是了解过郭家与峨眉派的渊源。”
“他人呢？”
“汝阳王向元廷进贡屠龙刀，我请他想办法将刀夺回来。”
话音刚落，灭绝师太脸色微变，无法淡定了，恨不得即刻动身：“可有屠龙刀相关的确切地点？”
一旦屠龙刀到手，她便能取出倚天剑中的武功秘籍。
“据海老所说，屠龙刀曾在江南余姚一带被众多武林人士抢夺，包括武当、天鹰教等帮派。”郭海轻声道，“最后又销声匿迹了。”
灭绝师太的失望显而易见，话锋偏转：“那你来峨眉所为何事？”
“我想在峨眉派从零开始习武。”郭海一字一顿地道。
虽然他拥有两大神通傍身，但实战起来，最多在野外拿刀偷袭二、三流的高手。
他计划在峨眉打下基础，再去昆仑山搜寻九阳真经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