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师姐，我没有难言之隐
夜色如墨。
某间小屋，一灯如豆。
郭海捧着一本蓝色封皮的书籍在看，里面每一页都有图，像极了他的朋友重金买的颜色杂志，还是从弯弯那边买的，因为字体是繁体字。
得亏繁体字和简体字大差不差，否则郭海还得从识字学起。
旁边，小古无聊地在木板床上滚来滚去。
下一秒，小古忽地停住，叫了一声：“叽？”
值得一提的是，叫声的改变，是郭海有意叮嘱。
之前的那个晚上，殷素素可是听过刚出生的小古咕咕叫，万一哪天听到，联想到什么，那就不妥了。
“你乖乖的，我还要看书呢，没空陪你玩呢。”郭海头也不抬地道。
小古闻言，扇了扇翅膀，钻进被子里，自娱自乐。
一刻钟后，小古钻出来。
郭海会意地抬起视线，看向纸糊的窗户，心道：灭绝师太，你的疑心是真重，竟然暗中观察这么久。
刚才小古的那声鸣叫，是在提醒他，有人远远在窗外，注视着他的剪影。
如无意外，肯定是灭绝师太，对方也许是心血来潮，抑或早有考虑。
不过，纵然对方轻功再卓绝，动作再轻微，也逃不过神兽的感知。
灭绝师太可以说，是在摄像头下撬锁，无所遁形。
鄙视了一下老家伙，郭海目光转向整间略显破旧的木屋。
有一说一，峨眉派的男生宿舍区是真的烂。
就他眼下住的单人木屋，已经是最好的了。
中午的时候，纪晓芙带他过来，看到的其余宿舍更加不堪，有三人、五人间的，外头看起来就是年久失修的危房。
人美心善的纪晓芙，挑了好久，才帮他选了带院子的单人小木屋。
其实，郭海不太在意居住的环境，没得选的话，睡草地也无妨。
不过，峨眉派那么多上好的厢房，他不去睡一下，那岂不是白来一趟？
“先立个小目标，睡到纪晓芙……的隔壁厢房。”郭海无声地立下第一个目标。
……
六月初十，上午。
一袭蓝色碎花长裙的纪晓芙，迈进了院子里。
“师弟，你找我？”纪晓芙轻声道。
“对，你借我的书，已经看完了。”郭海提着一摞子书，“我想再跟你借几本。”
早上的时候，他去过纪晓芙的院子，对方不在。
纪晓芙美眸眨了眨，讶然道：“你都记住里面的内容了？”
她给郭海送的五本书籍，内容繁杂，涉及到经脉、穴位等基础知识，普通人少说也要半个月，才能看完，记住大概。
记不住的话，以后修炼各种武学，事倍功半！
“我熬夜看完了，都烂熟于心。”郭海说完，默默补上一句：不信，你摸摸看。
“我信你。”纪晓芙劝道，“不过，今后的修行，你最好张弛有度，高深的武功不是一朝一日能得来的。”
习武不比看书，讲究劳逸结合，强行修行，只会走火入魔，伤了底子。
“嗯，我听师姐的。”郭海痛快地道。
他又不是武痴，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既然你看完了这五本书，从今天起，我按照师父的嘱托，教你本派的入门武功。”
纪晓芙很清楚，其他书籍，和这五本也是大同小异，看再多也没用。
一听这话，郭海露出不多不少的欣喜：“师弟一定努力修行，不辜负师姐的期望！”
这个惊喜有点大！
灭绝师太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他还以为灭绝师太会随便派一个男弟子来教他武功，没想到会是纪晓芙。
仔细一想，也对！
怎么说他也是郭家独苗，灭绝师太看在郭襄的面子上，也不好怠慢。
“今天我先教你一篇简单的内门心法。”纪晓芙想了想，补充道：“等你融会贯通了，我再教你峨眉九阳功。”
她没带过徒弟，打算先教一门内功，使郭海修炼一段日子，好让她有时间想想，或者去请教师父，该如何教导郭海。
“师姐，要不你先教我外功。”郭海弱弱地发表意见。
峨眉派最好的内功峨眉九阳功，他都看不上，更别说入门级别的内功心法。
他来峨眉的两个目标，第一个是以郭家遗孤的身份，接受武道启蒙。
对他而言，只要记住峨眉的一些外功招式和运气法门，先练个空壳子就行，以后有了九阳真经做底子，自然能发出最大的威力。
纪晓芙柳眉微凝，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郭海欲言又止。
“算了，你有难言之隐，我也不逼你。”纪晓芙善解人意地道。
郭海额头冒出黑线，认真地道：“师姐，我郑重声明一下，我没有难言之隐。”
师姐的话听起来怪怪的，他差点绷不住了，真是因了那句话：天然克腹黑。
不等纪晓芙回答，郭海环视左右，小声道：“师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我们本派的峨眉九阳功，其实是出自一本叫九阳真经的绝顶内功秘籍，当年祖师郭襄，少林无色禅师，武当张真人各记下三分之一，并以此为基础，各自创出了三种九阳功。”
纪晓芙瞥瞥郭海，露出浅笑：“此事，我听师父说过。”
郭海讪讪一笑：“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看来灭绝师太是真把纪晓芙当继承人看待，连峨眉九阳功的由来都讲述得一清二楚。
“然后呢？这事和你不想学内功心法有什么关系？”纪晓芙说着，脑海里灵光一闪，“莫非你的目标是九阳真经？”
“师姐，我要说的秘密，就是我知道九阳真经下落的线索。”郭海低声道，“哪天等我武艺小有所成，就离开师门去寻找。”
线索而已，又不是具体下落，正好拿来试探试探纪晓芙和灭绝。
“九阳真经都遗失数十年了，想要找到谈何容易，师弟你……”看着郭海满含坚定的眼神，纪晓芙只好放弃劝说，“你心意已决，师姐也不多言。”
“你过来，认真看，我教你一套掌法。”
说话之间，纪晓芙站到院子中间，十指并拢成掌，稍稍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