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四舍五入
房间里。
郭海适时地露出庆幸的神态：“原来与我在半路失散的一位长辈，早就暗中跟在我们的身后。”
“当时，神拳门门主想要杀我灭口，正是他出手救了我，也是他带着我们来到了蝴蝶谷。”
有神通“时光流转”傍身，郭海计划给自己披上两个马甲，分别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五岁小可爱和杀人放火的九十五岁老登。
当然，两个马甲的一切出发点，全是为了衬托、服务于救苦救难的二十岁海王。
殷素素犹豫了一下，问道：“郭大哥，你是出自哪方势力？”
神拳门门主在江湖上也算得上高手，整个天鹰教除了她爹之外，没人敢说稳胜过对方。
郭大哥的长辈既然能击杀神拳门门主，并知晓蝴蝶谷的存在，想必是武林名宿，厌倦了江湖争斗，才在海外隐居。
“素素，我们也算同生共死过，我本不该瞒你，只是我的那位长辈曾经叮嘱过，不可轻易泄露身份。”郭海语气诚恳地道，“请恕我无法告知。”
殷素素眼底掠过黯然，低声道：“我能理解。”
“素素，我……”郭海急得直冒汗，一副纠结至极的样子。
殷素素见状，心底颤了颤，旋即展颜一笑：“郭大哥，是我不对，不该好奇的。”
“你别这么说。”郭海不愿再谈，“你先歇会儿，我去找点东西给你吃。”
“嗯！”
嘎吱！
合上房门，郭海瞳孔深处浮现微不可察的自得。
经过刚才的戏份，加上之前英雄救美一事，殷素素已经对他诞生了不小的好感。
他再加把劲，殷素素恐怕就会变得死心塌地。
……
随后的几天，郭海悉心照顾、陪伴殷素素。
后者在王难姑的治疗下，恢复极快，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这天早上。
王难姑再次为殷素素把脉。
“殷姑娘，恭喜你，你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王难姑笑眯眯地道。
下一秒，她听到踏踏的脚步声，顿时心中一动，补充道：“哪怕和郭海私奔，也有力气跑得更远了。”
老胡家媳妇，你是想我死啊……面对门口的郭海心累。
前脚刚迈进来的殷天正，素素两字还没喊出口，就堵在了喉咙里。
他一挥袖袍，看向旁边的胡青牛：“什么私奔？”
胡青牛摊摊手，表示不知道。
“爹！”殷素素面露喜意，迎了上去。
“素素。”殷天正暂时放下疑问，关切道，“你没事吧？”
殷素素轻摇螓首：“我都好了，多亏了郭大哥，胡夫人。”
“多谢胡夫人的出手救治。”
殷天正认真行了一礼，待王难姑说了声举手之劳，他才把目光转向郭海不动声色地问道：“小伙子，是你带我家素素来蝴蝶谷求医的？”
面对岳父老登，郭海保持不卑不亢的姿态：“在下郭海，见过殷前辈，求医一事，是我长辈带我们来的。”
“不知哪位长辈是何方高人？”殷天正面色凝重，请教道，“能否告知名讳？”
“长辈嘱托过，我不能说。”郭海重申道。
“爹，你怎么了？”殷素素感觉到亲爹的慎重，纳闷道。
殷天正看了看郭海，语气微妙地道：“今天是六月初四。”
此话落下，殷素素如遭雷劈。
住进蝴蝶谷以来，她忘了询问日子，并不清楚中毒至今才过了不到十天。
胡青牛和王难姑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浓浓的困惑。
今天是六月初四没错啊。
这有什么问题？也值得殷素素这么失态？
“殷姑娘，你们父女在打什么哑谜？”王难姑忍不住问道。
殷素素看了郭海一眼，后者轻轻点头。
“五月二十四，我夺屠龙刀时，不慎中毒，第二天上午，在余姚附近遇到神拳门门主，伤上加伤，傍晚时分，郭大哥和我到了蝴蝶谷。”殷素素言语中难掩一丝惊诧。
“怎么可能？”胡青牛、王难姑两人齐声惊呼，两双眸子里充斥着不可思议。
从余姚到蝴蝶谷，千里迢迢。
他飞鸽传书给天鹰教，再到殷天正赶来蝴蝶谷，一来一往也快十天了。
而郭海几人只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简直是天方夜谭。
“小子，你长辈的轻功，居然远胜青翼蝠王？难道是武当张三丰？”胡青牛脑洞大开。
郭海言惜字如金：“不是。”
“既然你不愿多说，老夫也不多问。”殷天正眉头微蹙，朗声道：“你救了素素，于我天鹰教有大恩，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老夫能办得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殷前辈客气了，我没什么要求。”郭海神色淡然，“也不要什么报酬。”
殷天正眼神陡然锐利，深深地看着郭海：“真的？”
“肺腑之言！”戏精全程面不改色，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之意，脸庞仿佛写满了坦然。
“爹，郭大哥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殷素素扯了扯老父亲的衣袖，不满道。
郭海这几天照顾她的时候，言行举止不曾有过逾越。
你错了，我确实是挟恩图鲍的人……郭海暗暗反驳殷素素的观点。
“小子，我相信素素的眼光。”殷天正脸色稍缓，笑意和蔼，“也许你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少侠。”
“前辈，你说笑了。”郭海谦逊道，“我连一丝武功都不会，品行更是称不上侠义。”
“不会武功？”殷天正说着，一把抓住郭海，十指在其肩膀、手臂、丹田接连按捏。
“殷前辈，你这是？”郭海没将“按摩正骨”四个字说出来，免得气死老登。
“你今年多少岁？是不是从小经过特殊药浴温养？”白眉鹰王问道。
见白眉鹰王停手了，胡青牛也满怀好奇地上手了。
“我今年十五岁，从小家贫，并未有余钱买什么药液。”郭海上个月才过了二十岁生日，但为了和赵敏、周芷若等妹子容易接受一点，勉为其难地做了次“四舍五入”。
殷素素眸光微滞，不敢相信。
郭海怎么看都比她年龄大，结果比她还小三、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