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集中三，啊不，集中A

“啊？”

看着眼前这犹如昨夜重现的一幕，维吉尔呆坐原地，喉咙变得干涩无声，翠绿的眼眸不断颤动着，震惊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不是，小蓝球趁着我走了悄悄进化了？还是说以前就有魔法，只是只有我不知道？’

他的脑子此刻混乱无比，无数的疑问从脑海当中涌出，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脑容量去做表情管理了。

当然，令他震惊的并非这个魔法。同样的事情无论是菈妮还是他自己都能随手做到。

真正让他震惊与疑惑的原因是，他前前世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以及这辈子的十一年人生都让他确信小蓝球是唯物的，魔法在小蓝球上是并不存在的。

这也是为何他能信誓旦旦地对菈妮说这个世界没有魔法。现在他固有的观念被这个魔法打破，他自然会混乱无比。

他可以接受魔法，也可以接受这个他的“老家”拥有魔法，只是接受不了自己的“错误”世界观而已。

或许这样的说法并没有办法说服大多数人理解他此刻的状态，我们应该举个栗子：

就好比一个接受过正经教育的正经成年人，突然发现街边的蚂蚁们是拥有智慧的，也有属于蚂蚁的语言和文化。

这并不影响这个人自身就拥有着同样的能力，人自然是拥有智慧和语言文化的，甚至有时也会遐想各类不同的动物拥有智慧。

但当真有个蚂蚁对着你说话，跟你讨论各类问题的时候，相信这个人的脑袋瓜里也会冒出很多问号。

我们让可怜的维吉尔继续呆在原地，回头看看纽特夫妇。

蒂娜在施展了控制茶壶的魔法之后并没有立马停下，还陆续地让茶几上的一些其他东西也动了起来：

接水的小茶杯长出了两条小腿儿，摇摇晃晃地接着水，让人担心它会不会摔倒；

其他小杯子也站了起来，围着接水的小杯子给它加油鼓劲；

一张毛巾立了起来，飞到杯子们的旁边，时不时扶起一个摔倒的小茶杯，就像一个称职的大人；

茶勺们互相帮助着把一个小茶勺扶起来，搭在方糖盒子的边缘，当成一个杠杆；

盒子里的小方糖们则是一个叠一个地搭成“糖梯”，让下方的小方糖们能够爬出来。然后三个小方糖端坐在了茶勺的勺子里，互相抓紧，战战兢兢的，像在准备蹦极的人一样。

随着小茶杯接满茶水，茶壶又退回自己原本的小炉子上，慢吞吞地像是还没睡醒。还活灵活现地抖了抖，似乎因为炉子没有点燃而有点冷。

一旁的台灯在收到方糖盒子上一个负责瞄准的小方糖的指令后，伸长了自己的开关（吊坠），对着勺子把手一敲，三个小方糖“wuuuuu！”地飞向杯子，精准射门！

随即所有的小东西们都啪唧啪唧地鼓起掌来。

蒂娜伸手接过晃晃悠悠载着茶水走过来的小茶杯，将它递到了维吉尔的手上，还贴心地拿起他的双手帮他捧住，以免他反应不及洒在自己身上。

老两口显然对维吉尔此时的反应并不意外，他们都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对魔法的向往，以及收到信件知道自己也是小巫师时的惊喜。

他们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欣喜。不约而同地选择默默等着维吉尔消化这个信息。

另外一边的维吉尔的“被控”时长其实并没有这么长。虽然他依旧下意识地无法接受，哪怕他之前连接受穿越都能接受过来……

这件事虽然极其挑战他的固有世界观，但那又能怎么地呢，也只能苦笑着面对它。毕竟他身上带着东方古国的固有属性：“来都来了”。

之所以他还在呆立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脑子里的“神王大战”。

“你不准说那句话！你不准说！”维吉尔无力的威胁声在他脑海里和菈妮的私密“小频道”里响起。

“呵呵呵……”菈妮清冷而又悦耳的笑声响起。如果此刻维吉尔能看到她，会发现她清冷的容颜上全是忍俊不禁的笑容。

虽然菈妮本来没有说“那句话”的想法，但是现在维吉尔都主动“送”到她面前来了。

她脸上显出一丝调皮的笑容，轻轻地在维吉尔的脑海里开口：

“我早就說過啦~（I told you so~）”声音婉转动听，仿佛在爱人耳边撒娇一般：

“現在，你還確定這個你來自的世界是沒有魔法的嗎？”

虽然维吉尔还想嘴硬，但眼前发生的事实容不得他狡辩。他只是支支吾吾地念叨着什么“说不定我们来错地方了”“这不一定是魔法”的话语。

念着念着又转而说起什么“重力魔法的五种用法”“蒂娜的魔法用得不对”的话语。逗得菈妮不断发出“嗤嗤嗤”的笑声。

两人闹了一会儿，菈妮整理好表情，安慰似的说道：

“好啦，吾王。吾並不會以此嘲笑於汝，且聽奶奶說明魔法的存在，也許這個世界的魔法與我們所掌握的並不相同。”

“不行，你立字据!”

“好好好~一會兒就立。”菈妮发出无奈而又宠溺的声音。

得到不被嘲笑的保证后，维吉尔也不再嘴硬般的胡搅蛮缠。其实他本身对于这件事虽然惊讶，但也并非完全无法接受。主要的纠结都集中于“自己错了”这个点上。

收回心神，维吉尔咽了口口水，让干燥的喉咙再次湿润起来，将目光从正在欢呼雀跃着的一堆小杯具当中收回。

“所以，魔法，哈?

也就是说，奶奶你是一名会魔法的巫师。而现在你们的意思是我也是？”

“是的，孩子。实际上不只是我，你的纽特爷爷也是一名巫师。”蒂娜说着，看向了纽特。

纽特也十分配合，从内衣口袋里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似乎是想让维吉尔看得更清楚些，拿的离他很近，轻轻地挥了一下：

“Lumos~（荧光闪烁）”

随着话落，他手上的魔杖杖尖散发出柔和的光亮，虽然现在是白天，也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小心点！你会戳到维吉尔的眼睛的！”蒂娜狠狠地瞪了纽特一眼。

“哦，哦。我很抱歉。”纽特赶紧将魔杖掉头。

“没事的，奶奶，不用太紧张。”维吉尔看出蒂娜仍处于激动的心情当中，主动安慰着。随即看向纽特：

“爷爷，我能看看吗？”

“当然，我的孩子。”纽特将魔杖递给了维吉尔，随即接过话头：

“V，实际上不止我们两个，佩恩和南也是，甚至包括罗夫（孙子）也展现出了巫师的潜质。”

维吉尔接过魔杖，一边听着纽特说话，一边观察着手上的魔杖。

魔杖是木制的，大概有十一英寸的长度。把手处经过处理，让人能更好的掌握。

虽然看起来经过很好的维护，但一些细微的痕迹仍然能看出这把魔杖有着很大的年龄。

“但是为什么你们从未告诉过我呢？

而且我也从未见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使用过魔法。”维吉尔对此颇有微词。

‘你们要是早跟我说，我至于像个沙口一样吗……’想起之前自己信誓旦旦地跟菈妮说唯物主义，就觉得耳根热得慌。

“不，孩子。我们……”蒂娜非常不愿意看到维吉尔失望的样子，害怕他会误会他们。

但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赶紧拉了拉纽特的袖子，求助般地看向他。

纽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向维吉尔解释道：

“V，我们并非有意想要瞒着你。主要是因为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是他们让你们瞒着我的？”维吉尔觉得这个理由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他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狗血剧情。

“不。V，是因为你的父母并非巫师，他们只是普通人。

所以我们认为你也会是普通人。但现在看来，我们这些年做的事情反而弄巧成拙了。”

因为在麻瓜社会隐藏身份生活了十一年之久，纽特夫妇已经十分融入这个没有魔法的社会。所以纽特并没有用麻瓜去称呼没有魔法的人。

“我们并不希望你成长在一个魔法的家庭里面，最后却被告知你没有使用魔法的天赋。”纽特继续解释道。

“我们不想看到你的眼睛当中出现失望的情绪，孩子，那样对你太过残酷了。”蒂娜补充着，看着维吉尔的眼眸中浮现着泪光。

“感谢神明，也赐予了你魔法的天赋。让你拥有了感受魔法的神奇的机会。”

闻言，维吉尔感动不已，主动起身上前抱住了两位老人。

“谢谢你们，爷爷奶奶。我爱你们，不论有没有魔法。”

作为来自东方的灵魂，维吉尔很少主动做出拥抱和说“我爱你”这些主动显现爱意的行为。所以二老都十分感动，连纽特的眼眸也湿润了起来。

三人无声的拥抱了好一会才分开，分开时三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维吉尔手上依旧拿着纽特的魔杖，虽然他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但是那些细节上的问题并没有多么重要，可以之后再问清楚。

现在他主要想试一试这个世界的魔杖有什么不同。

“我可以试一试吗，爷爷？”

“当然可以，孩子。不过你要注意，魔杖通常都有着认主的特性，所以你可能无法……”

纽特话还没说完，就一脸震惊地看着维吉尔的动作。

他在得到纽特的首肯之后就已经转身对着餐厅，轻轻地挥舞了一下魔杖，试探着输入了一丁点的专注值（蓝条）。

轰！

一股紫色的流光从杖尖闪出，击向了餐厅里的餐桌。餐桌被击中之后直接四散炸开，散出满天的木头碎屑。

“Impedimenta！（障碍重重）”蒂娜反应极快，直接挥舞魔杖让所有四散分飞的碎屑都变得十分缓慢，随后再一挥杖。

“Scourgify！（清理一新）”所有的碎片和扬起的灰尘都聚集在了一起，凝成一坨球。然后宛如被橡皮直接从空间中擦掉了一样，一扭一晃地消失了。

“啊，抱歉。”提娜的动作太快，纽特都来不及阻止。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应该修复那张桌子，而不是直接将它人道毁灭了。她下意识地说了声抱歉。

“没事的，蒂娜，只是一张桌子而已。我们更该注意的是V，他刚才用的甚至是我的魔杖。”纽特并不在意一张桌子，他更在意的是刚显现出了强大魔法能力的维吉尔。

他的眼神渐渐地变得严肃起来。初次接触到魔杖就展现出如此强大的破坏力的情况，他只见过一次……

“孩子，你过来。我想我有些问题需要问你，我需要你诚实的回答我。”

维吉尔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也十分意外。

他在之前拿到魔杖的时候就稍微感应了一下，魔杖的能力加成大概是：智力B、灵巧C、感应C。（注1）

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力气E，毕竟用法杖敲人是不得不品的一环。

在自己的数值如今仍处于恢复期的情况下，魔法加成也就200出头，勉强算是比较中规中矩的普通法杖。（注2）

他认为在自己的控制下翻不了一点皮水。虽然菈妮老说他对魔法的理解只停留在表面，但他好歹也是艾尔登之王。

交界地的各个派系的魔法他都可以说是信手拈来，虽然自己钻研的重点只放在了重力魔法身上，但其他的魔法也都是如臂使指。

刚才的魔法在他的判断中最多也就是打翻一个杯子而已，而之所以能产生这么剧烈的反应的原因，在魔法刚飞出的时候他也搞明白了。

手上的这根特殊的短魔杖，居然有着此前从未见过的集中力三，啊不，集中力A加成！（注3）

这才导致了他的判断错误，本来应该只打翻杯子的魔法直接炸掉了整张桌子。

“怎么了，爷爷。”自认为闯祸了的维吉尔乖巧的站回纽特身前，并小心翼翼的将魔杖递回给他。

纽特接过魔杖，他的心思并没有在毁坏的桌子上，他只关心维吉尔是否是他记忆中那个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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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在艾尔登法环（后文统称老头环）中，每把武器都拥有着能力加成——武器会根据人物不同属性决定攻击力。

属性后方的字母代表着被这个属性影响的强度，从高到低为：S、A、B……以此类推。

例：一把拥有力量A加成的武器，其攻击力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物的力量属性数值。

而一把力量E的武器，其攻击力则只会很小的取决于人物的力量属性。

注2：魔法加成即综合了各项能力加成之后对魔法的增强程度，也可以理解为法术强度或者法术增幅。

因为游戏需要考虑很多平衡问题，所以这些数值的计算十分复杂，但写小说不需要这些复杂的计算。

所以在本文的设定当中，这个数值将会以百分比的形式去增幅魔法。

例：当一把法杖的魔法加成为200时，你只需要花费1点专注值，就能打出2点的伤害。

注3：集中力是游戏当中的基础数值之一，通过提升，可以增长蓝条，提升理智度。且这个数值并不在老头环当中作为武器的能力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