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获成功
林虎将与苏迎春合作，把货卖进兵工厂的事告诉了林天生和林大龙。
林天生和林大龙都很高兴，他们知道兵工厂工人的工资在本地是首屈一指。
“虎哥，那咱们卖什么货啊？”林天生兴奋的直搓手。
林大龙也满脸期待，他知道只要这条路打通，以后的日子就好得多。
“当然有什么卖什么。”林虎笑道。
林天生和林大龙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们知道，相信林虎准没错。
“现在咱们有几天时间，星期五下午就要送货。”林虎望着不远处的丘陵说道，“明天早上，咱们重新进山。”
春天，正是春笋出土的时候。
羊角村外有一片竹林，每年都会长出很多春笋。
但几乎没有人来挖。
春笋单吃不怎么好吃，它最佳的搭配是腊肉，因为能解油腻。
这个时候羊角村村民连肉都没怎么得吃，谈什么解油腻。
这天竹林里出现林虎三人的身影，他们各自带着一个竹筐，正在奋力的挥动锄头。
春笋实在太多，才一个小时，三人的竹筐就装不下。
接下来几天，三人进山又挖了不少中草药。
等到交货那天，林虎不打算带多少货去。
“虎哥，怎么才拿一个竹筐的货？”林天生很是不解，他们明明挖了不少货。
“这是第一次，要探探水深。”林虎笑道。
这一次林虎再出现在兵工厂大门外时，门口的哨兵已经不像上次那般警惕，但依旧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林虎懒得理哨兵，将竹筐往地上一放，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约定的时间到了，苏迎春的身影也在大门出现。她手里拿着画板，脚步轻快的走出大门。
“这是我根据你上次的说法画的，你看看。”苏迎春抱着画板，把自己的画展示出来。
“我看看。”林虎歪着头打量着画，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嗯，大体正确。”
“什么是大体正确？”苏迎春皱眉。
“有铅笔吗？”林虎不想多解释，觉得还是露一手比较好。
“你稍等！”苏迎春一愣，随即转身急匆匆跑向大门。只见她进了保卫室，又急匆匆的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只铅笔。
“我画，你看。”林虎把画板上的纸翻了过来，然后指着兵工厂大门说道，“我画大门吧。”
说完，林虎走到马路中间，拿起铅笔对着大门比划一番，开始在纸上作画。
苏迎春好奇的凑上前，才看了几眼，她的眼中就满是震撼。
“好厉害！”
林虎下笔飞快，很快就勾勒出大门的形状。接着是哨兵，马路两边的树木草丛。最后他看了苏迎春一眼，还把她画了进去。
短短十几分钟，一幅铅笔画就出现在苏迎春面前。
“你，你怎么这么厉害？”苏迎春目瞪口呆。
“无他，唯手熟尔。”林虎笑道。若说什么油画，山水画等，林虎肯定不会，但作为一个曾经的房屋设计师，这种草图他不知道画了多少。
“什么？”苏迎春狐疑的打量着他。
林虎自知失言，不过他并没有慌张，而是笑了笑，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没有纸和笔，但我有天地。”
“你什么意思啊？”苏迎春完全糊涂了。
“今天咱们的重点不是画画吧？”林虎笑道。
“哦，对，对！”苏迎春连忙点头道。
“你里面的关系打通了？”林虎低声问道。
“嗯，小卖部答应了你的方案。”苏迎春目露异色，她按照林虎说的办法去和厂里面的小卖部沟通，对方果然同意。
“同意了就好！这一次我没有带多少货来，是想先看看货走得怎么样。”林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你考虑得深。”苏迎春赞道。
“多谢夸奖。”林虎嘿嘿一笑，指着竹筐里的货说道，“春笋1毛1根，这个是五指毛桃，煲汤用的，5毛这一团。这是牛大力，泡酒用的，也是5毛一团。。。。。。”
“没想到你能找到这么多东西来卖。”苏迎春惊奇的说道。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也是遵循天理循环嘛。”林虎笑道。
“行，我先拿回去。”苏迎春费力的提起竹筐。
“诶，等一等。”林虎忽然喊道。
“怎么了？”苏迎春疑惑的回头。
“有些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
“你们工厂工人的数量，以及籍贯地。”
“你问这个干什么？”苏迎春脸色微变。
“卖货啊！”林虎笑道，“我得知道哪个地方的人多，我好准备合适的货。”
“哦，东北来的不少，吃辣的人不少，长江口那一带的也不少。”苏迎春想了想说道。
“行，那我知道了。”林虎笑了笑，然后说道，“下次你准备一个板车来，就是一块板，下面四个小轮，方便你拉着走。”
林虎哼着小曲，回到了家。
“回来了？”小院子亮着一盏煤油灯，林卫国坐在小椅子上抽着烟。
烟味呛人，不是正宗的烟丝，而是玉米须。
“嗯，明天再出去。”林虎从厨房捡了一个土豆。
“早点睡吧。”林卫国吐着烟说道。
“嗯。”林虎点点头，吃着土豆进了屋。
林卫国随即起身把煤油灯吹灭，坐回小椅子上接着抽烟。
看到小院子变暗，林虎眨了眨眼睛，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林虎吃了几个土豆就出了门，他带上了家里的菜刀。
当他来到竹棚的时候，林天生和林大龙也到了。
“天生烧水，大龙开笋，我来切片。”林虎安排道。
三人忙活了一个早上，总算将挖回的竹笋全都铺到几个大竹篾上。
做完后，林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阳光刺眼，他点头说道：“走，继续进山！”
约定的时间又到了，林虎深吸口气，在下午时分朝兵工厂大门走去。
他依旧在门外等候，和哨兵保持一段距离。
苏迎春很快也来了，她依旧拿着一块画板径直跑出大门来到林虎面前。
“怎么样？”林虎语气有些颤抖。
“全都卖完啦！”苏迎春激动的说道。
“YES！”林虎攥紧拳头挥舞了一下，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你，刚才说的是英文？”苏迎春狐疑的看着林虎。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林虎面露惑色，心中却暗骂自己得意忘形。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苏迎春转念一想，林虎刚才说的大概不会是英文。她从口袋摸出一沓钱，交到林虎手里笑道：“给！”
林虎笑呵呵的接过钱一数，顿时抬头惊愕的看着苏迎春说道：“怎么那么多？你的那份怎么不拿去？”
“我不缺钱。”苏迎春笑道。
“这怎么行？”林虎摇摇头，数出一部分钱塞到苏迎春手里，坚定的说道，“这是约定，我们必须遵守！”
“诶，你！”苏迎春拗不过林虎，不过她眼珠一转把钱递到他面前说道，“这是我的拜师费。”
“嗯？”林虎一愣。
苏迎春随即把画板一翻，笑嘻嘻的说道：“你得指导我作画。”
“这，”林虎想了想，他把钱接过，笑道，“也行。不过，我只会画这种。”
“成交！”苏迎春点头道。
“对了，你先和我说说这次卖货的情况。”林虎把钱塞到口袋里问道。
“没想到畅销得很呐，”苏迎春惊奇的说道，“春笋第一时间就被人全部买走，还问有没有货。其他的货物也很快就销售一空，小卖部的老板都说下次要多拿点货。”
“行，下次我就多拿点货来。还有，你记得带一个板车来，不然你一个人扛不回去。”林虎笑道。
“好，”苏迎春点头一笑，“下面是不是该说说作画的事啦？”
“嗯。”林虎笑道。
指导苏迎春作画完，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但林虎根本不惧，他在黑夜中走了十几年。
当他走到马路和回村的小路交叉的地方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兵工厂。
灯火通明，照亮了小半个天际。
“我也会住上这种房子的！”林虎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哼着小曲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漆黑的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