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小牛
郑大妈往屋里喊了一声。
片刻后，一个长相黝黑穿着棉袄的青年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王哥，有撒事？”
郑小明也是好吃懒做的主，平时队里没活就在家里睡觉。
“走，出去说。”王立鹏使了个眼色说。
等两个人出了家门，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他掏出一张卷烟纸递给郑小明说：“你知道我大哥分家出去了吧？”
“嗯，前天听我娘说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从小没娘嫉妒我有娘，分家后在我爹面前说我的坏话。”
王立鹏没脸说害怕下井被老爹抽了，只好编个瞎话。
“王哥，你什么意思？”
郑小明很懒，可他一点都不傻，已经听出来点味道了。
“我现在在矿上上班没办法出手教训他。”王立鹏小声的说，言语中充满了怒火。
“王哥，这点小事交给我就行了。”郑小明抽了口莫合烟笑着说。
他这么做也是为自己以后铺路，王立鹏现在可是正式工，说不定日后还能当领导，到时候他能沾沾光。
郑小明脑瓜子一转，为难的说：“我想帮你，可你大哥我就见过几面，都忘长什么样了，打错人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让我弟陪你一起去，找个偏僻的小路蒙上头打一顿，他也不知道你们是谁。”
王立鹏怕郑小明还要找理由推托，只好下了一剂猛药。
“只要你帮我揍他一顿，回头我请你去巴扎上吃烤肉。”
“烤肉？”
听到这两个字，郑小明眼睛顿时就亮了。
一串烤肉一毛钱，平时他根本不舍得吃。
“王哥，管饱吗？”
“我又不是地主老财，二十串不少了吧。”
“没问题，你等着吧，这周就给你办了。”
郑小明豁出去了，打不过跑呗，真要被王剑奇逮住最多打一顿，跟吃烤肉比起来被打一顿那都是小事。
两人分开后，王立鹏回家给弟弟留了字条，，字条上写着“去邦小日月”。
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他连忙往矿上跑去。
花两块钱找人揍一顿大哥，他觉得肉痛，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他兜里也没钱，到时候可能还要跟老娘要。
王立鹏越想越生气：“王八蛋大哥，你就等着吃棍子吧，这次非把你打成猪头。”
阿嚏！
此时距离王家十多公里外的土路边上，王剑奇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把嘴里的窝窝头和咸菜喷的到处都是。
“妈的，什么情况，离村子这么远了还有人骂我，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非抽他两个嘴巴子。”
王剑奇把剩下的一点午饭全部塞进嘴里，又喝了一口军用水壶里的凉开水，刚起身就听到远处传来呼喊的声音。
“阿达西！”
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少数民族大叔一边挥手一边向他跑来。
大叔一脸焦急，似乎遇到了困难。
“大叔，喝点水慢慢说。”王剑奇把水壶递过去先让老人喝点水缓缓。
“谢谢，我的牛掉到坑里出不来了。”大叔着急的说。
王剑奇从对方的穿着和说话声音判断出面前的人是一位哈萨克族大叔。
维语和哈萨克语语法差不多，发音有所区别，不过在语言交流上基本没有太大障碍。
“大牛还是小牛？”
王剑奇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小牛他能帮帮忙，大牛他只能去最近的大队或者公社叫人了。
“小牛！”
“走，我先过去看看。”王剑奇推着车跟在大爷身后往不远处的山里走去。
对于哈萨克牧民而言，牛羊是整个家庭的生计，能帮他一定会出手。
在山里走了十多分钟，王剑奇看到有四头牛拴在树上，距离牛不远的地方还趴着一条大狗。
大叔指着深七八十厘米，宽约两米的坑说：“小牛不小心掉进去，爬不上来了。”
王剑奇在坑外观察了一下，坑下的牛大概有一百五十公斤，弄上来不难。
他和大爷一起下到坑里，大爷先安抚了一下牛。
“我们先把前腿抬到坑边上，再抬后腿看看牛能不能自己上去。”
大爷点点头：“行呢！”
王剑奇和大爷一人抓了一个牛腿，让牛站了起来。
小牛头一回两条腿站立，吓的它又是扭头，又是蹬蹄子，一点都不配合。
试了两三次都没能成功，倒是把他们两个人累够呛。
王剑奇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大爷麻绳有没有？”
“有根不到两米的绳子，够吗？”
“够了，一会用绳子套住牛头，你在上面拉，我在下面抬牛腿。”
“行，那你小心点，别被踢上了。”大爷关心的说。
王剑奇点点头，接过麻绳，在上面打了一个活扣，然后套在牛头上。
刚才被他们折腾半天，牛也累了，他去抓牛腿的时候，牛都不怎么反抗了。
有人控制牛头，他终于让牛的一个前蹄搭在坑边上了，另一个蹄子不用他抬，牛自己就搭在了上面。
前蹄子搭在了坑边，但小牛只用后蹄子根本站不住，直接跪地上了，它奋力的挣扎着，想挣脱绳子回到坑里四蹄着地。
大爷抓住绳子不让牛往后退。
王剑奇连忙抓起一条后腿往上抬，小牛的另一条后腿在空中扑腾了几下。
当牛后蹄踩到坑边缘的时候，它自己后腿一使劲，前腿跪着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站了起来，四蹄着地后开心的向前走了两步，这回彻底离开了坑的边缘。
成功把小牛解救出来，值得庆幸的是小牛毫发无伤，他和大爷都非常开心。
“太感谢你了，走，去我家坐会。”大爷为了表达感激之情，邀请王剑奇去家里吃肉。
王剑奇拍拍身上的土，笑着说：“大爷，我还要去送信呢，今天就不去了。”
他知道哈萨克族热情好客，可他工作还没有忙完，要是不快点出发，今天就不知道几点能到家了。
大爷指着左前方说：“我家就在前头，很近。”
王剑奇拍拍车上装信的布袋子说：“今天真不行，改天，改天有时间我一定去。”
大爷一看挽留不住，从怀里掏出两个小孩拳头大小的奶疙瘩：“拿上路上吃。”
他再次指着家的方向说：“我家就在那个方向，有时间一定要来。”
“好，有时间一定去。”王剑奇摆摆手，然后骑着车向几公里外的公社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