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的不能吃？
两个人赶着驴车回来的时候，王剑奇看到那位牧民身边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他正好认识，前几天他从坑里救出来一头小牛，此人正是小牛的主人。
他惊讶的说：“大叔，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儿子哈依萨，刚才听到枪声，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大叔握着他的手激动的说：“终于见到你了，今天不忙了吧，走去家里吃饭。”
盛情难却，王剑奇只好同意，临走的时候他把地下的死羊搬到了车上。
哈依萨摆摆手，解释道：“回家吃活的，死的不能吃。”
“没事，先拿回去。”
哈萨克族不吃未经宰杀的动物，但王剑奇不在乎这些，只要肉没臭都能吃。
刚被野猪顶死，一会放掉血跟新鲜的羊肉一个味。
“别的动物死的要吗？”哈依萨觉得王剑奇对死物比较感兴趣，就多问了一句。
王剑奇瞬间眼睛一亮，只要是肉他来者不拒：“要！”
哈依萨走到一棵树下，捡起不久前被狗咬死的动物走了过来。
王剑奇看到动物的样子后，心中一喜。
乖乖呀，这是遇到宝了，居然是一只黄鼠狼。
把两件死物丢到车上，一行人赶着羊和驴车就出发了。
回去的路上，王剑奇得知大叔叫哈孜木，他们一家以放牧为生，世代都生活在这里。
以前哈孜木家住的冬窝子有些破旧了，今年他带着一家赶在下雪前回来重新盖了一个冬窝子。
走了十多分后，哈孜木指着不远处说：“那就是我家的冬窝子。”
冬窝子是牧民在冬天用来躲避寒冷的房屋。
冬窝子有很多种，有的是石头垒的，有的是在山坡上挖个洞，还有的是在地下挖个洞。
走近后王剑奇看到这个冬窝子是在地下的，人们也称这种地下的房子叫地窝子。
倾斜的通道通往坑底，推开简陋的木门他们便走到了屋内。
屋子里一个大娘正坐在铺着毛毯的炕上喝着炕桌上的奶茶。
炕桌另一头有个大概三十岁的女人正在跟两个小男孩说话。
看到家人们有些好奇，哈孜木拍拍王剑奇的肩膀，笑着说：“这是前几天帮我把牛救出来的朋友。”
说完后他又看向儿子：“去宰只羊。”
王剑奇立马拉住要出门的哈依萨，然后看向哈孜木说：“大叔，不用宰羊，喝点奶茶就可以了。”
羊对牧民来说非常重要，也是他们养的最多的牲畜，羊毛和羊皮可以制作衣服，羊奶可以喝，羊肉可以吃。
虽说牧民养的牲畜很多，但他们并不富裕，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顿顿都有肉吃。
“不吃肉哪能行呢。”哈孜木皱着眉头说。
按照哈萨克人的礼节，客人来做客要杀羊或者杀马款待。
但王剑奇并不想让老人杀羊，养头羊不容易，真要因为他的原因宰了，他心里会过意不去。
没等他说话，大叔又让儿子去杀羊。
“大叔，活羊别杀了，你把刚刚那只死羊给我就行了。”王剑奇急忙说道。
看他这么执着，哈孜木叹了口气说：“拉回来那两个死的都给你了。”
“那个小的是黄鼠狼，皮子可以卖钱。”
王剑奇没有记错的话黄鼠狼的皮子不便宜呢。
黄鼠狼体型小皮毛产量低，属于高档皮毛。
这个时候在山里有时候还能见到黄鼠狼，再过几十年就很难见到了。
“卖钱？”哈依萨疑惑的问。
“嗯，多少钱我不记得了！”王剑奇没卖过具体什么价他也不清楚。
“给你了，原本我都不想捡它的。”哈依萨随口说道。
要不是刚才王剑奇要死物，他根本就不会去捡那个臭烘烘的小东西。
大叔同意不宰羊后，王剑奇才跟着大叔去炕上喝奶茶了。
热乎的奶茶泡上馕比窝窝头好吃多了。
不一会哈依萨端上来一盘熏羊肉，让他们吃。
王剑奇尝了一块觉得非常香，烟熏火燎的肉比平时炒的肉好吃。
吃了几口后，他问哈依萨：“黄鼠狼这段时间经常遇到吗？”
“不经常，偶尔会碰到一个。”
“这样，过两天我还会来，要是这几天再抓到黄鼠狼，帮我留下，我拿东西跟你换。”
再过两天是国庆，放假休息两天，王剑奇预备过来看看再有没有黄鼠狼，搞点皮子拿回去卖了，能赚不少钱呢。
哈依萨看了眼老爹，得到同意后，高兴的说：“行呢。”
“子弹能不能搞到？山里的野猪太多，发的子弹快打完了。”他不确定的问。
“这个我帮你搞定。”
王剑奇是队上的民兵，每年都有投弹、射击、执勤等训练任务。
他每次都会留一些子弹，现在家里枪没了，子弹倒是有二十多颗。
“好呢，到时候没有抓到你要的东西，我拿活羊跟你换。”哈依萨兴奋的说。
要是没有子弹，冬天一旦狼从山里下来了，家里的牲畜就保不住了。
“不用，有就给我留上，没有以后有了再给我。”
王剑奇从炕上下来继续说道：“我去给刚才那个羊放个血。”
驴车上的羊有二十公斤左右，去除内脏之类的，羊肉差不多有十三四公斤，光卖肉就能卖十几块。
除此之外还有一只黄鼠狼，这两样加一起的价值远远超过十几发子弹了，这买卖不亏。
王剑奇都想好了，等温度下来了，他就让哈依萨帮忙去附近牧民家问问有没有冻死的羊，有就全部收回来。
等到了冬天，温度降到零下三十度左右的时候，每家牧民都会冻死几头羊。
届时根本不用愁没有肉吃，多余的肉还能拿去卖钱。
冬天光靠卖这些冻肉，就能赚上百块。
他自己再去山里打点猎，这样赚的更多。
要是能搞到一把枪，那这个冬天应该能赚好几百块。
勤快一点明年说不定能把门市部开起来。
想到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他就非常开心。
“走，我去给你帮忙。”哈依萨满脸笑容的跟着出去了。
此刻他已经把王剑奇当成恩人了，不仅帮他们救牛，还给他搞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