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许晚卿的妈妈
买完衣服后。
陆川本来打算再带许晚卿去杭城最好的酒店吃饭。
没想到却被对方果断拒绝。
理由还是嫌太贵。
许晚卿表示，可以带陆川回家吃饭，自己亲自下厨。
陆川犟不过她，也只能答应。
他也属实有点无奈。
本来想着带许晚卿出来见见世面，好好享受下网红奢靡的日常生活，让她尽快适应。
却没料想女孩实在太淳朴，到头来反而像是变成了她带着自己体验生活。
但这种感觉其实也挺好的。
两人很快开车来到一条不知名巷子口。
小巷两边是一排排廉价出租屋，灰褐色斑驳墙壁上还贴着房屋出租的广告单。
居住在这附近大部分都是来杭城讨生活的打工人。
许晚卿一家也住在这。
“等、等一下…”许晚卿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小声说：“我先去旁边超市买点菜，你喜欢吃什么？”
“都可以。”陆川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她：“你看着安排就行。”
许晚卿小脸严肃地把钱推回去：“我请客。”
许晚卿去买菜，陆川则是找地把车停好。
停好车之后，他刚准备去找许晚卿，却忽然瞥见小巷尽头，一个步履蹒跚的妇人，推着摊车缓缓朝这边走来。
妇人推的是一辆专门卖煎饼果子的摊车，上面除了各种材料之外，还放着一个煤气罐，因此极为沉重，哪怕妇人使出浑身力气，却依旧格外艰难。
陆川见状，索性主动走过去。
看到有人靠近，穿着布满油渍围裙的妇人下意识就想要避开，免得一不小心碰到了路人。
可摊车实在太重了，想要转弯并不容易。
她有些慌张，脸上褶子皱起，连连摆手示意陆川当心，嘴里同时发出呜呜呜的含糊声音。
陆川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是个哑巴。
明白这件事后，陆川点点头，“我帮您搭把手。”
妇人疑惑地看着他。
直到陆川双手搭在摊车上，帮她把车推出小巷，妇人这才明白，原来对方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
妇人比划着手势，陆川看不懂，但也能猜出对方应该是在表达感谢，于是说：“都小事，不用客气。”
可他却忽然看到，对方再次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即陪笑着抬手指了指自己耳朵。
陆川再次愣住。
原来她也是个聋子。
聋哑人……
看着脸上堆满微笑，却听不见也发不出声音的妇人，陆川忽然心情有些沉重。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妇人已经开始自顾自支楞起摊位。
显然，她摆摊的地方就在巷口。
小巷外面就是一整条小吃街，人流量很大，妇人在这里摆摊也是个聪明的选择。
她熟练地把一件件物品摆出来，调料、配菜、面饼……忙碌但又有条不紊。
直到煤气罐时，妇人脸上才露出一抹愁容。
陆川走过去，帮着她把煤气罐搬下来。
不过片刻功夫，一个正宗的煎饼果子摊就搞好了。
妇人擦掉额头的汗，也没休息，立刻就开始做起了今天第一张煎饼果子。
这时陆川注意到，摊位上挂着一张可擦式的涂画板。
这玩意应该是专门留给客人点餐用的。
毕竟妇人听不见，只能通过看，来得知客人的需求。
陆川注意到，这块可擦板边缘是粉色的，还点缀着一些可爱的卡通装饰。
他笑了笑，猜想对方应该是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没过多久。
一张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出炉。
妇人包好，小心翼翼递给陆川。
他这才明白，原来这张煎饼果子是给自己做的。
他要给钱，妇人连连摆手，死活不肯要。
陆川拿着煎饼果子，实在有些无可奈何。
待会还得去许晚卿家里吃饭，这煎饼果子……实在吃不下啊。
恰好此时。
许晚卿提着个大袋子走了过来。
陆川顺手就把煎饼果子塞给他，叮嘱说：“吃了，能长身体。”
许晚卿呆呆看着手里的煎饼果子，目光逐渐从疑惑变得呆滞。
妇人也停下手头的活，定定望着陆川，以及站在他身旁的高挑女孩。
许晚卿顿时羞红了脸，小声说：“陆、陆总，这是我妈……”
“咳咳…”陆川轻咳两声，以掩饰心里的尴尬，转头问她：“‘你好’，用手语怎么做？”
最后，许晚卿也没教他，只是走上前，用手语和妇人交流起来。
得知今天家里来客人之后，妇人贺美璇短暂犹豫片刻，立刻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做饭。
才刚出摊，又要重新收摊。
陆川正准备说点什么。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几道痞里痞气的身影，看见煎饼果子摊，晃晃悠悠地就走了过来。
这几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穿着统一的紧身裤，豆豆鞋，头发剃成子弹头，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点纹身，吊儿郎当地往摊位前一站，目光却落在了许晚卿身上。
“晚卿妹子，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啊？是不是躲着哥呢？”
为首的小伙挑挑眉：“哥跟你商量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
看到这几个人的瞬间，许晚卿下意识皱紧了眉头，即便是戴着口罩，也能感受到她的厌恶。
“谁啊？”陆川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问道：“他们找你什么事？”
“卧槽？你他妈谁啊？老子在和晚卿妹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看到有人打断自己和许晚卿交流，为首的小伙很不爽，带着几个人就走了上来。
这人虽然表面凶狠，但眼神却一直在游移不定，根本不敢和陆川对视，显然是个色厉内荏的角色。
本来是想吓唬吓唬陆川，可看到他根本不为所动后，又立刻停了下来，几人都是只能恶狠狠地干瞪眼。
“滚蛋。”陆川冷冷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这几个痞里痞气的混混，看起来唬人，其实一个个瘦得跟猴子似的，抬起的手臂像条竹杠，陆川怕自己一拳头下去，不小心就给对方打散架咯……
“唉！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
“我、我就不滚！给老子来几个煎饼果子，老子要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