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锁心,凰命难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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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谁是黄雀

“姜姐姐,你说,这些个大人物都受了罚,避暑别宫一行,是去不成了,我们有没有机会去啊?”

韩良媛右手将碗一盖,她放进去了一个石子。

王才人脸色稍霁,她懒懒的伸个腰,犹豫着还是放了三个石子,盖上碗,看着韩良媛说:“有机会又怎样?皇上又不去。”

“妹妹倒是想的远,”姜良娣也盖好了碗,整整放了七颗石子,“我还在琢磨皇上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呢。”

三道圣旨,罚了四个人。

独独让那徐昭仪得了好处。

所有人既为圣旨上的内容震撼,心有戚戚,更是疑惑那徐昭仪怎么突然就得了圣宠。

“八个。”韩良媛思忖道,“那个徐昭仪什么来头?”

“六个。”王才人盯着三人推向桌子中间额碗,似乎想要看透了一样。

“十一个。”

揭开碗,正好十一个,姜良娣再次大获全胜,唇角微扬,“那徐昭仪出身倒是不怎么好,据闻是庶女,倒是他爹是中书令徐若纳。”

“哎,不玩了,你总是能猜出我们的,我都输没了,这个月的月钱怎么还没送来?”

王才人丢了碗,有些愤然。

“呵呵,说起月钱,那徐中书就不是管银印的么?看来徐昭仪是投了个好胎,有个有钱的爹啊……”

闻言,姜良娣收钱的手一顿,眼神一闪,她笑问:“韩妹妹是怎么知道的?”然后又将手中的银子推回去,爽快道,“不是我爱赢你们,实在是你们啊,太舍不得钱,一个石子抵一贯钱,你们都舍不得多放几个,猜大小的时候,又说的那么低,由不得姐姐不赢啊。”

拿回银子的王才人面上没显露,心里还是好受了。

韩良媛倒是不甚在意,“我这不是少放点,可以玩的更久,反正是输。”

“呵呵……”

三人都笑意盈盈的,看起来是何等的和谐。

锦灯终于把衣服洗干净了,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后院走,她要去晾干。

她们一群人是在树下阴凉处呆着,她却是烈日底下蹲着搓衣服。

口干舌燥不要紧,还觉得晕乎的很。

晾完衣服,也不回去了,直接拐到厨房。

墨子姑姑又不在,厨房一个人都没有,像是都躲起来睡觉了,夏天就是容易犯困,乏力。

锅里还有不少绿豆汤,夏日消暑必食之品。

她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心中的欲望,别开眼,到处找了找,也没有其他吃的。

锅被占用着,又不能弄些吃的,她着实失望。

垂头丧气的从厨房出来,忽然想起,前儿个有个宫女说,宫里也能私下买卖东西,要是有钱,御膳房的糕点也能尝一尝的。

她摸出套在脖子上的玉,那是一根粗线,极普通,玉却是玲珑剔透的。

忍不住又叹气,要是没换的话,她可就有钱了。

等她回到前院,那几个吃饱了玩好了的主子终于要午睡了。

难得的都没有想起她,于是,她跑回住的地方,将藏在鞋子里的一角银子拿出来。

出了乐清宫,才发现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买卖,找谁买去?

懊恼之余,又不甘心。

等她晃荡到御花园也没想出个办法的时候,便被巡逻的侍卫逮了个正着。

装傻卖乖的说了一通,就转头往回走。

走到一半脑海灵光一闪,她怎么忘了,还有个人可以帮她。

当下就乐的傻笑,脚步一拐就往另一条路上跑。

等真的到了地方,她又有些忐忑,这里面的狗还认识她吧。

威风库大门依旧紧闭。

侧面也是关着的。

她绕着走了一圈,热的半死。

终于找到那个洞了。

当初她就是从狗洞里爬出来的。

这个洞应该是威风专属的,不然怎么大到她钻进去连头都不用低。

而且,这个洞直通内殿,所以她才能顺利的逃脱。

当她进来的时候,威风惊醒了,威风的主人还在与周公相会。

于是,她一眼就看见那人躺在竹榻上,手里还那种本书。

威风扑上来的时候,她来不及多想就往那人身上扑,“啊……救我啊……”

一人一狗,压得刘浙喘不过气来。

主要是冲击力不小啊。

“哼哼……”威风哼哼唧唧,乐的直摆尾。

锦灯死死的抓着刘浙,带着哭腔喊:“别咬我!你还不让狗走开啊……”

刘浙头晕的很,他被压在最底下,身上趴着一个锦灯,锦灯背上趴着一条狗!

伸出手,先是一把将狗丢出去,接着就把锦灯推起来,他支起身子,几乎下意识就要开口: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锦灯却抱着他连连痛呼:“唔唔……背上的伤还没好啊……”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刘浙几乎要懵了,还敢抱着他不撒手,当他是什么?

而且,抱得位置也不对啊!

锦灯毕竟年纪小,男女之防不甚了解,此刻,她本来是趴在他胸口,被对方一推,滑到大腿上,因为背部被威风一撞,一阵钝痛,她下意识的抱紧对方,却不巧,正是胯部。

刘浙想,要是这个当口,把侍卫叫进来,他的一世英名是不是要没了?

好吧,他羞愤了。

二十一年了,他还没有羞愤过。

咬牙切齿的伸出手去掐着对方的脖子,提起来,对上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的小脸,那不满的瞪着他的眼睛。

手渐渐的用力,这脖子可真细,稍一用力就能扭断呢!

他的呼吸从沉重慢慢的缓下来,而锦灯的呼吸却越来越难,脸也憋红了。

眼泪瞬间就冒出来了,大颗大颗的滑落,顺着脸颊,滴在他的手上。

滚烫的泪,冰冷的手,他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

倏然放开了她。

“咳咳咳……”锦灯大口喘息,剧烈的咳嗽起来。

坐在竹榻边地上,仰着脖子喘气,小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刘浙,忍了半响才憋出几个字:“你要杀我灭口?”

刘浙顺了顺被弄皱的衣服,闻言手一顿,继而波澜不息的起身。

居高临下的看她,嘴角微扬,嘲笑而不屑。

杀你,你还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