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修的无情道,总是在装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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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以身入局

“什么意思?”

纪寒枫下意识接话,“你们留在村子里,难道不是因为不想进山吗?”

“除剑修外的人一旦被近身,反倒会成为掣肘队友的存在。”

所以在刚刚看到这五人也跟过来的时候,他才会这么惊讶。

柳筝无语:“我们并未遮掩自己的行踪,背后之人知道我们的行动,那定然会更加小心翼翼,今晚他们一行人定然一无所获。”

纪寒枫脑袋一懵:“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进山?”

柳筝缓缓开口:“因为我们是故意的。”

“留在村子里的我们,是故意漏给他们的破绽。”

那人蛰伏许久,定然不会和他们硬刚。

而他们又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

今夜他们故意分开,就是想让背后之人露出破绽,他们好顺藤摸瓜。

看着纪寒枫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柳筝的头愈发疼了。

这下好了,他们没有抓住对方的弱点,反倒被对方抓住了弱点。

“大师姐,”带着师弟师妹在四周探查魔修踪迹的姜晃摇了摇头,“没有发现。”

柳筝长叹口气。

这下糟糕了。

接到消息的陆轻竹一行人匆匆下山。

“四师弟怎么会被抓走?”秦观淮十分暴躁,“我不是让你们待在一起吗!”

纪寒枫神色愧疚:“对不起,大师兄,是我疏忽了。”

“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陆轻竹看向柳筝,“魔修还在村子里吗?”

“在,”柳筝点头,“布下的阵法并没有被惊动。”

他们这两天天在四处打探消息的同时,也在村子各个隐蔽的角落布下了阵法。

可无论是魔修出现还是消失的时候,阵法都没有被惊动。

柳筝背后发毛。

那人这两天竟一直都藏在村子里,他们却没有察觉。

“一定是村长!”纪寒枫打了个激灵,“就只有他们家我们没去过,一定有问题!”

“只有我还没有和村长直接接触过,”陆轻竹道,“明天我去探口风。”

秦观淮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他们现在直接冲过去,好一点的情况就是找到孟少凌并且把他带出来。

坏一点的情况,就是孟少凌不在,而他们的行为激怒了背后的人,那人拿孟少凌来撒气。

众人又讨论了几句,才各自散开。

今日是来村子的第三天。

言蓁吃完早饭后回到自己的屋子时,陆轻竹已经坐在那里。

“昨晚魔气爆增,有魔修来过。”言蓁道。

“飞凌宗的孟少凌被抓走了,”陆轻竹将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我们得把他捞出来。”

他们之间虽然矛盾大,但还不到见死不救的地步。

大敌当前,一致对外。

言蓁想了想:“对方拿捏了我们的软肋,耐心就会减少,应该快要动手了。”

而且,作为人质的孟少凌也不会轻易出事,否则对方靠什么来拿捏他们?

陆轻竹听她话里有话:“言师妹,你想做什么?”

“师姐应该猜到了,如果真的是冥婚的话,那冥婚的男方多半就是村长儿子。”

言蓁弯了弯眼,“如果没猜错,我应该就是下一个失踪的少女。”

村长妻子说要给她做衣服,可她并没有看到对方买回什么布料。

儿子死后,他们不想让儿子孤单,就给他结冥婚。

——这是动机。

“我不同意,”陆轻竹沉下脸,“对方踪迹隐藏得很好,要么是有什么法器,要么就是修为在我们之上。”

言蓁摊开双手:“师姐,你看。”

筑基中期的气息从她身上飘出,又牢牢被阵法笼罩住。

“我不会和他打,且我有自保能力。”

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沉默几秒,陆轻竹从芥子袋中拿出几张符箓和一个法器。

“符箓里蕴含着一道元婴期的灵力,这个法器可以抵御元婴以下的攻击。”

“言师妹,若是遇到生死抉择之际,我要你先保护自己。”

言蓁笑着应好。

白日里秦观淮几人都不在村子里,直到夜幕降临才回来。

某棵大树上,茂密枝叶中透出一双漆黑双眼。

“周围根本就没有魔修的气息,我们到底要找到什么时候?”

“急什么?魔修诡计多端,最善隐蔽,我们再细心点找找。”

“你就会动嘴皮子!除了那张嘴,你还有什么用?”

“你再说一遍!”

眼睛主人看着下面那一群没说几句话又开始内讧的人,露出不屑神情。

还以为有多厉害,结果一点用都没用,还轻易让他们抓到了把柄。

他想着想着,就见那些人似乎达成了共识,打算继续去村外寻找线索。

——但他可是一直在村子里呢。

眼睛主人笑容阴森,转身朝村长家飘去。

“来,月月,喝了这碗糖水,”村长妻子笑容和蔼,“喝了之后晚上睡得香甜。”

言蓁受宠若惊:“谢谢大娘。”

十秒后。

剩余未喝完的糖水连带着碗一起摔落在地。

村长妻子看着昏倒在地上的言蓁,打了个哆嗦。

她神情麻木,喃喃出声:“我也不想的,谁让你凑上来,这都是你的命!”

“娘。”

“娘,我回来了。”

村长妻子重重打了个寒颤,眼里恐惧几乎要凝成实质。

李兴一身黑衣,踏过门槛走进了屋子。

无视在旁边打摆子的娘亲,他蹲下身子打量着言蓁,神情雀跃:“娘亲,这个人好看,我喜欢她!”

“喜欢就好,”村长妻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是我们给你找的新媳妇,你看你什么时候娶她?”

李兴舔着唇,眼瞳因兴奋微微放大:“就今晚!”

“快,给她穿上嫁衣,这张脸足够当我的正妻了!”

闻言,村长妻子哆嗦着从旁边柜子里抱出一个大箱子。

箱子打开,精致华美的凤帔霞冠静静躺在其中。

那颜色红得妖冶,透着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闷。

“没错,没错,”李兴喉咙中发出古怪的声音,“快给她换上。”

给她换上,和他成亲,这辈子都牢牢和他绑在一起!

*

丑时。

夜晚的村子寂静无声,某一户人家中,一人悄咪咪打开大门,匆匆朝后山走去。

前几天他捡了一大银子,就藏在后山。

这事他不敢与别人说,又憋得难受,只能每晚在村中人熟睡之时,悄悄去藏银子的地方看一眼才安心。

走了许久之后,这人来到一棵空心树下,伸手去摸。

待摸到那坚硬的熟悉触感,他才松了口气。

正当他想往回走时,突然觉得脖子一凉。

他下意识伸手去捂,指尖在半空却摸到了意料之外的存在,触感冰凉。

他动作一僵。

“这位公子——”

咿咿呀呀的腔调中,带着嘻嘻笑意,“新娘送轿,你为何不来观礼?”

“来吧。”

“来和我们一起观礼——”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