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武道，我不悔！
预支？
《元阳拳》入门？
一丝诧意闪过陆诚脑海，随之一股玄妙热流从胸腔翻涌上来，灌注四肢百骸，如得易经伐髓的造化。
本来干瘪的身躯颤了一下，丝丝汗水从汗毛中挤出，骨凌凌的小臂如钢铁浇灌，拳头嘎吱嘎吱作响，炒钢镚似的。
刹那间，眸里所见李山打拳，对应他脑海里千遍、万遍练拳，无意间，三五年寒暑已过！
【元阳拳：入门】
【后续：打拳千次，方能功成】
【待到彻底掌控小成“元阳拳”，可开启下一次预支】
瞥了一眼脑海中灵光勾勒的面板，似乎只有自己能够看见一行鎏金小字，陆诚眸里闪过一丝熠熠之光。
上辈子从小县城考到大城市，正是风华岁月，不幸了结在十字路口。
此生来到这武道为尊、妖族在上的世界，自己孑然一人，只能靠人联政府给的抚恤金过活。
十七年来，学习资质平平，出身困苦，从来不是命定的主角，却也想抓住任何改变命运的机会。
如今，却是等到了属于自己的造化。
“现在，《元阳拳》你们回顾得差不多了吧？”
“啊？”
一声落下，轻疑声从五十余位学生里升起，他们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带着细若蚊丝的议论声，却也没人不识趣地嚷嚷。
大家都知道，踏上武道，武功有成，莫奢望成那人人敬之的认证武者，一介武徒到了县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一中，李山这武道老师也能让文化课的主任们敬酒。
但当了文化生，对绝大部分人来说，未来哪还有什么机会踏上康庄武道？
嘎吱，陆诚扣动了一下指骨，思绪渐渐收敛回来。
他们不想累着自己，做这酸筋痛骨的买卖，武道课不学《元阳拳》反而是开心的，一次没学就开心一次。
现在就看了一遍老师打拳，哪记得住招式？
但，这也是自己必须抓住的机会！
“没复习好也没关系，能打多少打多少，现在，跟着我一起打，展示给来视察的领导们看！”
队伍前头，李山强撑着口气吆喝。
哒哒哒，学着他模样，几十人吱吱呀呀摆起拳架势，仿佛猢狲偷桃般，滑稽里透着些微认真劲。
四十来人空有皮囊，五六人有肉无骨。
豁然间。
踏。
落步自有惊雷响，陆诚敛气收息，前后脚错开，背脊微伏，与下身凝成整势，双目炯炯，与拳锋平齐。
胸有一腔意气，凝之为少年！
隐约间，李山瞄来一眼，双眸闪过一丝亮光。
他一招一式放慢打出，如水中敲钟，拳路缓，实则势大力沉。
跟上节奏，陆诚脚步生根，背脊成峰，拳声嚯嚯，铿锵有力。
不过，大部分学生勉强跟上，七扭八歪比划着，丑态频出。
还有踉跄着差点栽倒，甚至拳腿同向的。
呼——
哈——
轰——
一套拳法下来，陆诚浅浅呼出半口气，随手擦拭脸上贴附汗毛的细汗。
“赵主任，大家今天练马步练得腿软了，所以打起来没什么力气，不过角落那个是一直跟着我练的，已经《元阳拳》入门了！”
“那位同学，是真的吗？”
明锐如剑的目光扫来，顺着赵主任的视线，一众学生也愣了一下，茫然转回头，那眼神好像是数盏萤火汇聚成灯。
“入门了？”
“谁？”
捏着温热如火的拳头，陆诚不卑不亢：“是，赵主任，没有李老师，我这文化生恐怕很难《元阳拳》入门。”
“文化生？”赵主任眉头一挑，眸似雄鹰逮鼠，盯了李山一眼，“一中底蕴也不差嘛，刚百日誓师结束，我听说这儿的武道班都不一定全员铸体武功入门，普通班却有一个。”
“他......他......”李山眼珠子一转，“本来要转进武道班，只是自觉文化方面有些亏欠，才留在15班花更多时间补习文化课。
人联规定文化课也占100武道高考分，不能丢弃了......”
“有向上之气，不可断了习武之路，”赵主任招招手，“把那个学生的名字记上，三日内，我要看见一中给他出的档案变动申请。
如果他不想做武道生，出示声明，我亲自问询。”
“好。”
他身后秘书似的中年人应了一声，路过李山，在众人窃窃私语下走来，随手取出口袋里的小册，一支夹袋口的圆珠笔。
“同学，叫什么名字？”
“陆诚，大陆的陆，精诚为开的诚。”
“家住哪里？”
“老城区的安置大区，17号院。”
“父母的联系方式？”
“没，他们前年死在了妖族租界，我有自己的电话，133777......”
中年男人笔尖顿了一下，下意识多看陆诚一眼，那光影分明的眸子里，少年意气掩盖了所有伤楚，熠熠生辉。
一番温和的问答记录后，他回到视察队伍，同学们捏紧拳头，眼睛里酝酿着惊羡之光。
让李山老师都紧张的领导得知名字，亲自督促学校三日内给转档成武道生，这是难得的机会。
大部分学生故而不喜蹲马步练武，可也知那武道伴生的好处，陆诚亦知，屏着呼吸，心脏砰砰跳动。
学校里，高三也就三个武道班，那些学生能在食堂免费吃饭的，餐餐鸡鸭猪牛。
时而还有补贴，各个膘肥体壮，气势汹汹的，在县城里，家境也算非富即贵了。
进入武道班，以后就能吃肉吃到饱了！
“赵主任，我一定会加强武道教育工作，我们学校高二的丙级武道班就在隔壁，那是他们专配的武道室，也期待您视察......”
送出视察组一行人，李山招了招手示意陆诚出去：“在15班这环境还能《元阳拳》入门，天赋不差，你想转入武道班，成为武道生？”
出了教室门，走近他跟前，陆诚本就干瘦的身材被衬成竹竿骨，却也决然点头：“嗯，我想要参加武道高考。”
“武道高考，武道技艺只是占400分数，你现在身材这般消瘦，显然武道境界到了一定水平，但是力量、速度没有跟上，且只会拳法，剩百日，若无异域玄宝奇植淬体，不可能跟上的，剩下500分难拿。”
端详一二，李山眸里闪过一丝浊色，轻叹：“身子骨太瘦了，我劝你想好，武道生只能参加武道高考，没有回头路的，考不上武道大学，又没好的家境兜底，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当保安了......”
“老师，我一直很想像您一样，打出刚才那般霸道的拳法，入武道，我无悔。”
听到这，他呵呵一笑，两年来，也就这小子真的老老实实蹲马步了，人如其行，说的诚实话，中听。
“既然这样，那位新调任的武道发改委主任给你当武道生的机会，你也愿意，那我便帮你申请了，你叫......”
“谢谢老师，我叫陆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