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武道不该止于家贫，为什么而活才最重要！
一户19.6万，做不到很多事，在大城市区段稍微好的地方买房子也就交个首付了，连工作都没有的家庭自然负担不起。
不过用来租房住，也能在河州县过上生活质量不算太差的生活，比起外面，也有小地方的好处。
可若是放在练武一道上，可能连水花都溅不起来，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
知晓这些道理，陆诚说完话，房间便沉默下来，好像尘埃落在了床头柜上，无声无息。
“姐，我想帮小兰练武，她有这个念头，”咬了一下牙，他深吸了口气，“我能感受到，她也和你一样向往外面的世界，只是她更多的是想以武道生的身份考出去，不过顾忌于没钱，从未提及！”
“练武......”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带着三分磁性的清冷嗓音徐徐吹来，“小陆，你成武道生的事情小兰已经跟我说了，她支持你，我也会支持你。
你很幸运能踏上武道，《元阳拳》还入门了，哪怕考不上武道大学也可以去当保安，去县武馆做基础陪练，温饱无忧。
可小兰她未必会有这样的天赋，练不成《元阳拳》可能还会受伤......”
“不会的，”陆诚字字铿锵，“我从今晚开始，手把手教她最基础的《元阳拳》，我带她，基础铸体武功不会出错！”
“我知道，你对她很好，”牧子玥轻轻叹了口气，“但我真的不希望她练武，练武太苦了，如果考不上武道大学，练不出头，难道一个女孩子也去县武馆给人做陪练吗？
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就算《元阳拳》入门了，去做保安，有人要吗？”
徘徊了两步，陆诚微微蹙起眉头：“如果她能考上武道大学呢？”
“考上武道大学......”牧子玥喃喃了一会，不置可否，“来到外面的世界，看到社会的残酷，便会想要追逐名誉、实力，可没有钱，就会不惜一切去争取。
太多太多人落败，因此失去属于武道生的尊严，可又脱不下那一身练功衫。
却只能在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头上趾高气扬，对于武道的世界，已经失去了一切。
最终因为不甘心而死在了某一次前往异域的任务，亦或者带着一身伤，回到来时的偏僻的家乡......”
平平淡淡的语气好像一枚秋叶，飘啊飘，落在陆诚心头一潭水池上，荡起涟漪。
河州县一中每年也能送出去十多位武道生。
可归来的武徒，又寥寥几人呢？
武者，也好多好多年没听说过了。
“小陆，如果真的能考上武道大学，确实会有很大改变命运的机会，可真的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小兰也只是咱们那个小地方的普通女孩。
负担不起。”
话末四个字，如空谷击罄，回荡耳畔。
“没关系的，姐，”陆诚长长吸了口气，眼神咻忽间明锐如枪锋，“我会先考上武道大学，如果小兰有足够的武道天赋，她还能坚持练武的想法，我扶持她。
你担心武道这条路对小兰来说太难走，从河州县到西山市，再到湘江省、整个大夏，我会先走一遍。
等到我走出去，站稳脚步，哪怕小兰没考上武道大学，我也会扶持她走自己想走的武道，还有姐姐你，我也会去帮你争取你所需要的东西！”
没有什么是无路可走的，立多大志走多远路，所谓承诺并非枷锁，而是开山取路的凿子。
所有人都否定我高考前三月转武道生时，小兰默默为我网购了人生中第一套练武衫。
353租界事故后无依无靠，子玥姐勤工俭学照顾小兰和我，也为我成了武道生而高兴。
这一世，总该是背负些什么的。
武道，不应以家贫而止！
万念汇于一心，陆诚紧紧捏着手机外壳，盯着那亮着光的通话界面，时间一秒又一秒跳动。
良久。
“不......不用，”似乎是手机出音口老化，电话那头的声音模糊下来，可霎时又带着惊颤颤的穿透力，“不用你帮我争取什么，在家里照顾好小兰就行！”
“小陆，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其实听到你成为武道生时我是很惊喜的。
因为我们这样的家庭真的太难培养出武道生，哪怕你考不上武道大学我也很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还有小兰能有练武的志向我也很高兴，你愿意主动带小兰练武我很欣慰，可我真的无能为力。
如果......如果家里真的补发下来19.6万抚恤金，我会转15万给你练武，剩下的留来给小兰和你改善生活。”
陆诚心尖一颤，喉咙好像忽然堵上了一团气：“姐......”
“我即使考上了湘江省最好的文化名校，也从未体验过这湘城的繁华，我知道，自己追求太低了，什么也不敢奢求，就希望能有个安稳的家，大家都好好活着。
但小陆你快十八岁了，已经成熟了，你有自己所追求的大志向，那15万，就当做我给你人生起步的第一场投资吧。
叔叔阿姨离开后，已经没有人支持你了，我不希望你失去了心里最后一缕心气。”
一时之间，陆诚脸颊酥麻麻，好像皮肉之下的血管在跳动，滚滚血液涌上天灵穴。
他攥紧拳头，睁大眼睛：“可是姐，那是15万，你要全部转给我？！”
“15万便15万吧，在我的眼里，那场事故的抚恤金，一年前就已经结了，”电话那头的语气轻松起来，倒不像是那位负担两个家的姐姐，“我从未想过，县里还能补发。
若非抚恤金只有19.6万，我可以投资你二十万、三十万甚至五十万，15万对这里的四大名高学生来说，也不过是洗两次澡的开销。
即使在西山市，也只是大多数优秀武道生用在武道上的零头。
可惜小兰也该有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经济分配权，不然我多希望都给你，多帮你一点。
三个月内从零开始参加武道高考，考上了武道大学，你会是底层崛起的天才。
即使考不上，人生也才刚起步，而你已经拥有超过许多同龄人的身体素质，找个好一点的安保工作，照顾好小兰......”
顿了一下，似乎听见那头蹦出轻松而细微的笑声，好像草芽儿破开了湿润的泥土：
“不必因为那15万而有压力，我们是一家人，人活着，钱未必是最重要的，为什么而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