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见福王
“诶,皇长姐见到我怎的这么惊讶,是想皇弟了吗?”
李弘晖大摇大摆地坐在李幼薇身边,用扇子敲了敲桌子,一脸风流向:“皇长姐这般对皇弟,皇弟可是会伤心的。”
李幼薇厌弃地扭过身子:“好浓的脂粉味儿,你刚从青楼出来吗?”
李弘晖举起胳膊,低头轻嗅:“还是皇长姐的鼻子灵,皇长姐帮我数数,这是沾了几个姑娘的味儿?改日我让小厮一一赏了去。”
李幼薇将他推远:“离我远点,熏都熏死了!”
李弘晖哈哈大笑起来,温知言这才找到机会冲他福了福身,恭敬道:“见过福王。”
脸上的调笑淡去,李弘晖克制着自己冲过去抱住她的念头,只温声道:“好久不见了,收到知言的信,本王都有些不敢相信。”
李幼薇瞪着温知言:“我还以为只有你我二人,你叫他来做什么?”
李弘晖见不得李幼薇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温知言:“皇长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什么事是我听不得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打量着。
而温知言则默默将李幼薇摔碎的茶杯收拾起来,对二人道:“公主和福王先聊,我去重新沏两杯茶来。”
温知言退出去,殿内只剩李弘晖和李幼薇,李弘晖站起身,似是漫不经心地四处摸索着,手指却细细探查,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或暗道。
虽然镇国公府刚被封时他便派人来勘察过,但当时陈设和物件都太多,下面的人或许有遗漏也说不定。
“母后最近好吗,皇弟最近一直不得空,很久没有去给父皇和母后请安了。”
李幼薇听到他的话,冷笑一声:“劳烦你还记挂着我的母后,若你的母妃雅贵妃少霸着父皇,母后说不定能更好一些。”
李弘晖的母妃雅贵妃十几年来都是皇上挚爱,皇上每月去后宫,十次里有六次是看望雅贵妃的。
一个小小的苏州县丞之女,从最末的答应一路升到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之位,可见有多得皇上的欢心。连带着她这唯一的儿子福王,都是众多皇子皇女中与皇帝相处时间最久的,李幼薇很难不嫉妒。
李弘晖摇头晃脑,晃到另一边:“皇长姐这是说的哪里话,父皇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可不是我们做子女的可以置喙的。”
李幼薇冷冷地哼了一声,问:“温知言叫你来,是要与你说什么?”
李弘晖停下动作,回头看着她:“自然是说镇国公温大人的罪……似乎是他人陷害,叫长姐来是说什么?”
李幼薇眼珠一转,又坦坦荡荡地对视回去:“和你一样。”
李弘晖显然不信,,李弘晖摸遍了正厅,什么都没发现,他扔下一句“皇弟去看看知言的茶沏得如何了。”
“别走!”李幼薇一把拽住李弘晖的袖子,怒目圆瞪,眼神似乎要冒火,“我皇兄是不是你杀的!”
李弘晖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似是不敢相信,冷声道:“皇姐这是在发什么疯?皇兄的死我也很意外,太子忽逝,举国皆痛!皇姐不想想怎么抓住背后真凶,反而怀疑起自己的兄弟来了!”
“你没有资格叫他皇兄!”李幼薇讽刺,“我的母后只生了太子和我两个孩子,除了我,父皇的其他孩子哪个不想害他?”
“所以皇姐就把这顶帽子戴到皇弟身上了?父皇万岁,这皇位只有父皇坐得稳,皇弟对那个位子没有兴趣。”
“有没有兴趣,你自己心里清楚!太子是我胞兄,你最好藏好你的狐狸尾巴,若让我知道太子的死和你有关,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弘晖与李幼薇对视良久,看着她眼中的杀意,帮她扶好发饰,淡淡道:“皇弟也很期待,期待着皇姐找到这所谓的证据。”
李弘晖甩一下衣袖,李幼薇的手不甘地垂了下来。
“我会找到的。”
李幼薇似乎想起了曾经和胞兄的时光,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主,父亲至高无上的皇上,母亲是一国之母皇后,出生后便有嫡长子哥哥带着她在皇宫内横行。
可就在两年前,太子横死,父皇伤心卧床,母后整日以泪洗面……李幼薇的鼻头渐渐泛红。
李弘晖看着她,轻叹一口气:“皇姐也要保重身子。”
二人一时无话,李弘晖渐渐生出些烦闷来,他丢下一句“皇弟去看看茶沏好了没有。”便大步走了出去。
厨房里,温知言正将药包里的药搅匀在茶中,身后便传来厚重急速的脚步声。
她刚要回头,便被一个怀抱抱得结结实实,紧接着,许久未听到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他娘的,你想死老子了!”
温知言吓得激灵一下,立马将药包攥紧在手中,挣扎着转过身,将昌威用力推开。
昌威冷笑一声,一只眼睛高高地吊起来,温知言看着他双颊日渐堆积起来的肥肉随着他说话一动一动,飞扬出来的唾沫星子在阳光下更加明显,喷到了他的四周。
“巴上福王就看不起我了是吧,你可别忘了当时是谁救的你!”
“真以为福王会娶了你不成?别妄想攀上高枝儿当王妃,还以为你是镇国公大小姐呢?还以为自己招招手就有男人前仆后继赶来?”
温知言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福王待你不好了?”昌威再次凑上前来,常年从军的粗糙手掌强势抬起温知言的下巴。
温知言不想与他对视,将目光移向一旁,却又被昌威掰回来。
“看着我。”昌威低头,与温知言呼吸相接,温知言看着他,他目光炯炯似有融不开的浓烈情绪。
“是不是福王待你不好了?所以你写信邀我……”昌威粗旷的声音逐渐变轻,“我还记得,四年前,第一次在这府里遇到你。”
温知言耳朵动了动,听到似乎有脚步声靠近,她轻轻道:“若是他待我不好呢?”
“老子带你走!”昌威一把将温知言拉近,大手烫着她腰间的皮肤,“老子不在意你当过妓子,老子娶你!”
温知言笑了笑,声音蛊惑:“那若是福王不让你带我走呢?”
昌威:“他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杀了他!”
那道声音再次传入温知言耳中,他带着些疑惑:“昌威?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