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消失的神祗
墟市。
宋季闲逛一圈后，最终在一个麻脸修士的摊位前停下。
“长了人脸的断手一只……三百两。”
麻脸修士打量着宋季递过来的包裹，熟练说出一个价格。
如此值钱。
宋季有些没想到，他记得一瓶骨油才六十两银子。
似看出了他的疑惑，麻脸修士解释道。
“你这只手是活物才如此值钱，炼制一番后，便能用来探路，或者摄取东西……”
原来还有这么多用处，宋季点了点头。
可惜他不会炼制诡异物，只能卖掉了。
而将断手卖出后，宋季又在摊位上看中了一罐黑乎乎的油膏。
“这是何物？”
“这是用石虫熬炼的油膏，稀奇得很……此虫只有深山的石头中才能找到。”
麻脸修士侃侃而谈。
“如果你现在就买，我只收你三百两银子。”
宋季自然不会答应，他虽不知道石虫是什么，可也不想就这样当冤大头。
不过，这油膏闻着很香，用来制蜡效果应该不错。
原本，他还想买些大虫骨油，毕竟曾经用过，效果显著。
可惜刚才逛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个摊主。
“道友，这种油你要吗？”
忽然，麻脸修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贱兮兮的道。
“有何用？”
宋季下意识的拉开距离。
“诶，道友你别怕呀……这可是好东西，嘿嘿……和坤修增加情趣用的。”
麻脸修士一副你懂的表情。
宋季满头黑线。
不过，他见此人善谈，于是沉吟少许后便道。
“道友，你可知墟市中能否逗留过夜？”
“当然可以呀，每日向巡街的兵士交六百两银子即可。”
麻脸修士想也没想的答到。
六百两。
宋季却是一阵牙疼，一夜就要六百两银子，这么贵。
关于银子，他曾经打听过。
因城外凶险，各种矿产开采不易，金银等物便普遍珍贵。
所以，可别小看这六百两。
“那是否可以顺着墟市去别的地方？”
宋季想了想又道。
“这个当然不行，墟市要通过乌篷船才能行走，而乌篷船只会将你送回原址。
不过，听说墟市分很多层，或许更高层可以……”
麻脸修士连连摇头回道。
宋季暗暗一叹，其实他早想到了这点。
要是墟市可以自由穿梭，那一个其它城市的高手若是发起疯来，对一些小城市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宋季还想起在娄家庄时，看到黄善家的那位长辈。
如果墟市真能出去，那黄家的人应该也早走了，不会留下来加入衙门。
“那如果走城外呢。”
宋季鬼使神差的又问了一句。
但这次，那麻脸修士却像看傻子一样盯着他。
“怎么，你家里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吗，城外的灰雾是非常凶险的存在。
所以每个城池都有一位神祗守护，驱赶那些脏东西，甚至一些乡镇也有。
但正常来说，只要不离开神祗三日的距离，它们都能感应到，所以很少会有人走出这距离之外的地方。
怎么，你不知道？”
守护神祗。
宋季讪然，他还真不知道。
那他们岁安城的神祗是谁呢？
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就好像，被遗忘了一般……
……
宋季并未在墟市中多做逗留，因天黑不出来，就会有巡街护卫出来收取银子。
过夜六百。
他原本还想在墟市中躲上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是没有戏了。
毕竟他也不知道外面会乱多久，要是拖个几年，那把他卖了也不够。
所以和麻脸修士一阵讨价还价后，最终以六十两银子交易完石虫油膏，便退了出来。
当然，这期间他又去了另外几个铺子，搜刮各种油类。
将手头的银子近乎花光后，才施施然走出墟市。
每次开市都要相隔一月，所以多存些制蜡的油总没坏处。
【寿岁：三十七年零九十八日】
又增加了一年多……
宋季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几口就吃掉一根蜡烛。
这几日他吃的都是普通蜡烛。
寿元增添虽然不多，但细水长流，总比没有好。
而一路回到岁安城后，宋季本想去镖局，但沉吟片刻，他忽然又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
城北。
义庄。
周素将一根根木条，用滚水烹煮，这样使用时，便能折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沈半城家又死人了，需要一批祭奠品。
他用木条做成马匹，就能混进去。
只是，他面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挡住了视线，抬头望去。
是宋季。
“你来了。”
周素声音很平静，但低头的瞬间，眼眸中却闪过了一丝异样。
“往地窖里放火的人，想烧死的……其实是你吧。”
宋季冷冷盯着周素。
“你怎么知道。”
周素没有争辩亦没有承认。
“我去长安镇本是临时起意，除了你无人知晓，可刚好就遇到了孙老三，也太巧了些。
而我回来后又思索了许久，实在和他没有什么过节……所以，他要找的……是你呀。
而我，不过是你的替罪羊。”
不对，应该是梅睢才对，毕竟那夜和孙老三拼杀的是她。
“没错。”
这回周素没有迟疑，直接承认道。
这点，倒是让宋季有些意外。
“沈家一直在追杀我，那日遇见你，我发现你身上刚好也有沈家的味道，所以当时就有了这个主意。
让你代替我去受死，只是……你真命大。”
想到这里，周素看向宋季的目光多了几分幽怨。
他要活着。
活着，才能为妹妹报仇。
“沈家为什么要追杀你，难道，你也和孙老三一样，是被复活的人。”
宋季忽然有了猜测。
“这个不用你管。”
关于此事，周素并不想多说。
但，宋季对此也不感兴趣，他只继续道。
“那么，沈家想从你这里得到的东西，交出来吧。”
这次，周素瞳孔骤变。
他没想到宋季竟然猜到了。
宋季却没理会他那忽变的脸色，只冷声道。
“怎么，要我动手？
我的刀，也未尝不利呢。”
听到宋季淡漠的言语，周素终是不敢赌，咬着牙慢慢从怀中取出了一本手札。
这才是他父亲遗留下来的真本。
宋季接过翻看了几页，但却是越看越心惊。
难怪沈家要追杀他。
这手札中，竟记载了一副地图。
地图里，有一种比黑心竹还要珍稀的灵药。
天香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