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蝴蝶效应
隔离室里，只剩下郑植和还捏着歌词纸的王妃两人。
“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本来没因果。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王妃自顾自的学着郑植刚才的声调哼唱了两句。
“喜欢这句词？”
“不是，是你这两句刚才破音了。”王妃眉头微皱，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郑植觉得有些糗，“你还是个强迫症呢。”
天后歪着头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就是一首歌，你强迫它是完美的。”
“听起来我成坏人了。”
“对完美有追求是好事。”
“对唱歌是好事，对爱情是吗？”王妃从口袋里极为娴熟的掏出一支烟利索的叼在嘴里，啪啪的打燃火机，深吸一口蜷进了沙发。“你昨晚说的对，我确实心里想的就是那件事。走，还是留？”
“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问吧。”
“爱是否存在？”
“存在。”
“爱是否消失？”
“……消失。”
“消失的东西，为什么执着？”
“因为我想不通，爱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消失？”王妃抬起头，黝黑的瞳仁像是在看向郑植，其实眼神飘忽没有定所。
很多话像是在问郑植，却也都自己答了：“他也是，我也是，别人也是，都爱到过天崩地裂，真以为永远都不会变。”
“然后就觉得不相信爱情了？”
“还要我怎么信？”
“其实我觉得分手和离婚都不是坏事。”郑植顿了顿，“反而应该更相信爱情，这说明爱情有它自己的坚持，不向时间妥协，不向习惯妥协，不向天作之合妥协。”
“所以爱是没错的？”
“爱从来都没有错。”
王妃手中的烟在她指尖静立，火星明明灭灭，烟灰却执着地不肯坠下，许久才出声：
“真没想到今天我会得到答案。”
“恭喜。”
“你不故意激怒别人的时候，讲话还挺有哲理的，难怪会写出这首歌。”
郑植一本正经：“老实说，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尽早走出阵痛期，以最好的状态参加我的节目，毕竟你的对手们都很厉害，输了就惨咯。”
天后懵住：“我没答应你要参加你的节目啊！”
“参加节目是我这首歌唯一想要的报酬。”
“你拿歌威胁我，真不是人啊你。”
“我们的歌手出演预算很足。”
“竟然利诱。”王妃有些心动了。“你要先答应我，这个节目会很有趣。”
“有我在，当然会很有趣。”
“那就去试试吧。”王妃舒出口郁气，感受到久违的明媚，难得笑的像破晓的阳光。
“明年三月份是我们的计划播放时间。”
“没问题，跨年那段时间我要去港岛红磡，结束之后我就是你的。”黑发投射在高傲的脸庞形成一块阴影，她收敛了之前的笑意，正经做了答复。
“我的？”
王妃避而不答，“走吧，我们去看看张亚东在干嘛。”随手熄灭了手里的烟，起身吆喝着郑植一起出去。
这间隔离室有些狭小，不经意间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流，让人需要出去透透气。
……
录音室
张亚东手舞足蹈正和乐手们讨论。
人手太不够了。之前来这里他们并没有预约录音，百花深处目前只有一位鼓手和一位吉他手有空档，再加上他自己可以充当贝斯，三人才可以勉强构建出一段简易的曲调框架。
不过郑植还记得一些关于《百年孤寂》的配乐，在旁边时不时隐晦的提醒张亚东在鼓点上增加一些节奏的变化，或是在吉他的旋律线上尝试一些和声的创新。
张亚东：我信你不懂音乐个鬼。
五人一直忙活到下午四点，才算是完成了伴奏音轨的录制。虽然只有鼓和吉他、贝斯三种乐器，略显单薄
“来吧妃姐，该你上场了。”张亚东推着王妃就往录音室里钻。
实际上，今天没有安排录制demo的计划。但张亚东心里着急，再加上郑植的唱功很差，更导致张亚东迫切想要听到这首歌最终的成品会是什么样子。
歌和歌手一定是相辅相成的。
王妃走进录音室，微微调整了一下耳麦，敲了下话筒表示准备好了。
一旦唱起歌，就是另一个王妃。眼神迷离，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已被隔绝，不知是在回想曾经还是短暂的放空自己。当伴奏音轨缓缓响起她微微点头打着节拍，老天赏饭的嗓音，让她不论是演戏还是唱歌都有自己的味道。
郑植看到唱歌的王妃才明白天后为什么是天后。
她很适合摇滚，而最优秀的摇滚就是超脱形式的情感表达。
恰好这首歌形式是完美的，词、曲、唱相映成彰，情感表达也是完整的、超前的、精准的，而这么精准完美的音乐却没什么做作的匠气——这是一首交到世界乐坛也不失礼的华语摇滚作品。
张亚东戴着耳机坐在控制台前，兴奋地跟着鼓点点头。
他很惊喜，王妃的歌声中带着一种独特的嘶喊与质感，与她之前唱的歌都有些不同。
“好了，我们休息一下。”经过几轮试音后，张亚东摘下耳机，对王妃说道。
张亚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
玩音乐的都沾点疯。
他对这次试音的结果非常满意，虽然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但他已经看到了这首歌的潜力和可能性。
一直忙碌到晚上。
张亚东才堪堪愿意暂时离开控制室，放他们和两个乐手一起去百花深处附近的新川面馆吃饭。
新川面馆是一家老字号的国营面馆，原本是“四川”风味的面馆，结果入乡随俗，成了地道的京味儿，很受附近音乐人的喜欢。
几个人忙了一天没吃饭都饿了。端起面碗没寒暄几句就风卷残云，垫上了饥这才有空说话。
张亚东长舒一口气，抹了抹嘴角残留的汤汁，说道：“今天我是没想到会突然忙成这样。也没想过咱们妃姐从酒吧就能捡到这么好的歌。”
王妃从小就在BJ长大，行事吃饭都很敞亮，就是不爱说话，饿到现在才吃上饭，这时也才缓过劲：“什么意思啊，你学这么些年音乐，输给做综艺的。”
郑植边吃边点头，转头打起了张亚东的主意：“亚东，我们这个节目需要像你一样的歌曲监制，和妃姐一起来吧。”
“别介，我可从来没想过吃公家饭，不自由。”张亚东吃饱喝足叼着根牙签，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
“我们可以只签这一个节目的约。我知道现在只谈理想都是狗屁，我那好歌不少，做这些歌的制作人，张哥你不会亏。”郑植决定抄一个也是抄，多多益善。
张亚东惊得不轻：“兄弟，你还有歌？”
“昨天王妃也以为我在骗她。”郑植指望王妃帮他讲讲话。
“就是，老张你来。这可是唱歌比赛。你不在后台黑幕我，前几轮就输掉了多丢人？”王妃看热闹不嫌事大，变着法鼓捣着张亚东去。
“你容我思量思量。”张亚东动心了。综艺节目他不感兴趣，但若是有好歌由他监制，就会成为他事业的登云梯。
“成，过完年我来BJ咱们再聚！”
不是人人都是王妃这种由感情支配的人，现在不必强求，留他考虑考虑。
若是真的成功拐了天后和大拿制作人来参加《我是歌手》节目，郑植这只蝴蝶造成的效应，十分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