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破纪录了
“老刘，老样子。一盘炒肝儿，一盘京酱肉丝，再炒个豆苗，两碗米饭。”
张亚东带郑植来的，是一家开在居民楼底下的小店。店里不大，摆着四五套桌椅，一群人在旁边吆五喝六，看着是喝大了。
居民楼里透出的点点暖黄灯光，与街边昏黄的路灯相互交织。
郑植看张亚东点的熟练，顺手把桌子上一大本沉甸甸的菜单拣到隔壁空桌。
“这是我吃了十几年的地方。”张亚东看着郑植的动作，笑着解释。
郑植感同身受：“藏在居民楼底下还能开的长的店，没有一个不好吃的。”
“还是你懂我，坐！”张亚东帮郑植把椅子挪开，两人坐下。
张亚东平日里都是和首都圈的音乐人厮混，大多数人都误以为，他就是首都人。
实际上，他出生于山西大同，并且在19岁时，在那里结了婚，还有了个孩子。
后来为了追逐音乐梦，放弃婚姻去首都闯荡。
大家大多是这段经历之后，才开始了解这个音乐制作人。
比如他和窦唯的妹妹窦颖，再是高圆，再是徐镜蕾，再是瞿颖，再是莫文蔚。
光是说名字就是一长串，加上经历，能水三章。
总之这是个私生活非常混乱的人。
不过，这也是一个对音乐相当纯粹的人。
他是天才，毫不费力的就能拿到新音乐的前排门票，即使身处咨询信息落后的内地，也能帮王妃写出在亚洲流行的专辑。
他是郑植目前最优的人选，并且郑植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发掘其他人音乐制作人了。
《我是歌手》第二期马上就要开始录制了，如果说第一期歌手唱原创歌曲还可以缺少音乐制作人，但是从第二期开始，需要对原来的音乐做出适当的改变，这是《我是歌手》必须具备的条件。
因此他在来找张亚东之前仔细做了功课。
王妃评价他说：“张亚东这个人，‘不理睬灯火，不搭理黑暗’。不必和他说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他有自己的判断。”
因此郑植风尘仆仆的来了，没打嘴炮，直接抽出遥控器。
“看吧，我的节目。”
这一下给张亚东震得不轻，但是怪的臭味相同，他也还真就坐在那老老实实看了两个钟头。
这会节目结束了，两人下楼吃宵夜。
等菜的时间，是张亚东先开的口。
“老实讲，你最开始说要请最好的乐手、最好的音响，我觉得你是在开玩笑。”
郑植挑了挑眉，“这话怎么讲？”
“每个电视台都是这么讲的，难道你们会和我说我们想请三流乐队，来做一个三流的音乐节目吗？”
说完两个人都乐了。
笑完张亚东顿了顿，仍有些不放心，试探地问道：“不骗我？”
“你今晚不是都看到节目了吗？”
“那假如说，我编一首歌，要用竖琴，是用真的竖琴，可能很贵，也很难找呢？”
郑植没有急着给予肯定，先是在脑海中设想了这种情况，又计算着剩下的经费，继而坚定的说道：“只要是你的创意，我都全力支持你。”
恰逢此时，老板端着炒肝儿上桌，到底是老店，色泽浓郁，香味扑鼻。
“别愣着了，吃吧。”
说着，张亚东递过来双筷子，继续说道：“尝尝怎么样，到时候，也带我尝尝道地的湖南菜。”
郑植意会，
食欲大开。
……
第二天，郑植没急着带张亚东回长沙，而是先陪他去了一趟西单音像大世界。
店顾名思义开在西单，是当时首都最大的音像店之一。
在这个年代想改编，不是上网检索然后下载歌曲就可以解决的事。
想要改编原曲，还得自己买专辑。
听着挺苦逼的。
两人怕在长沙买不齐，于是在出发之前，先来到这里，然后对照着歌手发来的第二期歌单，寻找每一首曲子的原唱CD。
郑植先是问了店员，又蹲在角落里仔细翻了半天，才找到黄安的《新鸳鸯蝴蝶梦》，这是费玉清要翻唱的曲目。
站起身拍怕灰，又拿起歌单，在汪洋的CD海里找寻下一首歌。
更是年代久远，彭佳慧要翻唱的是1982年罗大佑发行歌曲《鹿港小镇》。
毫无头绪之下，只得求助穿着蓝色制服，在店里徘徊的店员小姐。
此时，已经有位年轻人排在前面礼貌的向她询问：
“你好，请问店里有陈慧娴的专辑吗？”
蓝色制服小姐也是一愣，觉得情况有些匪夷所思，不禁感叹道：“今天不知道是怎么的了，碰上好些人问她的专辑，上午存货就卖光了。你要是想要，只能等明天我们再去进货才行。”
“那王力弘的还有吗？”
“他的专辑卖的更快！”
年轻人有些失望，决定改去中关村音像大世界碰碰运气。
郑植在后面听到这两个歌手名字时有些好奇，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叫住他。
“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刚才听到你说想要陈慧娴和王力弘的专辑，可以冒昧的问下，购买专辑的原因吗？”
年轻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终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决定坦然相告：“我昨天看了一档电视节目，发现他们的歌很好听。”
“是《我是歌手》吗？”
“没错。”
“你觉得这节目好看吗？”
怕不是遇到记者了，年轻人更是迟疑：“……好看，歌很好听，内容也很充实。”
郑植现场听到观众的反馈后，心满意足的放他离开，自己的心情舒畅许多。
实际上他这一上午都在等《我是歌手》第一期的收视率。
至少要上3%才算……
心有感应似的，正巧王平拨通郑植的号码——
“郑植，节目收视率出来了！”
王平难得一见的嗓音激昂，声调让诺基亚的听筒都承受不住冲击。
郑植一直没表现出来的忐忑，在王平来电之后终于回到平地。
“你这样高兴，成绩应该不错。”
“你猜猜看有多少。”
“4%？”
作为第一季第一期节目，这已经算是个顶好的成绩。
“是4.9%！我们第一期就打破了这个时段的收视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