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天练成陆地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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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通宵达旦的师娘

“点穴?”

许宁来问的时候,佟玉人正在厨房生火炒菜。她听后回想了下,点头道:

“你师父当年倒是会这样的武功。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咱们毕竟是开镖局的,走镖什么的,还是要与人和善,所以学一门不伤人的功夫就很重要了。

“他琢磨很久,才研究出了一套‘指如疾风’的点穴指法......”

许宁听后不禁有些欣喜。

师父不愧是他印象中最高的高人,留下来的也都是真正的绝顶武艺——从刚才的轻功秘籍就可见一斑。

谁家轻功能让人练到御风悬浮?

唯有师父!

佟玉人不知道许宁在瞎激动什么,摇头一笑,继续道:“人体穴位繁多,点穴也有各种效果,定身什么的还只是基础。真正的大成者,一指破云雾浮岚,二指断沧澜大江都不在话下。”

二指断江?

许宁大为震撼。

佟玉人却表现得很平淡。

“除了这些武学,三教中人甚至还有一些更为玄妙的手段。”

她翻炒着蒜苗炒肉,喃喃着江湖往事,“道家真人尤为擅长。不动则已,一动,便是叩指问长生,甚至还能屈指砉然破禅关,一指连破三十六重小玄关隘,成就宗师境界。

“这才是真正的‘指玄’大手笔。”

原来真正的指法是这么用的......

许宁开始浮想联翩。

但佟玉人话锋却一转,“不过秘籍不知道丢哪里了,我这两天抽空找找看。”说着便收锅,让许宁端菜出去吃饭。

“好的。”对此,许宁倒也不着急。

因为师娘一直都是如此,从不会让他囫囵吞枣的乱学,导致武艺进步太快,或是太慢。

肯定是怕他贪多嚼不烂,或是练得走火入魔,才有意控制进度的。

真是用心良苦啊......

许宁如是想着,便道:“师娘放心,我会先好好将师父的轻功琢磨透彻,毕竟我现在还只是小成,不能懈怠。”

佟玉人点点头,但忽然又“嗯?”了一声,诧异道:“我今天刚给你的秘籍,你就已经练到小成了?”

“是的。”见师娘不信,许宁就演示了一下。

他轻轻呼气,双脚离地几分,就这么凭空浮了起来。

屋内柴烟在衣袍间缭绕,久久不散。

???

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佟玉人,见到这种“轻功”,脸色也忍不住变得古怪。

她不理解。

但她大为震撼......

等许宁下来,佟玉人先是面色沉静点头,夸赞一番,然后才咳嗽一声,又道:“你师父的那本点穴秘籍丢失很多年了,想找出来的话,可能要不少时间。”

“明白。”

“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我相信师娘不会让我失望的。”许宁脸上挂着渴求知识的神色。

“呵呵,好......”于是佟玉人只能微笑着应下。

吃完晚饭后,天空下起了小雨。

古代的夜生活十分贫乏,许宁又不喜欢花花草草,所以在做了一次新的三十三天锻炼周期的记录后,就准备睡下了。

睡前朝窗外看了一眼,发现东厢房师娘的屋内还亮着灯烛。

窗纸剪下了师娘匍匐在桌前的影子,不知道是在挑灯缝衣还是做什么。

这一幕,许宁从小见过很多回了。

每每他上私塾有了学问上的困惑,或是武学方面不求甚解时,夜里师娘房间的灯烛就会通宵达旦。

前阵子似乎也是。

师娘真是为他操碎了心啊。

许宁盖上被褥躺好,脸上挂着笑容,感受到了满满的温情暖意......

一夜匆匆。

昨夜雨疏风骤,到了清晨时分,却变成了瓢泼大雨。

佟玉人似乎是天亮前才睡下,还特意做好了早饭。

许宁没打扰,热了下早饭,吃完就来到镖局门口,准备去上值。

但心情不禁很愁闷。

这样的天气,即便有伞,通勤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啊......

这时,有辆马车摇摇晃晃破开雨幕。

两匹高头骏马拉着华贵车舆,车身伞盖雕刻彩绘纹样、金银工艺,十分华丽。

马车在门口停下,侧帘掀开,崔东河从里边伸出脑袋,大手一招。

“宁哥,坐车啊。”

......

马车摇摇晃晃驶远。

车厢内部,许宁好奇张望着各处豪华的装饰。

虽然是发小,但崔东河具体的家世,他还真不太了解。

毕竟大家小时候都是你在你家玩,我在我家玩,偶尔才会聚在一起,比比谁窝尿远之类的无聊事情。

许宁年幼早慧,一向没什么好胜心,对这些小孩子游戏也兴趣寥寥。

尽管他每次都赢了就是了。

不过许宁记得崔东河提过,他不是六侠镇本地人氏,是在这边有亲戚,小时候从长安搬来的。

他对崔东河来到小镇第一天的情景还有印象——衣着华贵,态度倨傲,手里随时随地捏着几两碎银子,看谁不顺眼就拿着砸人。

用钞能力跟他们混熟后,当天下午,崔东河就带着一帮人去了小镇新开业的丽春院,逢人就拱手道喜,说来捧捧场。

那年,他五岁。

崔东河六岁。

“我家确实在长安,我当年是离家出走的。”马车内,崔东河见许宁问起,便说道。

“离家出走?”许宁一愣,那岂不是出走了十几年?

“是啊。”崔东河点头,“那年我爹被罢了官,在长安的家都被抄了,所以我只能离家出走了。”

许宁觉得,这应该叫无家可归。

提起伤心往事,崔东河叹了口气。

“来到六侠镇当武侯卫之后的日子,也算是人生中最穷困潦倒的生活了。”

“你这些年过得应该不算太苦吧?”许宁奇怪,记得崔东河现在的家境还算可以,花钱也大手大脚的,平日上下班还有马车接送。

“这还不苦么?”崔东河语气辛酸,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甩了甩,“我现在穷得只能掏出三千多两了。”

许宁懒得跟他说话了。

见状,崔东河连忙解释。

“宁哥可别觉得这些银子来的容易,那都是我一手一脚,从二叔那里辛苦挣来的。寄人篱下,你知不知道有多难?”

这倒是让许宁有些惊讶,“你在武侯卫当差外,还要另外再帮家里干活吗?”

“当然要干活了,又不是自己家。”

崔东河语气辛酸,再次发出感慨。

“不仅要亲口吃饭,就连汤都要自己一勺勺舀着喝。夜里睡觉冻着了,也得亲自爬起来盖被子。

“这是二叔定下的家规,只能遵守。我银子就是这么一笔笔辛苦攒下来的。”

许宁闭上眼,打定主意不说话了。

而讲完生平的崔东河,开始四十五度角仰头,声音低沉且悲伤。

“正因为体会过贫苦的日子,所以我才对穷苦百姓的遭遇感同身受,也下定决心,绝不能让百姓也过上我这样的生活!

“然后我就来当了武侯卫。

“宁哥你也知道,我喜欢钻研武学。当武侯卫除了能学武艺之外,还能治理治理百姓,简直是两全其美。”

闭眸的许宁咀嚼一番,虽然明白崔东河这段话的意思,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崔兄的经历,也正印证了那句话——淋过雨的人,更懂得为他人撑伞。

家境殷实无忧,物质精神富足的人,才有余力为旁人着想。

这样的好人,许宁由衷感到敬佩。

到了二仙池衙铺,崔东河准备下车,发现没带伞,左右看了眼,一把夺过同僚的伞,跟许宁一起跑进雨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