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流涌动（二）

看到这个洞口，萧筱不解地问道：“怎么会有一个洞啊？”

牧玖用手捏了一点泥土，泥土很新，略带湿润，这一看就是刚挖的。牧玖收刀入鞘，而后拧了拧手指道：“这个洞很新，而且还带着一股腥臭味，这应该是犷獬鼠。”

萧筱一听这话，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只听她颤声道：“那不是妖魔吗？”

“不错，就是妖魔！这种妖魔最擅长打洞，如果不是刚刚，我察觉到一丝精神力，我还发现不了这些家伙呢！”牧玖看着那个老鼠洞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是继续往前走，还是留下来通知那些人？”萧筱闻言问道。

牧玖起身，在她头顶拍了一下：“你傻啊！别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就算我们圣母心泛滥，他们会听吗？我们现在是敌对双方，我们仁慈，他们会对我们仁慈吗？”

萧筱被他这么一说，当即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或许此时出现妖魔，对我们来说，便不是什么坏事。我们可以利用妖魔来牵制他们，这样我们也有机会逃脱。”

牧玖闻言直直地看着她，见牧玖看着自己，萧筱有些心虚道：“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

“对也不对。你能想到这些我很欣慰，但我们不能因此而感到高兴。”牧玖说到这，立即拔刀出鞘。萧筱以为是有危险，于是急忙向牧玖靠近。

萧筱的手抱住牧玖的手臂，牧玖眉头一皱道：“机怎么了？”

萧筱四下张望，见牧玖疑惑地看着自己，这才试探地说道：“不是有敌人吗？”

“不是！”牧玖回答的很果断。

“那你拔刀干什么？”萧筱没好气地说道。

牧玖晃了晃肩膀，萧筱见状急忙收回双臂。牧玖用刀，在墙壁上刻字。看到牧玖的字后，萧筱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萧筱很迷糊，她觉得越来越看不透牧玖了。

只见牧玖在墙壁上刻下：“此地出现妖魔，后来者慎重。”

刻完字后，牧玖收刀入鞘。牧玖回头看了萧筱一眼道：“走吧！”牧玖说完，人已经朝前走去。

萧筱原地愣了一下，而后快步跟上。来到牧玖身边，萧筱这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留下那几个字？”

“他们追捕我们，只是碍于立场不同。妖魔可是人类的大敌，我们应该知会他们一声！”牧玖回答。

牧玖回答完，见她还是满脸不解，于是继续说道：“他们追杀我们，那是立场不一样。但妖魔却不同，妖魔不能讲立场，只能是你死我活。说白了，我可以利用妖魔来牵制他们，但不能用妖魔来杀他们。这些人我可以杀，但妖魔不行！”

“没想到你还挺仗义的！同样都是想要他们死，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啰嗦！”萧筱撇了撇嘴道。

“别人如何我管不着，但我的想法就是。在凶狠的敌人，都抵不过妖魔！”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人来到牧玖刻字的墙壁前。白褚尚看着上面的字，而后对手下吩咐道：“注意四周，谨防妖魔！”

听到他的命令，立即就有人不解道：“统领认为，这里真的有妖魔？”

白褚尚摇头回答：“我不确定，但小心无大错！”他没有直接否认，而是用了不确定。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发问的那人小心问道：“这会不会是对方故意麻痹我们？”

“有可能，但我不想因为这些猜测，从而让我们有任何损失！”白褚尚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应是。一行人继续前进，这是他们有了白褚尚的吩咐，前进速度变得有些缓慢。

巷道另一端，萧筱还在继续追问。牧玖无奈只得解释道：“我留下那些提醒，就是担心妖魔会大规模偷袭。不过即使他们不信也没关系，我已经尽力而为，具体如何，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而且我那样做，其实还有一层目的。那就是即使他们不信，他们也会警惕起来。这样一来，他们追击的速度就会变慢，这样也会有利于我们。”

“你可真阴险啊！”萧筱听完，感慨一声道。

“这不是阴险，而是利用一切，来达到我的目的。”牧玖说完，前方再次出现岔道。

萧筱看着岔道，扭头对牧玖问道：“走那边？”

牧玖看了一眼，而后指着右边道：“这边吧！”

他的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一声爆炸。牧玖蹙眉，萧筱则是有些紧张道：“发生什么事了？”

牧玖摇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大事正在发生。

距离他们十几里外的一座高楼，在那声爆炸响起后，大楼瞬间倒塌。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惊恐万分。许多人被掩埋在废墟之中，此时场面十分混乱。消防车救护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此时哀嚎求救声四起，现场还没稳定下来，紧接着又是一声爆炸响起。

距离这座大楼没多远，又是一座大楼倒地。此刻河州城彻底陷入惊慌，群众纷纷走上街头，没等河州城高层领导反应过来，街道上已经站满了慌乱的人群。

正在指挥众人追杀的季修匀，此刻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季修匀拿出手机一看，当即接通了电话。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季家家主的声音：“出事了，你立即带人赶到明阳街！”

季修匀皱眉，刚刚爆炸他也听到了。不过他还是说道：“可是…”

他的话刚起了个头，立即就被那边打断道：“没有可是！从现在开始，河州城全城戒严。刚刚的爆炸，你也听到了。现在是紧急情况，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至于那两只老鼠，等此事平定后，在收拾他们也不迟！”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季修匀闻言，当即回答道：“好！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算了！你不用去明阳街了，你带人去49号吧！其余三家的人已经过去，你到了自然会见到我。”季修涵吩咐道。

“去那里！难道…”

季修匀刚想问，季修涵就回复道：“十有八九，就是妖魔搞的鬼。你快来吧！”

季修涵说完，电话也随即被挂断。季修匀虽然心中愤懑，但还是拿起对讲机道：“所有人暂停追击，治安署的人赶往明阳街！”

他没有让所有人跟着他，而是吩咐治安署的人去爆炸现场。至于白褚尚的城卫军，他无权指挥，至于他们如何，自会有人去通知。

季修匀吩咐完，当即拉开车门。吩跟司机说了一声后，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驶离。

当季修匀下达命令后，原本还在巷道追击牧玖的人，纷纷从巷道离开。白褚尚接了一通电话，当即命令士兵去加强城防。他本人没有离开，白褚尚看了看牧玖前进的方向。随后身形一闪，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听到爆炸声后，牧玖的眉头也紧皱起来。当第一声爆炸响起时，他脑中不由想起了萧梓诩的身影。准确地说，是萧梓诩体内的妖魔。

“难道它还真会帮我？”牧玖小声嘟囔，不过他的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萧筱听到了。

萧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牧玖道：“你说的它，是爸爸吗？”虽然知道那是妖魔，但她还是喜欢用爸爸来称呼。

牧玖摇头回答：“它不会有那么好心，虽然我和它约定过。但这其中，必定有它自己的目的。”

“你说的它是谁？”就在牧玖沉凝时，身后响起白褚尚的声音。

面对白褚尚的询问，牧玖没有一点吃惊。牧玖早就发现了白褚尚的踪迹，只是他没有点破罢了！牧玖回身看着白褚尚，一旁的萧筱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道：“你怎么来了？”

白褚尚看着萧筱，而后对她点了点头，随即再次看向牧玖道：“你还没有回答我。”

“一个妖魔。”牧玖直接了当地回答。

白褚尚闻言，皱了皱眉道：“我奉命来捉拿你们。”

他这话是在回答萧筱，萧筱闻言，立即躲到牧玖身后道：“没想到，你也是个助纣为虐的人！”

面对萧筱的讽刺，白褚尚充耳不闻。白褚尚看着牧玖道：“那些字，是你留下了？”

牧玖点头：“没错！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褚尚上前道：“刚刚明阳街发生了爆炸，在那里，检测到了妖魔的痕迹。”

“你有很多问题？”牧玖问道。

“是！我想知道，这件事和你们有没有关系？”白褚尚神情凝重道。

“这要看你怎么理解了，若说没有，也不尽然！”牧玖道。

“说来听听！”此时白褚尚已经眼露杀机，只要牧玖有一句话不对，他就会立即动手诛杀二人。他是河州城的统领，一切都以保卫河州城为第一要务。但凡有人敢勾结妖魔，他都不会有半分心慈手善。

牧玖见他杀机毕现，于是笑着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怕我一个紧张，就什么都忘了！”

面对牧玖的调侃，白褚尚不为所动。牧玖无奈，只得将萧梓诩死后的事说了一遍。他将得很清楚，就连自己击杀季家少爷的事，也都没隐瞒。牧玖说得这么清楚，就是想给白褚尚提个醒。他生怕白褚尚大意，给了萧梓诩体内的妖魔可乘之机。

听完牧玖的讲述，白褚尚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勾结妖魔，但就凭你杀了季家少爷，我就有权将你格杀。”

“别吓唬我，季家少爷如何，我不信息你不知道。我只是用你们的行事风格，来对付他罢了。”牧玖语气平静道。

“那是他们，我可和他们不一样！”白褚尚不屑地冷哼到。

牧玖摇头：“这点确实是，如果是他们，不会想你这般！”

牧玖说着，摸了摸萧筱的脑袋。萧筱不情愿地拍开牧玖的手，那样子仿佛是在说，她不是小孩子。白褚尚看到牧玖的举动后，随即开口道：“这河州城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给她那把匕首，就是给她留个念想。即使不能保护自己，也能在死之前，给自己留给体面！”

“所以我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但最起码还是一个人。”牧玖神情严肃，仿佛他这话是在夸赞白褚尚。

白褚尚对于牧玖的话如同未闻，只听他说道：“既然你和它有关系，我需要你带我找到它。”

牧玖摇头拒绝道：“我没空，我现在被人追杀，哪有时间去找它。再者说，我和它只是虚与委蛇，你指望我，妖魔会和你讲信用？”

闻言白褚尚皱眉道：“以你的实力，难道还抓不住它？”

“这你就高看了我，我和它刚见面时，它一巴掌就能拍死我。即使我有一些手段，我能逃，她怎么办？”牧玖说着，指了指萧筱。

这就是为什么，牧玖刚见萧梓诩时，他没有立即动手的原因。据他的猜测，附身萧梓诩的妖魔，实力最少也有三级。他当时只是一级，那怕他经验在丰富，也无法在力量上赢过对方。至于对方为什么没对他直接出手，估计对方也猜不准，他是否有什么后招吧！

季修涵所说的49号，那是河州城中心处的一座园林。园林占地十几亩地，这里是河州城的行政中枢。此时河州四大家族的家主，全都聚集此地。园林外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军人，但凡有人胆敢靠近一步。立即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园林四周高楼林立，一座高楼顶层。一袭黑衣的萧梓诩，正站在顶楼，看着园林的方向。此时萧梓诩口中，那个嘶哑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杀了他？反而要和他做什么交易？”

“原本我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他作为曾经的玖元帅，我不相信他的实力，就像表面上看到那般简单。”萧梓诩回答。

“那家伙确实可怕，当初我就是在他身上吃了大亏。不过你为什么要给他那东西，要知道那东西可不好弄。凝聚那样一颗珠子，足够让你再升一个等级了。”那声音好奇问道。

“如果他不愿意收，我或许会想着杀了他。但他收了，那他就对我没有任何威胁。而且一但他吸收其中的能量，那他以后就得乖乖听我的话。一个元帅做仆人，想想就让我激动啊！”萧梓诩说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