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吃我
人是贪婪的生物。只要活着，就会不断产生新的欲望。
美少女如是说。
“当一个人的欲望过于强烈，往往会在脑海中出现相应的幻想画面。”
“而我便能窥见一二。”
“譬如你刚刚在思考，被丝袜少女踩在脚下时应当摆出怎样的姿势才最舒服。”
“这绝对是个意外。”远野秋木无力地解释。
他也不知道那荒唐的念头是如何钻入自己脑海中的。
八成是受到四条大小姐的影响，她穿那么高级的丝袜干什么！
“不必辩解，这种幻想很正常，符合你的年龄。”
副会长神情冷淡，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鄙夷，但她的目光依旧像一把锋利的冰刃，令身旁之人不寒而栗。
“你说你能看到他人低劣的欲望，那高尚的呢？”远野秋木决定换个话题方向，“如果一个人满脑子都是世界和平、科技进步乃至人类文明的发展，你能窥见到吗。”
“不会的。”
“不会看到高尚的欲望？”
“不。”副会长摇摇头。
“自儿时起我便能窥见他人的欲望，财富、美食、权力、名声，人们的欲望五花八门，每个人都有极度渴求之事。”
“但你刚刚说的那种想法，我一次都没有看到过。”
“现实中根本没有这种人，每个人都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欲望而活着。”
“我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远野秋木说，“现实中存在真正纯粹的人，只是数量太少，副会长尚未与之相遇。”
“对此我不抱期待。”
“也有可能你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只是你没能看仔细。”
“满脑子丝袜的高尚者？”
“……”
远野秋木真想问她一句“丝袜怎么你了”。
不过他现在终于明白面前这位少女身上的冷漠与距离感来自于何处。
如果一个人时时刻刻都能看到身边人的真实欲望，想必很难再对对方抱有好感。
而且，这位副会长待在支援部，每天都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内心恐怕早已麻木。
但话说回来，自己以后要时常和一位能看穿欲望的少女共处一室，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万一，真的只是万一，自己在与副会长独处时心生杂念，可就要名声扫地甚至社会性死亡了。
不知道她这个能力有没有冷却时间。
“你能不能看到我现在在想什么？”远野秋木忍不住询问。
副会长向他投来冷酷的目光，逐渐皱起眉头：“看来你真的是个丝袜控。”
“不能吧？”远野秋木有些难以置信。
他已经把脑海中关于丝袜的想法彻底排空，昨晚那段记忆也封闭在内心深处。
此刻的自己根本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这倒是有些奇怪。”副会长的表情逐渐从冷漠转变为疑惑，“你的脑海中像是一片空白，我什么都看不到。”
“这不是好事么。”远野秋木松了口气。
“除了丝袜。”
“……”
远野秋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低头去查看身边这位少女是不是没穿丝袜。
她为什么一直纠结这个话题啊，我明明没在想！
“副会长，我知道你对我有着很深的误解。”他叹了口气，“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
“作为一名身体健康的青少年，我拥有丰富且强烈的欲望，但绝对没有那种古怪的小众癖好。”
“如果你无法看到我的内心画面，那只能说明我的欲望比较淡薄，跟丝袜没有半点关系！”
“没人可以长久隐藏自己的欲望。”副会长恢复了此前那副冷漠的面容，“我迟早会看到你的真实想法。”
远野秋木本打算再解释几句，但她似乎失去了交流的兴趣。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填完入社申请书就可以回去了。”
副会长重新拿起《金色梦乡》，将自己的目光投入到最后几页文字中。
春日的阳光穿过活动室的玻璃窗，洒在她的肩头，走廊上传来电子摇滚的声响，与来自操场的呐喊声交汇融合，谱写出一首青春的乐章。
手捧书本的少女静静坐在窗边，丝毫没有理会外面的热闹世界，重新将自身埋进冰冷的海洋深处。
远野秋木轻轻打开门，将这幅美丽的画卷独自留在活动室里。
走在走廊上顺便掏出手机，查看一下未读消息。
今天的打工肯定是来不及去了，好在已提前打过招呼，不会给店长增添麻烦。
说起来，前日他带着风纪委员长逃离咖啡馆，店长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夸赞他处理巧妙，这着实令他没有想到。
“人没受伤就好，你可是店里的王牌呢。”店长在line里如是说，“这两天有空的话，请来一趟店里，有话想当面告诉你。”
见店长如此善解人意，远野秋木便不再解释，只回复一句“收到”。
走出社团大楼的他，默默点开系统面板，查看此前收获的陆上部少女情报。
【人物：三叶春奈】
【身份：陆上部主力成员】
【身高：166】
【体重：99】
【攻略难度：A级】
【攻略提示：阳光开朗的她深受陆上部队员的喜爱，她也将陆上部的活动视为当下最重要的事务】
【剧情进度：0.10%】
【继续推动剧情可获得更多奖励与情报】
从提示就能看出来，为什么三叶春奈的攻略难度比风纪委员长和大小姐稍微低一些。
运动系少女更加积极外向，也就更好相处。
远野秋木收起三叶春奈的面板，顺手点开刚刚触发的副会长相关任务。
【特殊任务：请调查校内支援部少女的真实身份】
【时间限制：一周】
【规定时间内完成可开启新剧情线，并获得奖励暴击（1.25倍至10倍积分，随机触发）。超时无惩罚，等待下一次任务即可开启目标剧情】
奖励暴击的范围还挺良心，没有0.5倍这种恶心人的存在，稳赚不亏。
不过远野秋木更为在意的是任务内容。
调查少女的真实身份，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坐在活动室里阅读《金色梦乡》的少女不一定是真的“副会长”？
但这也说不通，毕竟她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处理了本该由学生会负责的问题，让不同社团的人同时当托的可能性并不大。
并且她填写的申请表也获得了学生会干事的认可，这说明她的身份没问题。
远野秋木陷入沉思。
根据此前五十岚美里、四条真月和三叶春奈的经验来看，身份一栏对应的都是她们的校内身份。
由此可知，特殊任务所指的真实身份也应该是针对“副会长”这个头衔。
可少女刚刚的表现完全符合“副会长”的要求。
论证陷入了死循环。
远野秋木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决定将这件事暂且放下。
既然奖励如此丰厚，想必任务也不会那么容易完成，否则怎么会给自己足足一周的时间呢？
此前四条真月与三叶春奈的限时任务可都是二三十分钟的。
反正没有超时惩罚，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等下次任务刷新。
远野秋木不再纠结，放松心态走出学校，乘坐地铁回到三轩茶屋。
刚进家门，一股浓烈的食物香味扑鼻而来。
同居的大小姐站在玄关，身穿居家服，左手拿着锅铲，右手握着菜刀：
“欢迎回来，远野同学。”
“你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
“瓦达西？”
四条真月的脸上荡漾着甜蜜的微笑，手中菜刀的锋利刀刃在壁灯的折射下闪烁出冷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