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意外来客
建安元年七月。
刘表遣文聘领荆州兵四万,北上进攻许都,与此同时袁术遣纪灵领兵三万,西进临颍,威胁许都。
许安携虎豹骑三千,空城火烧连营大获全胜。
曹操、夏侯惇大胜纪灵于临颍。
此一战被称为“许都保卫战”,自此奠定了曹操在兖州和徐州的统治基础。
与此同时,河北的袁绍也加快了动作,与公孙瓒大战于界桥、龙凑,公孙瓒不敌,节节败退。
……
许都。
自打泡过一次澡之后,许安就爱上了这种生活。
至于在新泰县那种井水冲凉的日子,那是想都不要想。
不过这次他还没泡多久,就有下人进来通禀,来人了!
许安本想让来人等等,可当他听了下人描述后,忙不迭钻出来穿上衣服。
等来到会客堂的时候,许安远远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背影。
对方头上佩着已婚妇人的发髻。
女子听到身后的响动缓缓转身。
许安定睛看去,发现她竟是一名少女,年纪不过十八九岁,面容虽未施粉黛,却难掩她的绝世风姿,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更显得楚楚动人。
少女一身素色平民麻衣,腰间束着粗布腰带,随意打了个结。衣服虽然质朴粗糙,却难掩她那端庄的气质。
最要命的是少女身材实在太火爆。
许安目测她就算低着头,也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脚尖。
许安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在下许安,字叔敬,敢问姑娘是?”
少女盈盈一笑,声音柔软清冷,“我叫伏寿。”
伏寿?
伏皇后,刘协之妻,后被曹操幽闭至死,兄弟宗族百余人无一幸免。
许安脑海中关于对方的信息不断闪过,随即拱手作揖,“见过皇后娘娘,不知娘娘来许宅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你而来。”伏寿直直盯着许安。
闻言许安微微一愣,这是衣带诏?
不对,伏皇后在原剧本里并没有参与衣带诏,那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好像故事和原本的走向越来越不同了。
许安面不改色,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各自找位置坐下,“娘娘为什么会来找我?我不过区区一太祝令,平时朝会都没资格参加,应该入不了皇后娘娘的眼吧?”
伏寿莞尔一笑,“许都之中,谁不知道许叔敬的大名?况且我听你说的话,应该也是对太祝令这一职位不满意吧,其实我和陛下非常同情许先生的。”
顿了顿,伏寿又道:“那曹操能有今日成就,多半功劳都归于先生,而他竟然只封赏曹姓、夏侯姓宗族,置先生于不顾,真是让人心寒。这对先生来说不是奇耻大辱吗?”
待伏寿最后说得激动,素衣下波涛汹涌,直把许安晃得头晕眼花。
“啊……七尺大辱?”
许安不由得脱口而出。
伏寿眼中泛光,为自己的辩才感到兴奋。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许叔敬的认可。
看来这外面传得神乎其神的少年也不怎么样啊。
在来之前,父亲也好,刘协也罢,都多次说过许安的神鬼谋算,更说他以区区三千虎豹骑,就击退了四万荆州兵。
这般神奇的人物,伏寿本来还有点犯嘀咕,是不是不好交流。
万一哪句话惹得他不高兴,使脸子不帮助陛下,那这趟她就白来了。
现在看,这少年倒是还不错,算得上平易近人。
伏寿准备趁热打铁,她往前凑了凑,神神秘秘低声道:“曹操此人心胸狭隘,专断多疑,他现在只坐拥兖、徐两州,如果让他再得了豫州,司州,到时候天下哪里还有人是他的对手?就算是陛下,也掣肘不了他。最关键的,等他权倾朝野的时候,还会需要你吗?你区区一个太祝令,在大汉朝又算什么?你这般聪慧,会不会被他妒忌呢?”
“嗯。”许安轻轻点头。
伏寿继续压低声音道:“等到那般时候……曹贼不单会害了陛下,害了你,甚至就连本宫可能都难逃他的毒手。”说到这儿,伏寿搅了搅手指,眼中有些哀愁。
许安道:“娘娘不要害怕,我不会让那‘什么贼’害你的。”
在许安心中,曹贼其实是一类人的称呼,不代表他们真的是贼。
但无论如何“曹贼”两个字都不能从他口中出现,这种事,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当然如果有曹贼要害伏寿,他许安该阻拦,还是要阻拦一下的。
听到许安的答复,伏寿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谢谢你许叔敬,但我更希望你不要只想着保护本宫,而应该要把视线看到整个天下。你现在还年轻,有许多时间帮助陛下收复河山,让天下万民重享太平盛世。到时候无论是三公还是大将军,那都任由你挑选。”
面对伏寿的一连串画大饼,许安有些无语。
闲扯可以,但不能过线啊。
别的不说,夏侯惇现在虽然不在许都,但校事府的谍子也不是开玩笑的。
这许宅里外,说不定就有校事府的耳目。
许安摇了摇头,叹道:“娘娘对在下的厚爱,在下真是愧不敢当。其实我只是曹司空麾下的一名小小祭酒,是大汉朝最不起眼的太祝令,哪里有本事匡扶天下,救万民于水火呢?”
伏寿黛眉轻蹙,“先生何必妄自菲薄,你计破濮阳,智取徐州的事情本宫都已经知道,再加上刚刚结束的许都之战,三千虎豹骑大胜荆州兵,随便一件拿出去,都是千古佳话。先生如此才华,怎么不能匡扶天下?”
许安打了个哈哈,神色一正,“娘娘既然这么说,那我也直说了。娘娘一直说曹司空会嫉妒在下,会过河拆桥。但我认为,对于这等未发生的事情,娘娘也只是猜测。请问娘娘,陛下和娘娘你们就不会过河拆桥吗?”
“当然不会,我保证!”
话一出口,伏寿就怔住了,她不由得重新打量一番面前的少年。
许安绝对不是她刚开始想的那般平易近人,他身上的锋芒,可能才刚刚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