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皮套演员，套皮人生
已是深夜，趁着电车还没有停运的时候，谷明将乙部沙琴送回了便利店。
虽说房子那边打理的还不错，但要清灰收拾，也着实耗费了一番功夫。
“那么……明天见了。”沙琴略微欠了欠身。
谷明正要答应，却是忽然站住脚步。
等下。
明天见？明天还怎么见？
谷明心下有些狐疑。
明天他可就要去万谷那边了，不可能继续回便利店的。
所以，明天应该没机会再见了。
沙琴略微抬头看着谷明，倒是回应了个有些温水的笑容。
“如果古谷君明天没有特别的事情，晚上我会准备好晚饭，算作今天的回礼。虽然只是些家常的菜式，不过，我会竭尽全力的。”
谷明不禁失笑：“做饭而已，倒也用不着竭尽全力……好吧，我知道了。明天应该没有特别的事情，只是需要去万谷那边，配合制作一下皮套。”
正式拍摄还要等一段时间，万谷还没有找齐人手，演员也还不够。所以，谷明认为他明天应该没有多余的事情。
再度行了一礼过后，两人方才分开，谷明也赶往他打工的仓库。
虽然是最后一天了，不过为了拿到日结的工资，当然还是要竭尽全力的。
或者说——一所悬命。
……
……
转眼已次日。
虽说只睡了几个小时，谷明依旧是感觉神采奕奕。
谷明和仓库管理员要了日结工资，听说谷明不来了，管理员倒是还有些惋惜。
谷明身材高大，也很壮实，留在仓库里就很有安全感。
而且要的工资还低。
要是换掉了，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找到这样的人。
“古谷君要走了吗，还真是可惜啊。是找到更好的兼职了吗？”管理员还试图挽留一下：“其实，再给古谷君涨几百円也是没问题的。”
谷明行了一礼，道：“不是兼职，是被一位先生看中，所以，去进行拍摄工作。仓库这边，以后大概就不会再来了。”
管理员怔住，拿着钱也不知道要不要给谷明。
最后还是客套了一句‘那就预祝古谷君成为大明星吧’之类的话，才送走了谷明。
“大明星啊……开什么玩笑。”
管理员环抱着手臂，对于此事不发表任何意见。
每年演戏的人那么多，哪有几个出名的。
怕不是被拉去拍情色片了吧！
谷明自然不知管理员的想法，兼职工资不多，但既然是他赚来的，当然值得珍重。
收好工资，登上电车，谷明一路转乘到了位于涩谷的万谷公司。
虽然最高的建筑也只有二层，看起来就像是个小作坊，但谷明还是对这里相当期待。
一路进了万谷公司的谷明，轻车熟路的找进二层小楼，却没在那边看到金城哲夫、宫内国郎等人，只有一个万谷的普通职员，正在飞快写着什么。
谷明敲了敲门，他方才抬头，有些茫然的对视着谷明。
“您是……”
“打扰了，我是古谷明，是来进行测量，制作皮套的。”
职员这才喔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个，是要找成田先生吧，其实成田先生还没有来，请晚些再回来吧。”
谷明惊了。
这可是上班的时间，万谷的职员都在向万谷公司里赶，成田亨居然还没来！
谷明追问了一句：“那么他什么时候来？”
“那可不好说。”职员解释：“如果头一天晚上去喝酒了的话，大概下午才会来。而且，因为成田先生没有结婚，独居，所以经常去喝酒。”
谷明一瞬间，便觉额头上浮现出几分黑线。
感情他还来早了！
想着回去之后也是左右无事，谷明干脆寻了片阴凉的地方等候起来。
万幸，这次成田亨大抵没有去喝酒，大约一个小时以后，谷明就见到了成田亨的身影。
“阿明？你来的很早嘛！好样的，年轻人就应该这么精神。”
成田亨一见到谷明，便像是见了篮球的鸡一样，很是兴奋的跑过来，伸手要搭谷明的肩膀。
谷明已经有点习惯成田亨的个性了，便略微蹲下来一点，成田亨总算是顺利搭住了他肩膀。
“走吧，潜水服店的人已经来了，我们去测量一下身体，然后找他定制专门的皮套，等忙完了这些事情，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吧，还可以享用美味的鸡肉串。”
谷明一瞬间便想到了那串提灯。
可是把他恶心的够呛。
谷明咬咬牙，忍住一拳超飞成田亨的想法。
“喝一杯还是算了吧。”谷明瞬间拒绝：“其实，今天晚上另有安排。”
成田亨忽然收回胳膊，正色望着谷明。
那双眼睛看的谷明心底里有些发毛。
过了好一会，成田亨才抬手锤了锤谷明的肩膀。
“是女孩子吧？哈哈……好吧，这次就算了，你小子，和女孩子的约会可不能耽搁。喝酒的事情，就改天再说吧。”
言罢，成田亨果真没有再强迫，而是带着谷明去了另一边的工作间。
裁缝已经等在这里了，谷明一样是脱光了衣服，只穿着一条裤衩，方便人测量他的身材数据。
“脸，还有脸，千万不要忘了！”
成田亨忽然在一旁强调起来：“那张脸也要单独制作，要用我们之前说好的那种材质，内部的轮廓，要按照阿明的脸去制作，这样才是一副完美的皮套！”
以成田亨的设计美学，完美的皮套，连面具都要符合皮套演员的轮廓才行。
倘若这幅皮套制作出来，那就是专门为了谷明定制的皮套，除了谷明，任何人都无法穿戴。
裁缝说了声抱歉，便将一团黏糊糊的印泥糊在了谷明脸上。
“稍微等一点时间，凝固了以后就可以拓印下您的面容了。”裁缝解释着：“大概，要半个小时吧。”
——怎么会那么久！
谷明是想这么问的，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隐约间，谷明听到外面有其他人的脚步声。
谷明没动，安心躺在渔夫椅上，听着那边的声音。
听声音，似乎是万谷一。
“成田先生，这边的测量怎么样了？”
“很好，很不错，你看看，阿明的这具身体如此完美，简直就是为了奥特曼而生的。”
“那就好，成田先生，我们来谈一谈其他事情吧，关于那张面具，若是采用之前提到的新材料的话，造价会很贵的，堪比半张皮套……”
“那又怎么样，为了制作好的皮套，这样一点钱算是什么！若是用那种新材料的话，按照我们之前测试过的情况来对比，奥特曼便可以有表情，可以动嘴，动眼，这是何等伟大的创举啊！”
“话是这么说……”
听起来，万谷一很是犯难。
谷明却是听的心中微微一动，大概理解这个情况了。
他对奥特曼的幕后没那么了解，但有些东西，即便是观众都看得出来。
初代奥特曼的皮套，拥有三种不同的类别，分别对应了圆谷公司在不同时期的妥协
即，大名鼎鼎的A/B/C三种型号！
而其中，A型脸便是因为脸部面具采用了特殊的材质，于是让A脸能够做出一些表情来。
然而……
说起来很美好，实际上，却很残酷。
A脸的奥特曼最终只能做出一些僵硬的表情，拍摄效果极差，观感格外的诡异。
而这，就是奥特曼拍摄史上大名鼎鼎的一幕。
即。
初代奥特曼，‘硫酸脸’！
如同被硫酸泼过一样，坑坑洼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