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火烧南贺神社！
没错。
眼前这个被宇智波威一刀割喉的男人，就是宇智波一族的现任族长。
“威，你，你……”
男人一只手颤颤巍巍指着威，另一只手捂着脖子，瞪大了眼睛，连半句话都没有说完，高大的身躯便径直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随后，双手无力地摊在身体两侧，汩汩鲜血从脖子里不断往外涌出，很快染红了密室的地面。
于是。
这位年富力强、野心勃勃的宇智波族长，就这么……
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毫无价值。
“……”
片刻的沉默后。
回过神来的宇智波威，缓缓走到族长的尸体前，蹲下身，看到对方那眼球凸起、死不瞑目的样子，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他意识到，自己是由于一时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在高度紧张之下，不小心误杀了族长大人。
“不过也不能怪我。族长大人，谁让你搞得神秘兮兮的，都吓到我了！你知道吗，我实在太害怕了，才造成了这个意外。”
威注视着死去的族长，轻声絮叨，一脸的纯真和无辜。
随后，宇智波威仔细想了想。
族长应该是支持激进派的。
所以威猜测，对方半夜约他见面，无非就是为了劝他尽快站队，或者命令威打入木叶高层做卧底之类的。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而且。
回想当初，也是族长下令，把刚毕业的宇智波威派上战场，去执行那些最危险的任务。
要不是他命大，恐怕早就和父母一起战死，全家只剩下止水一根独苗了。
威向来对这位族长大人没有好感。
因此。
这次误杀，并不会让他感到自责，或是背上任何道德负担。
但他担心的是——
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越来越失控，直到有一天彻底迷失，变成无可救药的精神病。
想到这里。
威不由得神色凝重，眉头深深皱起。
唰。
他下意识打开义体数据面板。
一条鲜红的警告随之弹出。
【警告！
当前人性值：低
崩溃风险：高】
这无疑是个坏消息。
所谓人性值，可以简单理解为“综合心理素质”。
它包括了：
与他人相处的能力、从精神和身体压力中吸收与反弹的能力、对他人表现出同情心和灵活性的能力、以及是否能够通过其它方法平衡自己的世界观。
“唉，我的人性值这么低，肯定不是因为我心理素质不过关，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宇智波威低声自语。
他这番话，倒不是刻意为自己开脱，而是有着事实依据。
这个战乱不断的世界，残酷高压的生存环境，以及畸形扭曲的忍者制度，把许多正常人都逼得不正常了，甚至被活活逼死。
眼下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吗？
木叶“白牙”旗木朔茂。
这个男人无法承受流言带来的压力，当自身信念崩塌的时候，也无法平衡自己的世界观，马上就要崩溃自杀了。
而朔茂的儿子卡卡西，在目睹父亲的惨剧后，也选择了封闭内心，将自己变成没有感情的工具，从此像稻草人一样活着。
这对可怜的父子，与宇智波威一样，都是这个病态世界的受害者。
不过。
对于自身的人性值危机，威内心十分清楚，除了外因，也有着部分内因。
首先，由于他安装了大量义体，取代了原来的器官，导致身体出现强烈的排异反应，不得不用药物进行抑制。
而药物的副作用，冲击了宇智波威的神经系统，致使他逐渐出现了神经错乱的症状。
其次，是宇智波的血脉问题。
写轮眼是映照心灵之眼。
仇恨、失意、绝望……那些强烈的负面情绪，让宇智波一族感到痛苦之时，随着大脑涌出特殊的查克拉作用于视神经，写轮眼便开启了。
内心越扭曲、越疯狂、越黑暗的人，瞳力往往也越强大。
宇智波斑，以及后来的带土与鼬，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用说，他们的“人性值”都很低，所以才能干出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一个比一个畜。
写轮眼，既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诅咒——
它给宇智波带来力量的同时，也吞噬着他们一步步坠入黑暗深渊，直到沦为偏执而疯狂的精神病。
作为一个正常人，威绝对不想变成那样。
可是。
最近这段时间，每当他发病的时候，写轮眼都会受到相应刺激，瞳力大增。
他的三勾玉就是这么来的。
威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就会被写轮眼的黑暗力量吞噬，人性值彻底归零。
到时候就再也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
宇智波威眼神坚毅，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见他抬起右手，三根手指合拢，缓缓伸向了自己的眼球。
为了缓解自身的精神病症状，他打算把写轮眼取下来，转而用义眼代替。
与写轮眼相比，高科技义眼同样拥有强大的功能，比如光学盾、相位干涉测量、躲避球插件等。
可就在这时。
似乎是察觉到了威的想法，他的猩红双眸竟然不安分地转动起来，眼皮也跟着狂跳不止，继而视线模糊，并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天旋地转之感。
这是……系统崩溃的迹象。
终于还是来了。
蹬蹬蹬。
威脚步踉跄，身体一阵摇晃，最后失去平衡，扑通一声倒下。
他双眸内的三勾玉迅速褪去，眼皮也如沉重的闸门一般缓缓合上，意识随即坠入黑暗，整个人一动不动了。
密室内再度归于平静，只剩下燃烧的火盆，偶尔发出“哔啵”声响。
昏黄火光中。
宇智波族长浸在血泊中的尸体，与昏迷不醒的宇智波威，并肩而躺。
只是。
前者不甘地瞪大眼睛，死状十分狰狞。而后者，竟缓缓翘起嘴角，露出某种诡异的笑容，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宇智波威确实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大雪飘飞的寒冬，只穿着一件单薄衣服，一个人蹲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
幸好他找到了一捆木柴。
“哧。”
拿出火柴轻轻一划，火苗亮起，很快便引燃了一堆篝火。
温暖火光，迅速驱散了四周的寒冷。
年幼的威，就这样双手抱膝坐在火堆旁，一张小脸被火光映得红彤彤，情不自禁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可惜。
梦中这种单纯的快乐，并没能持续太久。
唰！
宇智波威猛地起身，从梦中惊醒，回到现实。
他连忙四下张望，发现自己正蹲在家门口的电线杆上。
与此同时。
“系统恢复中…正在自检…一切正常。”
脑海内响起熟悉的提示音。
“呼~”
听到一切正常，威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来，是他发病之后，循着本能回到了家。
要知道，威最担心的，就是在自己失去意识期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比如大闹木叶村之类的。
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
不过。
他现在的麻烦也不小。
毕竟，族长的尸体还在密室里躺着呢。
想到这里，宇智波威下意识抬起头，一脸凝重地望向南贺神社的方向。
然而下一秒，他的面色便陷入呆滞。
因为他看到了……
火。
一场冲天大火。
此刻，正在迅速蔓延，就像黑暗中一道巨大狰狞的伤口，撕裂了木叶村平静的夜晚。
而起火的地方，正是宇智波一族世代守护、传承千年的——
南贺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