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石灰武圣
不过在逛街的时候，陈诚还发现了些其他的好东西。
“生石灰。”
脑海里尘封的记忆顿时苏醒。
身为理科生的陈诚冒出了些不太寻常的想法...
陈兰芳不太喜欢那石灰店里的气味，便在门口候着。
陈诚想着自己也不会逛太久，便也没注意。
在门口，就算有什么变故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出去。
“您确定您要买五十斤石灰？？？”
原本还在柜台后面偷偷翻弄画本的掌柜一愣。
这石灰往往大半个月都卖不出一两。
谁能想到这年轻人一下子就买了五十斤？！
陈诚沉吟了一会：“确实不妥，确实不妥。”
掌柜这才缓了口气，要是一下买五十斤，恐怕自己还得去仓库里搬些库存。
“给我再来五十斤，凑个一百斤的整吧！”
“记得给我用小布袋分装。”
那掌柜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着陈诚的话去做。
陈诚摩挲着下巴，回想起高中时学过的化学知识。
“生石灰，加水，啧啧啧，是时候让高武世界感受一点来自科学世界的小惊喜了！”
“啊！”
“你们要干什么？！”
陈兰芳尖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陈诚大脑一震，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立刻放下手里还在把玩的布袋，陈诚捏着一把石灰攥在手里就冲了出去。
陈兰芳正在一个小巷口处惊声尖叫。
几个明显是混子打扮的人紧逼着陈兰芳，一个老妇人则是站在陈兰芳身边，不动声色地用身子卡住陈兰芳逃跑的路线。
几乎不用多想，陈诚就能猜出，这不就是前世骗局的翻版吗？
正当陈诚正准备冲过去时，一个身着干净整洁的白衣青年从对街踏步冲来，一张拍开那老妇人，拦在陈兰芳身前。
“冬竹町什么时候这般乱了！”
那来人明显有修行武道，仅仅是一声喝问就让那几个泼皮吓得往后一退。
在看清来人面貌之后更是吓得连滚带爬地带着那个老妇人跑开。
陈诚皱了皱眉，忍住追上去打死那几人的冲动，赶紧去找了陈兰芳。
在确定陈兰芳没受什么伤之后，陈诚这才缓了口气，转而看向那个白衣男子，抱拳道。
“多谢兄台仗义出手，及时护住我家姐，在下陈诚，还请问兄台名讳。”
“许立文。”
许立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伸手握向陈诚。
陈诚下意识伸手，对方一手的老茧，更加笃定了对方习武的身份。
“撼山拳院？”
许立文眼神落到陈诚胸口的郑字，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又迅速调整过来。
陈诚点头。
“郑师新入门的弟子，刚加进撼山拳院不久。”
“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我是许家客卿，平时外城的冬竹町这一块本来由我家管辖，不想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外城真是越发乱了。”
寒暄了几句，许立文便也带着后来赶过来的扈从离开。
陈诚回过头去，却看见自家大姐正盯着许立文离去的背影发呆。
“看啥呢姐？”
陈兰芳顿时一激灵，俏脸微红，急忙摆摆手。
“姐你莫不是，看上那男的了？”
陈诚把脸一凑过去，揶揄道。
“哪有，小诚你别胡说！”
她赶紧把陈诚的脸往旁边一推，扯开话题。
“小诚，我想与你商量些事。”
“我想，去外城的那个私塾上学！”
鼓起勇气，陈兰芳还是捏弄着衣角小声地说了出来。
说完，她便埋起头来，偷偷抬眼看着弟弟。
在这个底层女性只能做做针线活，在家相夫教子的时代，一个女人想要读书，却是为世道所不容的。
这也就造成，陈兰芳虽说从小就想读书，却苦苦没有机会，家中也承担不起费用。
想了想，陈兰芳又从衣衫最里处摸出一个被捂得发热的小荷包来。
“我自己偷偷攒了些钱，应该够了，到时候我白天读书写字，晚上去给别人做些针线活。”
“小诚你看这样，行不？”
说完，她才抬起头来，眼里控制不住有些湿润，用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陈诚。
陈诚的面容很像他们的父亲，陈兰芳就这样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庞，想起小时候自己被父亲严词拒绝之后，一巴掌甩在脸上的情景，眼泪再也绷不住留了下来。
模糊的视线里，一张熟悉的大手伸来，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那温柔的大手却轻轻拭去他的眼泪，将她抱在怀里。
“当然可以啊姐，你那点钱还是留着买笔墨吧，这点小钱而已。”
陈诚笑的灿烂，他以前生活的可不是这样迂腐的年代。
“那个时候人人平等，人人如龙啊。”
他抬头看向头顶的太阳，思绪飘回那个红旗飘扬的年代。
...
“笃笃笃。”
“请进。”
陈诚拎着两只风干的挤压和一袋子精米进来，身后跟着有些雀跃的陈兰芳。
“先生您好，我们是想来拜师的。”
那蓄着白胡子的老学究眯了眯眼，放下手里的话本，看向那两只鸡鸭和精米。
这大灾之年，别说什么猪腿羊腿，能拿出只鸡鸭的人都少之又少。
更遑论拿这个来换读书的名额？
那老学究心头一喜，不仅是为有这鸡鸭精米的束脩，更是为这样一个乱世当中还愿意来读书的学生高兴。
他勤勤恳恳一生科举数十年，却未曾及第，最好的那年本该入朝为官，却被人用计占用了名额。
于是郁郁不得志，在这私塾中当了夫子，这一当，就是二十年。
而这二十多年，做的也都是给稚童启蒙，胸中一口清气，都要慢慢浊了。
“甚好，甚好。”
那老学究姓范，单名一个清，此刻正打量着陈诚，脸上笑意盎然。
或许是看出范清有些误会了，陈诚急忙解释道。
“先生，并非是我要拜师，而是家姐...”
陈兰芳赶紧走上前去，冲着范清一鞠躬。
“范先生好。”
范清脸色一下黑了下来，作为一个传统的学究，他对于女子读书一事情=，还是从心底就排斥反对的。
“两位还请回吧，我这里不收。”
他声音一下冷淡下来，坐回凳子上，重新捧起那本话本。
陈诚一愣，这不是自己之前为了赚钱写的话本小说吗？
没想到这老学究也挺喜欢。
“老先生，您也喜欢看这英雄射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