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将 卫宫
“兄弟，喝！”
灌醉伟儿是获取信息最佳途径……
伟儿一碗接着一碗，杨骐则以腰间有伤浅尝推脱。
丰老三的酒确实够烈，小半坛下肚，伟儿话已说不清楚，杨骐将他扶回房间，放于床上，自己则找了根小木凳坐在火盆边取暖。
“兄弟，卫宫……”杨骐漫不经心往火盆里添加杠碳。
“二娃，不提了，既然三爷已正式收你为徒，以后推荐我之事，就不要再提……呼…”伟儿眼睛半闭，脸上挂着遗憾。
还有这档子事，看来两人关系绝佳，杨骐接着道：“行，不提了，卫宫要死人的，也不是什么好事。”丰老三说过‘年轻人说起卫宫还不怕死的已经不多了’，这是绝佳切入点。
伟儿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哈！原来你小子是怕死才去山上钓了半年鱼，不过既然三爷已收你为徒，必定是过了他的考验，难怪三爷谁也不收，单单去了趟灌口便抓回了你小子……”
杨骐刚要开口，伟儿又蜷回床上喃喃道：“想我大夏从最后一批卫宫得道飞升后，五百年了，敢公开收徒入道的也就只有雷马卫宫了！二娃，老子真是羡煞你了！”
“嘿！五百年的故事再讲来老子听听，老子给你热洗脚水……”
杨骐将铁盆冷水放于火盆铁架上，看着迷迷糊糊的伟儿，咂磨着‘大夏’和‘飞升’两词，看样子身处的世界完全与上一世是两个概念，更不是之前自己推断的‘武侠世界’，那么一切乱七八糟的元素也就说得通了……
“世人皆知，你却还要戏耍我一番，二娃你狗日的着实坏了一点，呼…”
“我怎叫洗刷你呢，要死人的勾当，前途渺茫，心中慌乱，你也知我怠惰惯了，脑袋像被油蒙住一般，要靠你兄弟帮助理清头绪……”
“二娃，你像变了个人……哎，我也知晓这雷马卫宫虽说是被朝廷保护，道途也必定艰险，丰三爷都是步步小心，怪就怪最后一批飞升卫宫将修道灵气糟得不可再生，嘿，不然老子高低也得去拜个山门。”
杨骐一愣，难道就是小说中的‘天道压制’？修道灵气不可再生，意味着修道之人确不可暴露自己身份，多一个人修道便少一分灵气……啧啧啧，难怪枪这种东西在这世界里还会有用。
“来泡个热水脚，舒服了就睡吧。”杨骐将热水端至床前，伟儿这人该是值得这样待他的吧。
伟儿蹬掉袴奴，坐起身来将脚放入热水挤眉弄眼道：“吾儿二娃确实变乖了，哈！呼…”
杨骐并不在意，前世兄弟之间也是如此玩笑，捡起袴奴，暗忖这小子还是衙门里的差役。
“对了，我记得去年冬至，你是不是去我家耍了一趟？”家里的事也得趁机打听。
“二娃，你喝多了还是老子喝多了？去年冬至，老子认识你吗？”伟儿舒服的躺了下去。
“是哦，那你不知道老子还有个漂亮的妹妹吧？”
“啊？那下趟有空倒是要去你家坐坐，嘿嘿。”
“滚！你先睡，老子出去一下。”伟儿这里也套得差不多了，得到丰老三处搞清楚一将到底是何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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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骐叩响丰老三卧室木门，‘嗞噶’一声木门自动打开，丰老三盘腿而坐闭目凝吸，右手、胸腹隔着衣物透出淡淡金光。
“师父……”
“练体和练矿，看你自己造化。”丰老三好似早就预料到杨骐要来。
“练体，怎么练，我忘了。”怠惰之人一‘忘’合理，杨骐始终打着这个幌子。
“狗东西！你家传的拳法，忘了就只有练矿吧！”丰老三不悦。
“那…明日一早我就回家再学，灵气，是要杀人吗？”
丰老三突然睁开双眼，眼内点点金芒雄视杨骐道：“对！杀得了吗？”
“只杀‘一将’卫宫？”
“包含其中。”
“其他人死了也有‘一将’灵气？”
“不是每个人都有，手上有人命的人才有，命越多，灵气越多，命越精，灵气越纯！”丰老三说着站了起来。
杨骐也足有一米八多，在丰老三面前状若小鸡。
“啊？！”杨骐大惊，这样说来，‘一将’这个词他立马理解其中含义，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自己不必做杀人狂魔，只需要收割杀人者……
“记住，不是杀过人的人才有一将灵气，人命因他而死也作数！”丰老三死死盯着杨骐，观其反应。
杨骐全身一震，往后退了两步：“师父，这道，称为‘一将’是不是委屈了点？”
“哈哈哈！小子想得透彻！”
手上有过人命，而且越多越精越纯，谁最多？自然是那些真正的将相王侯！可是要取这些人的一将灵气谈何容易。
“修炼过后呢？如何得大道？”
“不知道。”丰老三淡淡道：“我师父把我领进门后，他的胸腹躯干也已贯通，我练了60年，才将右手贯通，他死时把毕生灵气传与我，才贯通了躯干，你这小子是左手入门，已是我一将最后一个部位。”
60年？丰老三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杨骐着实有些吃惊。
“最后一个？我懂了，头、躯干、四肢，一共六个部位，你占了两个，另外三人占了3个，我占一个，可贯通了又有什么用？”
“小杂种确实变了个人，突然开窍了？这么说吧，单是这一只手，横行大夏，恐怕没几人能敌，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平身也没和几个卫宫动过手……”丰老三说着，眼神有些暗淡。
感情带点吹牛逼的色彩，杨骐暗道。
“师父…灵气已不可再生，我…你，还够吗？与其他卫宫又有什么冲突？”
丰老三歪了歪头眯着眼睛道：“狗东西，修一将者，总共才几人？你以为像那些个剑道、武道？不过……一旦暴露，其他卫宫不清楚你入道法门，宰了你也理所应当！”
杨骐恍然，修道之路确也危险重重。
“师父，炼矿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现在虽已一将入道，但练体不成，灵气无法吸收，老子独创灵气化石，才误让世人以为老子练材得道，制成玄晶的玄土是老子秘法加持，练体未成之前，你多带些在身上，遇到灵气只需要冰水辅之，便可结晶，待日后对灵气有自身感悟，老子再告诉你其中奥妙！”
杨骐点头，大概明白了其中道理，现在最主要的是练体功法，为啥是自家拳术，他丰老三又算哪门子师父……或者说原生杨骐并不是所猜那样懒惰，按照丰老三指引才入了道，自己重生过来实际是捡了个便宜？
“我明白了师父，既然这样，我明日天亮即刻回家，重拾家传拳法。”
丰老三冷哼：“你娘早已不知所踪，你那拳法是你娘所传……现在你已然入道，拳法的事，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吧？！”
杨骐刚要开口，丰老三淡淡道：“找你的人来了，你和察事院的事老子不想知道，你记住，别被阴了，明的他们不敢造次，保住小命即可！”说完闭目打坐。
杨骐一愣，院外传来敲门声，见丰老三已入定，便轻轻关门退了出去。
路过偏房时，伟儿已传出鼾声。
打开院门，代六头戴斗笠手扶横刀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