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太后恕罪,是朕鲁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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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汉将军,于谦女婿

奉天殿中。

卢忠率领1000锦衣卫将这大殿围得水泄不通。

文武百官跪于大殿中央,不敢有一丝妄动,生怕招惹无妄之灾。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皆是在推论郕王会如何处置这朝堂乱局。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殿内群臣立马噤了声响。

撅臀叩首,恭敬谦卑。

静静等待郕王朱祁钰驾临。

朱祁钰率着金英兴安两位权宦以及一众小黄门迈过奉天殿门槛。

原本雄伟宏丽的奉天殿此刻却显得有些局促拥挤。

除了大殿中央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

还有百余人,各个身材高大,身着明盔明甲,乃殿廷卫士——大汉将军。

如今也被卢忠率1000锦衣卫围了起来。

随着朱祁钰缓缓走近,领头的锦衣卫千户卢忠单膝跪地,高声恭迎道:“臣锦衣卫千户卢忠,恭请殿下金安。”

朱祁钰应了声“孤甚安”,抬手抓住卢忠胳臂,将他提了起来。

区别于寻常锦衣卫的深蓝棉袍,作为千户的卢忠穿的是红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

“穿上飞鱼服,倒是有那么几分人模狗样。”朱祁钰笑呵呵地帮卢忠理了理衣角。

卢忠咧嘴,憨厚一笑,词不是什么好词,但殿下还肯骂他,就没把他当外人看。

耿直回道:“全凭殿下的金福,才有卢忠这一身人模狗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儿。”朱祁钰白眼骂了句,抬手指了指金台,道:“去,替孤将椅子搬过来。孤懒得走台阶。”

卢忠抱拳应声,龙骧虎步,直上金台,大步流星行至龙椅前,正要伸手用劲……

后面的朱祁钰看的是心肉直跳,大骂出声:“卢忠,你他吗是要寻死吗?孤叫你搬的是旁边的太师椅。”

“啊!……”卢忠愕然,迅速转身,单手拎起太师椅急冲冲跑下金台,恭恭敬敬将太师椅放在朱祁钰身前,谄媚地用飞鱼服衣袖狠狠擦拭了一番,恭敬邀请朱祁钰入座。

旁边的成敬无奈地一摇头,这不成器的憨货东西。

朱祁钰坐下身子,不忘狠踹卢忠一脚,喝斥道:“滚旁边跪着去。”

高举轻放,算是揭过了卢忠刚才僭越之举。殿内众臣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全然当无事发生。

金台之上,九五宝座。

金台之下,郕王之位。

挥手散去将众人团团包围的锦衣卫,朱祁钰看了眼中间的大汉将军,唤道:“大汉将军统领何在?”

一名雄壮男子应声出列,方面环眼,燕颔虎须,虽不知其是否有猛将之才,但已有猛将之姿。

单膝跪地,抱拳参拜道:“臣锦衣卫千户朱骥参见殿下。请殿下金安。”

朱骥?是历史上替于谦收尸的那位好女婿朱骥吗?

朱祁钰慢悠悠问了一句:“朱千户一职,从何而来?因功升职,还是世袭千户?”

朱骥:“臣祖父朱喜,积功至锦衣卫右所正千户,追赠骠骑将军、都指挥使。故世袭千户一职。”

哦,还真是你这个浓眉大眼的。

朱祁钰好整以暇地重新打量了一眼,问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朱千户一表人才,可有婚配?”

朱骥一脸懵逼,不知千金之子郕王爷为何突如其来关心起他私事,难道……要招他做驸马爷?

当下如实禀告道:“臣,暂无婚配。”

朱祁钰长长一“喔”,眉宇间跳出一缕喜色。

当下兴致阑珊地一挥手,将整件事情定调。

“锦衣卫千户朱骥,处要职而尸位素餐,遇大变而无一作为。本应斩首,以儆效尤。然孤念其祖上有功,不忍多作苛责,贬千户为百户。并手下督领大汉将军众,一并卸甲,编入卢忠千户卫,戴罪立功。若再有疏漏,两罪并罚,严惩不贷。”

朱骥闻言大惊,也顾不上甲胄在身,行动不便,一个叩首到底,委屈辩解道:“殿下,臣实非不救驾,实乃奉天殿中皆是天官贵胄,臣职位卑微……”

“住口。”朱祁钰一声厉喝,原本慈和表情瞬间一扫而空,目光凌厉,凛声质问道:“朱骥,莫将孤之仁慈当做你讨价还价的底气。贬官两级,已是法外开恩。奉天殿殴杀朝官,实乃大明开国至今未有之妄行,汝统大汉将军,殿廷卫士,竟无动于衷,按律当凌迟千刀。还有何颜面在孤面前狡辩。再发一言,斩!”

朱骥闻言,汗如雨下,不敢再有任何侥幸心态,只得磕头谢恩道:“臣锦衣卫百户朱骥叩谢殿下隆恩。”

朱祁钰唤来在旁边跪的恭恭敬敬的好奴才卢忠,道:“卢忠,将朱骥并其统领大汉将军带至奉天殿外一并卸甲。并从你千户卫挑选好手了,补足大汉将军职位。巡卫皇宫,以镇宵小。”

“喏!”卢忠抱拳应声,当即将那群明盔明甲的大汉将军押了出去,奉天殿内一下子空荡了不少。

三言两句间,便已将皇宫卫士进行了一番大换血的朱祁钰,这时才收敛上者之威,将目光重新落在奉天殿血案的这群主谋身上。

区别于刚才惩戒朱骥时的威严金刚相神态,面对众大臣,朱祁钰肢体语言明显放松了很多。

坐于太师椅上,身子往后仰去,神态慵懒,左手捧着刚从慈宁宫太后处顺来的三四颗青枣,慢悠悠放入口中,嚼枣止渴解馋。

语气平静如湖道:“诸位卿家,还请站起说话。万赖诸位祈愿,太后金躯凤体无恙。”

听到孙太后无事,众人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去,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就刚才朱祁钰背孙太后出殿,到去而复返的小一个时辰,是众人此生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时辰。黑白无常已在身后,白刃已架脖颈之上,但凡孙太后真因为此事出了意外,十个脑袋都不够郕王爷砍的。

殒命事小,极大可能还要连累至亲遭血光之灾,还要安上一个谋逆乱国重罪,遗臭万年。

子孙万代,皆受他一人所累。这对于儒家思想根深蒂固的群臣百官而言,比活剐了他们还难受。

众臣起身之后,于谦于石灰一马当先,在别人还在揉腰眼子的时候,已是站出一步,仗义执言道:“启禀殿下。臣于谦有言谏。”

“禀。”

“臣以为方才大殿之事,户科给事中王竑虽有激烈言行。然事出有因,实乃王振一党倒行逆施,祸乱朝纲,天下苦王振一党久矣。古语有云:多行不义必自毙。王竑举拳,有意气用事,更为天下,为百姓,为圣上除害。故臣斗胆建议殿下施以仁心,恕王竑义举。”

呵!朱祁钰微微一笑,拈了颗青枣塞入嘴里,细细咀嚼一番,成敬跪迎双手接渣。

随后悠悠然道:“于尚书。莫举仁义二字来裹挟孤。汝等生死,不在孤之手,而在皇兄。”

天子?圣上?正统帝?他北狩了啊!

现在朝堂之上除了太后,就你郕王爷最大,县官不如现管,想要揭过此事,当然得趁着太后不在,请郕王爷开恩。

朝堂群臣皆是一头雾水,疑惑的目光纷纷投在郕王朱祁钰身上,后者这才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孤虽掌监国之职。然诸位皆国之肱股,朝堂栋梁,孤擅掌生杀大权,实乃僭越。故留待皇兄北狩而归后,再行处置。”

不等众大臣反应过来,朱祁钰环视一圈,问道:“起居郎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