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买定离手
“简，我的烟好像落到车上了，你能帮我去拿一下吗?”
餐厅里，三人刚坐下，秦然一摸口袋，对着简说道。
“当然！”
简说完蹦蹦跳跳离开。
她很高兴能为秦然做点什么，即便只是跑腿。
简一离开，老掌柜神情立马肃穆起来。
他知道，秦然要吩咐事了……
……
下午时候，比尔打算回家。
今天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去妹妹学校门口堵人。
不过在这之前，要等本吃完饭回来后，跟本借一点钱。
上午时候，他连坐公交的钱都输完了。
等了约莫个把小时，本终于出现。
“你现在就回去？公交车晚着呢，我们去赌上几把一起回去。”
本拦着不让比尔走。
“可是我没钱了……”比尔解释着。
“我借给你，赢了算你的。”本大手一挥，边说边拉着比尔往赌场走。
比尔眼睛一亮，脚步一转跟着回去。
“本你可真够意思，我没看错你……”
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
如果本是个姑娘，比尔一定会抱着本亲上几口！
今下午他运气太好了！
借着本的钱，他手中的钱越赢越多。
而本运气似乎还要好，赢的比他只多不少。
“比尔？敢不敢去那边玩玩。”本指着赌场一侧，跟比尔挑着眉。
那边倍数高，底注要求也高。
比尔同样跃跃欲试，但心底深处还是有点怂。
“你在害怕吗？咱们今天运气这么好，你都不敢多赚点?”本怂恿着。
“当然不会，我在想一会儿该玩什么。”
看着眼前的一摞筹码，比尔心里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气。
说着率先走往那边。
看不起他别的事可以，但赌场上，他绝不想被人看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比尔感觉今天赌神附体了一样。
连着小胜好多轮。
周围的赌客都在夸赞他赌术高超，庄家看他时候眼里也带着诧异。
他感觉不仅在赢钱，更在赢面子。
底注也在不知不觉间越加越大……
……
看着庄家把自己筹码全揽走，比尔懵了。
那么多钱，他全输完了……
“白人小子，没钱就滚蛋，别傻站那儿妨碍别的客人……”
庄家的讥讽声入耳。
比尔看着那嚣张的土著，心底冒出火来。
他真的是不服气……
“本？你竟然赢了这么多了？”
找到本时，看着本眼前堆叠成小山的筹码，比尔眼睛都直了。
这是他在乡下小赌场一年都赚不到的钱。
“比尔？你是又赢了准备还我钱了吗？”本笑着道。
比尔不太好意思的开口，
“我刚刚运气不太好，本？能再借我一些吗？”
此时他好像还能听到身后赌客和庄家对他的嘲讽，
加上周围赌客们的吆喝和骰子碰撞的声音，
让他心底的不甘更浓。
刚刚只是运气不好，他能赢回来的！
好在本没让他失望。
“没事，输赢都是常事，你看我都赢这么多了。”
说着亲切的拍了拍比尔的肩膀。
“想拿多少拿多少，不要利息，赢了都算你的，咱们是兄弟不是吗？”
比尔感动的快要哭出来。
正要伸手去拿筹码，却被本一把拦住。
比尔立即反应过来。
赌场借钱的规矩差点忘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奔向工作人员那，拿到纸笔，当着本的面，写好欠条盖好手印。
拿到了筹码，再回到输的那张赌桌。
那些土著看到他抱着一堆筹码，同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比尔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手里的钱更是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他神色无比嚣张。
“刚刚是谁嘲笑我？我会让他哭出来！”
半个小时后，比尔看着庄家再次把他最后一点筹码揽走，整个人都红了。
再次找到本时，本眼前的筹码似乎比之前还多。
“本，你又赚了……”
比尔颤着声开口，无比羡慕道。
“你来还钱吗？”本忙着下注，盯着赌桌头也顾不得抬。
“我运气不太好……”
本忙里偷闲安慰着，
“没关系比尔，不会有人一直输，我刚刚在你走后也差一点输完，现在又全赚回来。”
“有时候，就差那一把火，怂了就永远输了。”
……
比尔再次拿着借来的筹码回到那张牌桌。
他要从哪里跌倒，从哪爬起来。
他不信会在这张牌桌一直输。
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
一次次输，一次次借，每次借钱有多有少，比尔也不记得一共多少了。
反正本面前的筹码，好像永远借不完。
再一次看着筹码全输完，比尔人都麻木了，勉强支撑着身子，来到了本那边。
然而这一次，本的身前同样空荡荡的。
“本……你也……”
比尔声音颤抖着。
本却丝毫不觉悲伤，甚至笑了笑。
“不，我没有输光，我还借给你很多，那可是比巨款……”本声音低沉，掏出一叠借据。
比尔只觉得心脏一颤。
那么多了吗？
要想还那些钱，他家里可能得卖房子。
不，卖掉一切都不够……
就在这时，本在比尔愁苦的眼神中，拿着那一摞借据看向庄家。
“这些借据可以压吗？欠款人就在这里。”本指着比尔。
庄家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
“当然，但按我们赌场的规矩，只能按八成本金算。”
本很爽快地答应，“没问题。”
话音刚落，已经有两个赌场内的打手来到了比尔身后，暗暗将他控制住。
比尔急了，
“本，别，这些人会打死我的，我可以慢慢还你，我家还有很多地，我妈妈还有间学校……”
然而本不顾比尔的哀求，把欠条推向了牌桌。
“你家的地一年被淹半年，可抵不了这些钱……”
这时候已经不能反悔了……
更让比尔绝望的是，本把欠据压向了“围骰”。
150倍的赔率！
比尔至今没听说有人压中过。
“本你不能，你会输光的！”比尔哭喊着，甚至跪下拽住了本的裤腿。
“比尔，何不搏一搏呢?万一赢了分你一半。”本笑着。
比尔还想哀求，但牌桌上已经传来庄家声音。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比尔身子瘫软地上，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