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无能即邪恶
由于在即将赶到研究所时得知实验失控的消息，山高彻也取消了自己在巴拉姆研究所内和天皇会面，并且与教授们共同讨论骑士项目的计划，原路返回自己的首相府邸。
对于巴拉姆研究所的这次失败，山高彻也猜测孝川天皇产生了些许对无能的不满，只是没有必要将自己的不满表露出去，科学研究必然伴随着不可避免的失败，只要失败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作为首相，山高彻也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就和他人会面，必然是有着首相无法独断的重大事情需要和自己商议。通过电话，孝川天皇的护卫告诉了首相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明日于天皇行宫内。而现在，山高彻也必须管控研究所实验失败、怪物出逃的新闻。机要助理将新闻报道的底稿递交到山高彻也的手中，被破坏的实验室的已经用巴拉姆石修复，仅仅是从实验室中逃跑了一只怪物，这意味着这件丑闻能够被轻易掩盖，而这也是教授们所希望的。
“如果为研究所遮掩怪物出逃的丑闻，从而影响到善后工作，那么每一个因此而受伤的人都将成为我们的责任。”
“所以你无法成为一名政治家，我们没有任何直接的责任，不过巴拉姆研究所的教授们在日后将成为整个日本的支柱，就像我曾相信智心炎将接替我的首相之位。”
“您已经是首相了，难道还需要他们支持您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因为一次实验上试错失败就惩罚科学道路上的开拓者，将不可避免地影响我们日本在科学技术上领先地位。只要将逃跑的怪物归到出现的怪物一边消灭即可，这并不是什么不能原谅的重大过错。”
“我明白了，首相大人，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妥善处理这件事情。”
山高彻也起身将新闻底稿扔进碎纸机内，并让助理将这次事件列为保密封存，等到逃出研究所的怪物被骑士发现之时，应该就能够被消灭。
“说起来，我们并没有抓住过巴拉姆怪物，我都不知道研究所的巴拉姆怪物从何而来，如果那只逃走的怪物是由研究所转变的话，那才是天大的丑闻。”
“将人类转变为巴拉姆怪物不是智心炎开发的技术吗？不可能有人不理解将人类转变为怪物用于实验意味着什么，政府会失去国民的信任，日本也会成为所有国家眼中的邪恶国家，这么重要的事情，研究所绝不可能不事先请示我们。”机要助理战兢道。
“哈哈，说的也是，教授们都是聪明人。”山高彻也将想法抛到一边。
……
“智心炎，智心炎，可恶的智心炎。”在巴拉姆研究所内，负责人对着自己和智心炎的合照发泄道。
将人类直接转变为怪物的远比训练为骑士简单，骑士被怪物轻而易举地打败意味着骑士项目的重大失败。议会本就对骑士项目有着微词，如果事情被议会得知或者登上新闻，就算骑士项目不被取消，也会留下笑柄被全日本的学者低看。
自从智心炎叛逃之后，巴拉姆研究所的独尊地位开始动摇，可能被其他研究所超越，哪怕掌管全世界最重要的技术也无法掩盖研究所能力不足的事情，研究所过去过于倚重智心炎，忽视了人才梯队。
二十一岁就博士毕业同年震惊世界的智心炎，二十二岁时加入巴拉姆研究所，肩负研究巴拉姆矿石的重任，与努力的天才相比，普通人们微不足道。
压力让负责人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够完成研究，智心炎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怀疑自己身上。因为无法理解自己和天才的差距在于何处，所以沦落为普通人。虽然如此，可巴拉姆研究所的最高责任人仍然是被全世界关注、被全国国民尊敬的存在。
“只要让骑士把他消灭掉就没有问题了，连名字都没有了的人除了破坏一切还能做什么，就用他的毁灭来证明骑士项目的正确。”
……
虽然不能报道怪物从巴拉姆研究所内逃了出来，可在良心的压迫下新闻官员依然授意报道一篇发现巴拉姆怪物身影的新闻。
“请大家尽量避免夜出，并且记住下方的怪物号码，只要拨通这个号码，骑士就会第一时间赶来。”新闻主持人说道，在电视屏幕的显眼位置出现很容易记住的简短号码。
“爱兔什么时候成为了骑士，完全搞不懂，爱兔几乎不和政府的人员来往。”为爱兔送饭的信马担心道。
由于演唱会人员密集，成为被怪物袭击的目标不可避免，而成为骑士的爱兔可以用装甲的力量保护他人。信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背后默默地支持自己的妹妹，劝阻爱兔不要成为骑士并不能阻止怪物袭击爱兔身边的人。
在巴拉姆怪物出现之后，在餐厅吃饭的客人所讨论的话题也更多地转移到了骑士和怪物身上。本该用于造福世界的巴拉姆技术，现在却被邪恶用于伤害他人。
虽然由于偶像事业的缘故爱兔无法经常和信马见面，不过两人经常使用短信进行交流。天之宫告诉信马无论什么都能过来看望爱兔，自己会提前进行准备。在成为骑士之后爱兔不仅要完成偶像工作的日常训练，还需要练习和怪物战斗的技巧，连睡觉的时间都变少了，虽然被称为天才，可爱兔并没有因此产生懈怠。
“我很担心，过来看看你。”信马发送短信道。在将餐厅打烊后，信马才带着准备的便当出发。
爱兔在看到哥哥的短信之后，告诉哥哥自己今天没有在为演出进行准备，而是在家中和神友还有天之宫讨论自己成为巴拉姆骑士的前因后果。
“虽然你们可能不会相信，但我真的听到了来自未来的声音，她告诉我，未来的世界已经被毁灭了。”
“如果不是这条拥有骑士力量的腰带，不管说多少次我也无法相信，你说的事情过于玄幻。”
将声音传递到过去意味着让时间倒流，这并不符合物理学定律，让时间倒流等同于将整个宇宙恢复到过去的状态，并没有一条时间隧道能够让人偷渡，智心炎和教授们在一次电视辩论上已经否定了让时间倒流的可能，因此神友和天之宫无法相信爱兔听到的声音来自未来。
“我听到的声音或许是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
天之宫并不想和爱兔讨论科学上的问题，在科学问题上自己无法给爱兔任何建议，作为经纪人唯一能做的是帮助爱兔在兼顾偶像事业的同时也能作为骑士保护他人。
“如果世界注定要被毁灭，那么一定和巴拉姆技术有关，也只有巴拉姆技术能够阻止世界毁灭。”神友比天之宫更快地抓住重点。
天之宫想象了数个被毁灭的未来。巴拉姆怪物在击败骑士后，作为胜利者统治人类；巴拉姆技术的扩散使得世界爆发核大战；掌握巴拉姆技术的人将其他人视作不需要的蝼蚁进行消灭。无论是何种可能性都让天之宫感到害怕。
“既然那道声音将装甲的力量托付于你，那么你一定能够拯救这个世界，我相信你。”
作为天才偶像的爱兔不会辜负人们的信任，仅仅是练习数天爱兔就掌握了以舞术为基础的战斗技巧，能够像武术家一样战斗，对于天才来说，武术和舞术是相通的，差距仅仅在于力量，而装甲为爱兔弥补了力量上的不足，让爱兔能够以轻盈的动作打出强力的攻击。
爱兔能够在练习舞术的同时提高自己的战斗技巧。
“对了，等下我哥哥会过来，我要准备好客房，天之宫先生，那其他事情就拜托你了。”
待到神友和爱兔离开房间之后，天之宫用手机短信将刚刚讨论的内容告诉给了首相山高彻也，作为爱兔的经纪人兼助理，天之宫同时为首相监视爱兔的一举一动。如果爱兔所听到的声音真的来自未来，那么必须拼尽全力去阻止那个毁灭的未来。
“天之宫，你犯了一个错误，你认为世界会由于某一种威胁而毁灭，但世间存在着无数种邪恶，当我们从某种邪恶手中拯救世界时，世界可能因为另外一种邪恶而毁灭，每一种邪恶都可能毁灭世界，那么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将邪恶通通消灭，不要让错误的认知禁锢了你的思维。”山高彻也以短信回复道。
“我明白了。”
随后山高彻也向天之宫下达了指令：将桐生爱兔的骑士腰带偷给自己。
“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装甲技术和未来存在差距，研究来自未来的蓝色装甲可以让更多的骑士尽快提高战斗力。”
“可是，首相大人，您为何不直接下令。”
“我担心以命令的形式要求桐生爱兔交出腰带会动摇桐生爱兔作为骑士的合法性，使得桐生爱兔的腰带被隐藏于政府之中的邪恶占据，况且我也不想让所有的骑士都掌握更强大的力量，必须是可以相信的人才可以。”
“我明白了。”
爱兔的骑士腰带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以便在怪物出现后能用最快的速度武装蓝色装甲成为骑士。当天之宫用自己的双手触碰腰带时，一股电流将腰带包裹了，在触碰到电流之后天之宫的本能反应抽回了自己的双手。
腰带拥有某种保护机制，只有桐生爱兔才能触碰。
正在整理客房的神友和爱兔并没有发现天之宫的行为，回到房间的天之宫将腰带拥有保护机制和行动失败的事报告给了山高彻也。
“没有关系，相反我心里安心了许多。”
……
时间五点二十分，位于首相府邸的山高彻也准时从睡梦中醒来，山高彻也很享受从这段黯淡神隐的时间，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介于黑暗和光明之间。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重新记起自己不同寻常的身份，作为首相，肩负的不仅是一个国家，还有整个世界。
首相府邸有足够的散步空间，一边漫步，一边思考。
通过严谨的实验可以确认，每当一位骑士得到的信任变为原来的一千倍，骑士的实力便将变为原来的十倍。为了尽可能地使骑士们变得更强，必须让骑士们得到更多的信任。
必须重新挑选骑士人选，就用桐生爱兔的优异战斗表现来证明骑士不可缺少信任。
当机要助理向山高彻也汇报要务时，山高彻也也因思考心不在焉。
“首相大人，关于联合国五十多个国家联合共同要求我们交出巴拉姆技术的事情……”
“无需在意，不过是由一群失败国家组成的失败者联盟罢了，若非我们是正义的，他们早已被我们从地球上抹去了，巴拉姆技术只有在正义手中才能造福人类，这些国家都不值得信任。”
让山高彻也在意的，是巴拉姆骑士的人选。
……山高彻也和天皇会晤的时间在九点二十分，到达天皇行宫之后，山高彻也与天皇单独见面。
“天皇陛下，为了和邪恶战斗的事业，我认为必须要重新考虑巴拉姆骑士的人选，让得到信任的公共人物成为骑士，就像您赐予桐生爱兔骑士力量那般，信任的重要性远远重于战斗技巧。”
“我早已考虑过这些，要想得到大量的信任必须是极为优秀、且拥有特殊才能的人，难道我能将首相的位置交给一位平庸之人，让更优秀的人作为骑士战斗吗？”
“如果这个世界需要我挺身而出，我一定也会舍弃权利和地位成为骑士去战斗吧。”
“山高君，你无需担心，我已经有了更为合适的骑士人选，我不会让不可缺少的人才面对危险。”
随即孝川天皇将骑士的人选名单交给山高彻也，其中大部分都是日本境内各宗教组织的领导人，唯一具备的才能便是欺骗。
“天皇陛下，恕我直言，这些人与骗子无异，如果将力量交给他们可能在日后成为我们的威胁。”
“无能的人更容易成为邪恶，因为无法通过帮助他人来获得财富。正因为他们所获得的信任来源于欺骗，我们才能更好地掌控他们的力量，我们只需揭穿他们的谎言便能轻易地将赐于他们的力量收回。”
山高彻也笑道：“天皇陛下深思熟虑，导致完全没有我可以分忧的地方。”
无能使得忠诚没有任何意义。
孝川天皇随后安排好了接下来的工作，等待骑士的失败，然后回收装甲，将其转交给拥有信仰之力的特殊人才。会谈结束没几分钟，一名骑士被巴拉姆怪物击败的消息就传递上来，情报官员正巧将这一则消息同时报告给首相和天皇两个人。
“真可惜呀，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本来对骑士们报以极高的期待。”山高彻也惋惜道。
一名骑士空缺必须尽快填补，否则邪恶会开始肆无忌惮。从名册上挑选了一名拥有几千名信徒的骑士适格者后，山高彻也立即出发。
这次怪物没有破坏街道，也没有伤害路人，而是冲着骑士而来，轻而易举地就击败了最先赶来的骑士，然后在其他骑士赶来之前逃离了现场。由于合作击败怪物将平分得到的奖金，大部分骑士都单独行动，甚至会私下大打出手，这成为怪物击败骑士的关键。
仅仅只是击败弱小骑士的关键。
根据公式，新骑士的战斗能力将是普通骑士的数倍，能够轻易地击败之前出现的巴拉姆怪物，虽然不及最顶尖的天才，可也远胜于大部分自以为是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