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高明医术，未来不明
林慎和杰斯死死摁住范德尔。
作为二百多斤的祖安大力士，底城正常人里战力最高者。
即便是身体本能作出的无意识抽动和挣扎，都让两人略感吃力。
老医师手旁还立有一个黄铜铸造，镀了防锈层的药物调配一体器，以发条科技驱动。
其最中心是大概一升装的清澈液体，林慎猜测应该是生理盐水之类的药剂。
清澈液体周围是一圈橙黄、淡白色的小容量药剂瓶。
清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老医师就会摁动配药装置上的一个黄铜按钮。
会有清脆齿轮转动声响起，侧方容量刻度尺伸缩，让定量的药剂跟清澈的生理盐水混合入最前方的储存仓里。
再摁动下方某个按钮，配置好的液体在黄铜镀钢的发条动力驱动下，均匀的喷洒出雾化。
既能让药剂无死角的浸润伤口，又能冲洗污血。
或许是第一针抗毒血清加持续进行的点滴输入，让炼金毒素的侵蚀发展得到了遏制。
在老医师一刀又一刀的切割之下，范德尔竟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双目布满血丝。
“中途可不能醒来。”
老医师摁动一侧装有乳白色液体的小容量药剂仓，配置出了约10毫升的“牛奶”。
然后从配药机器下方抽出一条新的注射器扎在范德尔的手臂上。
快速推完之后，范德尔头一歪，这下彻底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林慎等人也不用摁住他了。
不过，既然有全麻药物，当时干嘛不直接注射啊！
这家伙，靠不靠谱呀？
看着对方如同修理机器焊接齿轮般大开大合的动作，林慎不禁产生了怀疑。
颇有种重感冒感染去输液时，两个护士当着自己的面争论这个药该推送多少毫升一样。
真叫人头皮发麻。
“马德医生，这个病人是......”
杰斯应该是认得眼前的老医师，开口就打算解释一番。
“别给我说病情以外的事儿，老头子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专心手术的马德嘴里念念叨叨，“你这儿污染物不少......但这家伙就跟常年泡在污染池一样，......所以也没什么。”
林慎知道马德医生说的是范德尔作为祖安人，常年生活在各种化学药剂、炼金废物等污染环境中。
身体应该产生了某种适应性抵抗力。
而皮城作为环境优越、空气香甜的进步宜居之地，即便是杰斯这样看起来“肮脏无比”的工坊，也堪比干净的手术室了。
杰斯的主房门处，蔚时不时的推开门想查探一下屋内的情况。
但杰斯这环锁有些生锈的门每次被推动都发出“吱呀”一声。
马德老医师额头青筋暴起，扭头破口大骂：“你们俩！去把门给我锁上！没看见我在清创！？”
林慎刚要起身，蔚见状自己把门带上，不再添乱。
“把三号手术刀递给我。”
马德医生发出声。
一旁的杰斯立马将把手处刻有数字三的精钢手术刀递过去。
“擦汗。”
马德医生停下动作。
林慎立马用其包里消过毒的纯棉毛巾擦拭其额头上渗出的细小汗珠。
三人如此配合着，期间马德医生根据病人当下的体征状态，时不时现场调配一支药剂注射进去。
这场手续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当白色的棉纱布将范德尔的腿部包扎完毕，马德长呼一口气，径直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上去。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瓶大概200毫升容量的金属瓶儿。
扭开盖子后，高度酒的气味儿弥漫开来。
“砸砸。”一口下肚，马德医生满足的咂咂嘴，似乎一小时不间断的手术跟随时配置药剂的劳累一扫而空。
看着呼吸已经趋向平稳，身上那吓人的黄绿色毛细污染变淡，有的部分甚至已经消退的范德尔，林慎开口问道：“马德医师，他这是......”
“调制这毒素的人，真是个可怕的天才！”马德老医师似乎在用酒来压住内心的震惊，“起效快，难以中和，破坏力大，要不是这人本身的体质足够强，而且送来的时间还算合适，估计活不下来，不过......”
“不过什么？”林慎皱起眉头，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就像老头子我说的，这炼金毒素破坏力大，我是把他的命救回来了，但也只是救回来了而已。”
“他的各个器官，都遭受了损坏，严重程度嘛......这么说吧，现在就跟七十岁的老人差不多，或许还更严重。”
马德医师不紧不慢的小酌几口，然后起身，有点儿微醺，指着桌上的器械说道：“把这些给我收拾清理干净，然后送到诊所来，过几天诊费会开到......额......你们谁接收？”
“我接收就行，马德医生。”
杰斯起身认领，然后搀扶着他往门外走去。
听到屋内结束的动静，蔚一下子推开门冲进来跑到范德尔床前。
后面的凯特琳则跟杰斯一起向马德医生致谢并送别。
当然，人是凯特琳请来的，现在这老医师又喝了酒，她很懂事的要送人家回去。
“范德尔怎么样了？他没事儿吧？”
蔚看着状态似乎好转的范德尔，担忧且不确定地问向站着的林慎。
爆爆也睁着大眼睛，盯着他，眼里有期待也有害怕。
“脱离生命危险了。”
林慎只是非常简短的回答。
因为，他现在也很头疼。
马德医生说的相对委婉，但翻译出来就是：这人废了。
不是形容词，而是真成一个废人了。
从其描述来看，基本上只能卧床休息或慢步走，想跟以前一样潇洒那是不可能了。
好家伙，这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啊，自己要确保范德尔这一双城主要人物存活没错。
但也不能存活成这只能塞进无畏机甲烤炉的状态吧。
看着熟睡中的范德尔，以及听了自己的场面话转泣为笑的蔚跟爆爆。
林慎再次头疼起明天怎么告诉他们，以及范德尔怎么接受自己未来是个废人的事实。
希尔科到底是更胜一筹，这跟把范德尔推翻了没区别。
或许是有转机的，那就是林慎在现今环境下，代替范德尔去祖安建立威望。
虽然自己现在明面上是皮城人。
但现在的实力足以两头吃，搞在祖安是祖安人，在皮城是皮城人这套。
其实他两者皆可，因为最终的目的，是把双城给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