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见李雪建
经过在卫生间冲凉洗漱后，林川稍稍清醒了一点。
走回房间，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没办法，只能先穿在身上，路上再找个服装店，重新买上一套。
开车赶到话剧院的时候，时间刚好卡在10点20分。
已经换上新衣服的林川，走下车来，拿出手机给袁荃打了过去。
“喂……袁老师，我到话剧院了，应该去哪里找你？”
“又叫我老师……你来后面的办公大楼吧，我在大厅等你。”
接通电话的袁荃，第一时间纠正了林川对她的称呼。
顶着烈日赶到办公大楼……
发现袁荃已经等在这边，穿着白色紧身短T，外披薄纱长袖，搭配黑色牛仔短裤。
青春洋溢的气息，如同夏日里的冰淇淋，让林川移不开目光。
“你怎么又叫我老师，不是不让你叫了嘛。”
刚一见面，袁荃就开始兴师问罪，仿佛老师二字，真会把她叫老一样。
“之前叫顺口了，下意识就喊了出来，以后我统一叫你名字，这样可以了吧。”
“哼……”
对于林川的解释，袁荃只是轻轻“哼”一声，随后便递上手中的饼干和牛奶。
“我猜你早上应该没时间吃饭，就从抽屉里拿了一盒饼干和牛奶，让你先垫吧一下。”
看着女人递过来的饼干，林川稍显意外，美滋滋的上前接下。
“可我这也没地方吃啊……”
“呐……你坐那边去吃。”
袁荃指着大厅左侧那一排座椅。
“行……那你等我一下。”
“不急，我和李老师说的是十一点。”袁荃也跟过来，坐在林川旁边。
闻言，已经坐下的林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往嘴里送着饼干。
“哎呀……你慢点吃，喝口牛奶缓一下。”
看着男人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袁荃连忙打开手中的牛奶，递了过去。
“谢谢……”林川粲然一笑。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怕你噎着而已……”
后知后觉的袁荃，这才感到一丝羞意，有些不自然的拨弄着发丝。
“嗯，所以我才要说谢谢啊。”知道女孩面薄，林川点到为止。
一盒饼干很快就吃完了，林川起身走到垃圾桶旁，把包装盒丢到里面。
“走吧，我们一起拜访下李老师。”林川转头对着袁荃说道。
“明明是你要约李老师，怎么叫我们一起拜访。”
“反正就我们一起拜访呗……”林川温和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
“不对……你不对劲……”袁荃用她水润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川。
“哪里不对劲了，快走吧，一会要迟到了。”林川催促着。
“哎……你等一下。”叫住转身要走的林川……
袁荃两步上前，伸出纤纤玉手，帮他把翘起的衣角抚平。
“你好像很喜欢穿POLO衫，每次见你都是不同颜色的POLO。”
“……”
“嗯……挺喜欢的。”
说话间，林川低头向袁荃看去，正巧女人在整理完衣角之后，也抬头向他看来。
视线在空中自然交汇，如同两股电流，瞬间击中彼此……
望着袁荃如清泉般的眼眸，林川再次开口强调道：“确实挺喜欢的……”
不确定女人是否听懂，只是在林川讲完这句话后，她那秀丽的脸庞，顿时爬满了晚霞。
“我们快上去吧，李老师还等着呢……”
匆匆的丢下一句话，袁荃迅速转身逃离，迈着她那双大长腿，小跑着往楼上走去。
直到来到李雪建的办公室门前，袁荃才稍微平静一些。
敲门前，还不忘狠狠的瞪上林川一眼。
被瞪的林川，则是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示意袁荃赶快敲门。
“叩……叩……叩……”
“请进……”
听到里面的回应，袁荃推开房门，带头走了进去。
“李老师……现在不忙吧。”
“不忙，快请坐……这位应该就是小袁提到的林总吧，你也请坐。”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雪建，起身招呼着两人坐下。
“李老师你好！冒昧打扰了……”
走在后面的林川，快步上前，握住李雪建伸出的右手。
大病初愈的李雪建，脸颊消瘦，声音嘶哑，好在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三人坐下后，由袁荃起头，道明了林川这次过来的目的。
“嗯……电影的剧本，小袁已经拿给我看过，我想了解下，这个孙校长和孙先生是否有什么关联嘛。”
面对李雪建的提问，林川想了一会后，开口说道。
“剧本中的孙校长确实有些隐喻，包括三民小学也有三民主义的意思。
两者在逻辑内核上是有相似之处的，孙校长对于教育的理想，孙先生对于民国的愿景，确有异曲同工之处。
但是你要说我在借机表达些什么，那完全是没有。文化就是文化，它不涉及政治。”
“可是你剧本中的诸多巧合，这很难不让人联想。”李雪建似乎不满意林川的回答，再次发问道。
“李老师……故事就是这么一个故事，我们只负责把它讲完。至于观众看完之后，会有什么联想，那是他们的事。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们不能干涉观众的思想。”
其实《驴得水》在剧本上，和江文的《让子弹飞》，有些相似。
两部电影中，都暗藏了诸多政治影射，只不过《让子弹飞》在台词张力和导演技法上，更胜一筹罢了。
“对……你说的没错，是我较真了。”李雪建细细品味过后，认同的说道。
“在‘政治文化搭台，传统文化唱戏’的大环境下，我们这些文化创作者，也要尽可能的绕过一些东西。”林川继续补充说道。
“哎……你这年轻人很有思想深度嘛！说实话，小袁刚和我说这部电影的时候，我还担心导演的年纪太小。现在看来……就算你的导演功力再差，我也要扶你上马，走上一程！”
李雪建有些兴奋的拍着大腿说道……
同样如此的还有袁荃，这个一直默默不语的女人，此刻正含情脉脉的盯着林川，眼眸里的丝丝绵意，像是要把他融了一样。
反观三人中的林川，则是最冷静的那个，只是郑重的抱拳说道。
“感谢您的厚爱，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哈哈……你不必如此。自从患了这个病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能多出一份力，就多出一份力吧。”
谈及病情，李雪建显得有些悲观，言语中透露着无力。
面对这个经历人生大劫的前辈，林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只得再度抱了抱拳……